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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点头，示意她，“嫂子你说。”
我也示意她说。
“中天魔帝阿鲁南是阿乞罗，魔主以及阿娜罗怡公主名义上的父王”，白冰说道，“说是名义上，是因为三位公主的母亲是魔祖余灵所化生的女体，后来元神分化，变成了三位公主。她是名义的中天魔后，但自始至终，也没有和阿鲁南有过夫妻之实，所以说起来，阿鲁南只是魔主姐妹名义上的父亲。而阿鲁南不过是个中天魔帝，他的血统，远不如魔主姐妹来的高贵……”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
“那个时候，天魔有四大魔帝”，她接着说道，“中天魔帝统领天魔本部——中魔天之地，麾下有四个部族，这四个部族也是今天天魔六部的主体前身。西天魔帝统领西魔天之地诸部族，东天魔帝统领东魔天之地诸部族。还有北天魔帝，统领北天魔之地诸部。四大魔帝之中，中天魔帝掌握天魔本部，实力最强，是天魔的共主。”
我们点了点头。
“这四位魔帝，后来都被消灭了……”，白冰看看我俩，“其实以当时天魔的实力来说，他们不应该失败。四大魔帝的军队加起来有上百万，而他们的劲敌修罗仙族也处在分裂状态，全部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余万，面对天魔大军，他们是处于守势的。有着如此的优势，却短短数千年土崩瓦解，天魔失败的根源，就在于阿鲁南……”
“怎么说？”，我不解。
“那时候的天魔没有王律，中天魔帝是天魔共主，实力最强，也最霸道”，她说道，“阿鲁南掌握了中魔天之地后，又看上了东魔天之地和西魔天之地，因此他下令，要求东天魔帝和西天魔帝取消魔帝的尊号，率领部众归顺自己。两位魔帝当然不愿意，于是他们联合北天魔帝，出动百万大军，进攻天魔本部，发起了叛乱。”
“然后呢？”，沙沙问。
“面对三位魔帝的进兵，中天魔帝指挥天魔本部大军开始平叛”，白冰说道，“天魔本部是天魔精锐中的精锐，战力强悍无比，加上阿鲁南勇猛善战，所以开战之后，他连战连捷，将叛军中作为前锋的北天魔帝打的连连败退，溃不成军。但随着西天魔帝和东天魔帝的大军先后赶到，战场形势发生了逆转，五十余万天魔本部精锐，被九十多万天魔大军团团围住，双方形成了对峙。”
“当时那种情况下，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阿鲁南毕竟是天魔的共主，他担心这么打下去，就算打赢了，天魔的实力也将大损。那时天界和修罗仙若是大举进攻，天魔根本无力抵抗。于是他主动停止了攻击，在两军阵前召见三位魔帝，和他们议和，并赦免了他们。三位魔帝在得到他赦免的承诺后，率军退回了各自的领地，这场内战，看上去就这么结束了。”
“看上去？”，沙沙皱眉。
“是看上去……”，白冰说，“因为战争根本没有结束，三位魔帝撤军之后，阿鲁南的报复就开始了……”
“秋后算账？”，我问。
“是”，她点头，“三位魔帝撤军后不久，阿鲁南就召集他们，发起了攻天之战。而那场战争，攻天是假，平叛，才是真的……在战争中，他屡次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修罗大军和天界的大军将北天魔帝的数十万大军消灭殆尽；他派兵援助西天魔帝，却又釜底抽薪，在大战开始之前，将自己的主力撤出，去抄修罗大军的后路，结果就是，修罗大军损失惨重，但西天魔帝的二十万精锐几乎被全歼，身受重伤的西天魔帝仅带了数百魔兵，狼狈的逃回了西魔天之地……”
“借刀杀人……”，我嘴角一笑，“真绝……”
沙沙点头，接着问，“那……东天魔帝呢？”
“东天魔帝损失了十余万精锐”，白冰说，“在三位魔帝中，他的损失最少，根基还在……那两位比较惨，基本都被打残了……”
她看看我俩，“那场攻天之战，阿鲁南坑惨了他们，从那之后，天魔诸部离心离德，再也没有团结可言。虽然天魔本部依然强大，但整个部族已经四分五裂。直到阿伏罗公主成为魔主，重新整合天魔六部，制定了天魔王律，天魔部族这才恢复了生机……”
“同样是面对叛乱，祖母只是击杀了三个叛将，而阿鲁南却借天界和修罗大军之手，屠杀了数十万子民……”，我很是感慨，“一部天魔王律，是用数十万天魔将士的性命换来的呀……”
“不是数十万，是数百万……”，白冰看着我，“是数百万天魔精锐的生命，换来了这部天魔王律……”
“所以阿乞罗要摧毁这王律”，我看看沙沙，“因为破坏了王律，跟着她叛乱的四十万大军担心赴三大魔帝的后尘，即使祖母赦免他们，他们也不会心安。为了活下去，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死战到底。”
“而正因为魔主保住了王律，所以她的赦免，安了天魔大军的心”，白冰也看着她，“所以一场叛乱，魔主仅仅杀了三个叛将，就轻描淡写的平定了。阿乞罗想用你们母女做武器，破坏王律，但她没有得逞……她知道自己的叛乱必然会失败，但当时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铤而走险，最后的结果，她失败了……”
“不愧是魔主的姐姐……”，沙沙红着眼睛看看我俩，“我和母亲，都成了她复仇的工具了……”
“有一种可能”，白冰看着她，“你母亲偷大魔元丹，或许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也想到了，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谢她？”，沙沙苦笑，“如果不是她要复仇，是不是就不会有我了？”
“有你，是天意”，白冰安慰她，“你的出生，是上天的安排，不是她阿乞罗的安排……”
听到嫂子这么说，沙沙这才好受些了。
“解释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要怨恨祖母”，我看着她，“我和小七能带你离开天魔王城，其实也是祖母的安排，包括我带你来人间，也是父亲和祖母共同安排的……”
我握住她的手，认真当着她，“我们是带着使命来的……”
沙沙噙着泪，深吸一口气，点头，“我……我不恨魔主……”
我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白冰也松了口气。
沙沙能明白祖母的苦心，她刚才这些话就没白说。
沙沙抹了抹眼泪，缓和了一下情绪，问我，“……我们的使命是什么？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