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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此干脆利落的秦璃,赵崇山立刻就笑弯了眼睛:“秦小姐还真是快人快语、做事有方,不像有些人,成天疑神疑鬼,差点坏了咱们的大事,纪大人,你倒是说句话,秦小姐都做到这一步了,若是我们几个大男人还在这里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岂不是落了下乘?也会寒了秦小姐待我们的一片赤诚之心。”
始终在三位户部官员中存在感不高的纪大人被点名,抬起头看了眼秦璃和跟齐儒不对付的赵崇山后,一时也不敢直接表态,只能谨慎的捡着话道。
“今日我们来此,就是促成这场合作的,秦小姐拿钱,我们拿出铁矿的开采权,但秦小姐既然言明无法立刻拿出一百万两黄金交付给我们,那我们自然也不能就在现在交出开采权的,并非是我们不信任秦小姐,而是这做事理该有个规矩章程不是?”
“但,咱们也不能让秦小姐先垫付了这十万两白银,是该立下个字据,毕竟不是小钱,拿着字据是要放心些的,但秦小姐,你也该知道,这字据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是一种证据,咱们眼下做的这件事,可不能让除了这屋子以外的其他人知道,若是被他人知晓,咱们所有人的性命,包括全家老小的性命,怕是都要被交代了,所以,字据该怎么立,也是要有个特别的说法的,秦小姐,齐大人,还有赵大人,你们说,对不对?”
秦璃浅眯了一下眸子,倒是没想到,在这雅间之中,一直存在感不高的这位纪大人倒是个脑子清醒的。
她扫了一圈雅间中的众人,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纪大人有其他方面的考虑,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正如大人所言,咱们的这笔买卖若是达成了,虽说会有泼天的富贵等着我们,但我们的脑袋怕是也要被拴在裤腰带上,从今往后,多了几分担忧。”
“人都是怕死的,趋利避害是我们的本能,但我要说的是,今日我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不管是对几位大人还是对梁管事,我都是极为放心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相信几位大人应该也是与我颇为相似的人,不然也不会极力促成这笔生意的谈成,不是吗?”
“但,纪大人的顾虑,我也不得不考虑,这样,为了能让两边人都放心,稍后三位大人在写的承诺上,可不必提起铁矿开采权一事,可写成是三位大人一同向我借了十万两白银,等我将一百万两黄金以四次方式尽数交给三位大人后,大人们再将盖了官印的开采文书交给我便可,几位大人觉得我的这份提议,你们可还满意?”
赵崇山与纪大人还有齐儒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后,慢慢的,齐儒眼底的警惕就淡去了不少。
随后,齐儒站出来做主发话道:“秦小姐拿出这么大的诚意,又处处为我等考虑,若是在此刻我们还怀疑秦小姐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小姐的真诚实意了,好,一切就按照秦小姐所说的办,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伴随着齐儒的高喊,很快就有小厮准备好笔墨纸砚走进来。
赵崇山与纪大人纷纷围到了齐儒跟前,待齐儒写好承诺书,立下字据后,剩下二人纷纷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私人印章,随着齐儒一起将自己的私人印章拓了上去。
秦璃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坐在一边喝茶,待齐儒将写好的承诺书奉上后,她才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再三确认无误后,看向眼前这三人,神秘的笑了。
“真是有劳三位大人了,这份字据,我甚是满意。”
说着,秦璃就将面前的两个锦盒往前推了推:“从现在开始,这十万两白银,就属于三位大人的了。”
听到秦璃的话,三位户部官员立刻迫不及待的将锦盒拿入手中,然后仔仔细细的翻看着锦盒中的银票,越数,心中越是满意。
梁管事看见这一幕,早就在心里笑开了花,一双手激动地直搓着,好似在这一刻,他俨然已经看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自己掌握沈家产业的那一瞬间。
“梁管事……”
就在梁优喜不自胜的时候,秦璃突然幽幽出声,轻唤了他一声。
梁优赶紧回神,摆出恭敬地姿态,凑近到秦璃面前:“小姐,属下要在此恭喜小姐,从今往后,沈家掌握大梁的铁矿开采权,将会重登大梁第一富商的名号,老爷就算是在九泉之下,看见如此有出息的小姐,也是会欣慰瞑目的。”
秦璃淡淡一笑,看着手中的承诺书,语气意有所指:“我本就是外祖父最为骄傲的外孙女,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没让他老人家失望过,更不会在他老人家去世之后,让他魂魄难安,倒是梁管事你,这些年,你可做过对不起沈家,对不起外祖父的事?”
梁管事本是笑着,突然听见秦璃这么一问,当场就有些尴尬的愣住,“小、小姐,您这话是何意呀?您看您,真是顽皮,属下刚刚替您促成这么大一桩买卖,您就在这里打趣儿属下,属下胆子小,可是经不住您的这般惊吓的。”
“你胆子小吗?我怎么觉得,在这个雅间里,当属你梁优的胆量,最大呢?”
伴随着秦璃话音的隐隐提高,紧闭的雅间房门突然在这时被人从外面猛力撞开,紧跟着,就看见数名京兆府衙的差役佩刀前来,不出片刻,就将雅间中因为突发状况而愣住的众人团团围住。
姚政身着京兆府尹的红色官服,打着哈欠,一脸慵懒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叉着腰,扫了眼雅间中还在愣神的几位户部官员,直接下令。
“来人,请几位户部大人去咱们的府衙喝喝茶吧,记住,都动作轻柔点儿,别伤着几位大人了,大人们平日里被各种油水娇养着,可不能轻易碰着伤着,不然到时候赖到咱们府衙的头上,本官就算是全身张满嘴,也是说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