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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冥!”沈长宁急忙掠到床榻前,在指尖触碰到容冥手背的时候,触手的凉意让沈长宁止不住一颤。
为了更好区分容冥毒发后是中媚毒的症状,还是原本毒药该有的征兆,沈长宁特意用的寒毒。
寒毒发作,容冥便会如现在这般浑身冰冷,与中媚毒的滚烫如火全然不同。
难道,先前的猜测有误?容冥犯情与中毒无关?
不管了!她还是先把容冥的毒解开!但就在沈长宁打算低头取解药喂给容冥的时候,忽然间被他一把推开。
“你走开!”容冥看着沈长宁,眼眶逐渐映出一抹猩红,幽幽地道,“本王,就这么令你生厌?”
这女人,果真无时无刻不在打他的脸!原来沈长宁先前喂进他嘴里的药,当真是毒药,他还不愿意相信
沈长宁先是一怔,她对上容冥眸中的失望,恍然明白过来,抿唇道,“你刚刚没睡?”
“是!”容冥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他视线落到沈长宁身上,只觉得原先的那抹寒意竟然在逐渐退却,尤其是丹田之处猛的浮现上滚烫感。
他指尖撑在床沿处,止不住地收紧,猛的掐住被褥,一双眸子却死死地盯着沈长宁,沉沉地问道,“你真的为了离开,不惜给本王下毒?沈长宁,你告诉本王!”
面对容冥的质问,沈长宁胸口几乎是揪着疼。她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空口无凭,就算她跟容冥讲,怀疑他犯病跟毒有关系,所以拿毒给他试一试,他能信吗?
因为容冥都看见了啊,就是她喂的毒药!依照容冥的性子,一旦他心中认定,那便是无论沈长宁如何辩驳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从前容冥怀疑沈长宁宫宴下毒,她不也澄清过很多遍么?可容冥从来没信过!
就算如今容冥不在她面前这件事,但心里呢?恐怕还是尚有芥蒂,只不过感念她救他和太上皇命的恩情,没有再提而已。
正好,容冥如今怨恨她,将她赶走,也正好合她的意。沈长宁袖口中的掌心蜷缩,淡淡地道,“王爷,何必多此一问?我所作所为,难道还不够明显?”
“沈长宁!”容冥眼底浮现出一抹怒火。随即他唇角泛起讽刺,眼底浮现出暴戾之色,强忍着开始扩散的滚烫之意,“你做梦!本王告诉你,你不可能离开摄政王府!就算本王死,也不会让你走!你今生今世,生是本王的人,死也得是本王的鬼!”
都这样了,他还要留她么?沈长宁抬眸间目光扫过容冥满是强硬的神情,身子轻轻一颤。
倏尔,沈长宁收回目光,指尖一翻,将早就准备好的解药摊在手中,放到容冥跟前,“解药,吃下去。”
“你想用解药换和离书的话,本王宁可不要!”容冥的眸子依然充斥红色,冷冷地偏过头,“本王不会如你的心意!”
“没有。”沈长宁叹气地道,“我答应你,在你的伤好之前,不会再提离开摄政王府的事情。”
此话一出,容冥忽然猛的看向沈长宁,眼底居然透着一丝迟疑和不确定。
“不吃,我马上就走。”沈长宁淡淡地道。
容冥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沈长宁手中的药丸塞进嘴里。待服下药后,他周身的滚烫瞬间一点点退却,很快就消失不见。
原本阴霾覆盖的心,也终于缓过一些。这个女人,总算还舍不得他死。
怎么回事?容冥方才毒发时就是寒毒的症状,并未犯情,难道还有哪里不对么?沈长宁眉头轻轻皱起,她见容冥没事了,又抬眸望向外头已经彻底暗沉的天色,打算回自己的院子歇息。
“你去哪?”容冥急道。
“冷院。”沈长宁回头瞧着容冥,挑眉道,“这儿是王爷的房间,王爷难道还打算把我留在这儿过夜不成?”
容冥一愣,很快就低咳一声没有答话。
其实若沈长宁愿意的话,他是很高兴的。但这话,容冥根本不敢讲出口,沈长宁本就对他印象不好,如若他再问这种事,沈长宁恐怕得讨厌死他。
“王爷不用为难,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这夜幽阁,沈婉柔怕是都没有留过,我之前在这儿养伤,她后牙槽都快咬碎了。”沈长宁见容冥垂落眼帘,似乎一副为难的样子,她眼底有一抹涩然掠过。
“若今夜再留下,王爷定不好跟她交待。”沈长宁说完,很快就重新朝前迈开步履,“王爷,告辞。”
容冥被沈长宁的话讲的有些懵,所以她这意思是,如果他真的要她宿在这,她还真能留?
不不可能,一定是他理解错了!想到这里,容冥才重新平静下来。
沈长宁离开夜幽阁,整个人都有些出神。容冥给她的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实在太难叫人心安,她看不懂容冥到底是什么意思。
愿意为她受罚,又这般不惜一切代价,连命都不放在眼里,非要留住她。容冥对她的在乎,是不是比沈长宁想象当中多点?甚至,有这么一瞬间,沈长宁从容冥眼里,看见了爱意。
但她给容冥留她的机会,容冥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到底怎么想呢?或者说,沈长宁看见的那点爱意,只是她的错觉,容冥是爱沈婉柔的。
是啊,这一直都是整个南梁众所周知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思及此,沈长宁深吸一口气,径自进到冷院的房间中。
“王妃?”
一声惊疑声响起,彼时,春楠正在给沈长宁打扫屋子,她没想到沈长宁回在这个时候回来,顿时怔愣在原地,“是你吗?”
“嗯。”沈长宁看着春楠,神情透露出一抹歉意,“春楠,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前段时日沈长宁一直住在皇宫,哪怕回摄政王府这两三日,她都因为各种糟心事没回冷院看看春楠。这丫头一个人守在这里,想必孤单坏了。
“王妃说什么呢?”春楠笑笑,“自从王妃救下太上皇,这摄政王府的下人都快将奴婢给供起来!这冷院虽然还是冷院,可奴婢在这吃的好睡得好,压根没受苦!”
“以后也不会叫你受苦。”沈长宁瞧着春楠被冻的通红的小脸,视线又扫过她的这一身根本不能御寒的布衣,忍不住悠悠叹气,“明日,我带你到外头铺子里买几身衣裳。”
虽然摄政王府的人不再克扣冷院的吃食,但下人的衣裳都是按年发放。先前她和春楠在冷院过的苦,吃了这顿没下顿,春楠早就将自己的冬衣当掉换吃食。
如今一到冬日,她便没有衣裳穿了,自然是要冻的瑟瑟发抖。
“真的?”春楠眼睛一亮。
沈长宁失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快先歇息吧。”
“好!”
门外,一道影子晃过,悄无声息,很快又掠到沈婉柔的院子当中。
“哦?沈长宁明儿会到铺子里买衣裳?”沈婉柔躺在椅子上吃花生,如今听见青影的回禀,顿时直起身子来,眼底有一丝寒意掠过,“是个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