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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烫?”
程令仪皱眉,“我刚喝了呀,这里面是温水。”
傅玖不敢看她,只垂着头道:“那兴许是我呛着了,我没事,你去看书吧。”
程令仪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被水呛住了,怎么没听见他的咳嗽声?
“那你若是不舒服,记得叫我。”
两人坐在屋子里,一下午都静悄悄的,一个专心致志地看话本,一个满腹心事。
傍晚。
江氏从外面回来,面上带着些许唏嘘。
和他们道:“唉,傅磊和青麦要成亲了,只是可惜,青麦这孩子走了歪路,二房虽然能容下她,但傅磊是秀才,身份不一般,她未婚失了清白,只能给傅磊做小了。”
程令仪和傅玖却都没接话。
江氏看了两人一眼,又说:“傅磊特意跟我说,让你们都去喝杯喜酒,我知道玖儿去不成,令仪恐怕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推说你们有别的事,到时我带着珊儿和瑶儿去坐坐就是了。”
傅玖问道:“娘,你跟他们说了我腿的事了吗?”
江氏摇头道:“我没提,我记得你和令仪叮嘱过的话,要和二房保持距离,傅磊上回来咱们家,又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他们问起你的状况,我就一个字也没提。”
傅玖点了点头,“虽然也不是刻意要瞒着谁,但二房的人心思太多,还是防着点好。”
五日后,是二房摆酒席的日子。
苏青麦是做小,又不是娶媳,按说摆不摆酒席都成,照着傅老太和傅二婶那个刻薄性子,恐怕更是连一个子儿都不肯出。
可苏青麦终究是在二房长大的,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跟傅磊成亲。
如今给她摆酒,也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免得日后会有什么误会。
傅老太虽然肯办酒席,但却不愿掏钱请大厨,她知道江氏手艺好,一早便勒令江氏过去帮忙。
二房是办喜事,又有傅老太发话,江氏没法不听,是以一早就去了二房。
程令仪晌午回来,家里只有傅玖一个人。
她隔着窗户冲他笑,“我回来了,你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如厕?”
过了这几日,她已经把那晚的事忘到了脑后。
傅玖也已自然许多,摇头道:“不渴,不饿,不想。”
程令仪哈哈笑了两声,“今日家里就我们三个人,傅玖,珊珊,你们想吃什么?我来做。”
傅珊已经在灶房生起了火,笑着说:“大嫂嫂,你累了半天,去歇着吧,我来做饭就是,路上我听见你说想吃烙饼配菜,这个我会,我来做就行,你陪大哥哥说说话。”
程令仪莞尔,冲傅玖笑道:“你家二妹妹快把我惯坏了。”
傅玖不动声色地道:“也是你二妹妹。”
程令仪细想了一下,这话好像也没错,前世她是独生女,这辈子原身娘家人全跑路了,她一个都没见过,更别提有什么念想。
所以,她还真想有一个妹妹的,傅珊和傅瑶倒是满足了她的期待。
傅玖把原本捧着看的书放下,看着她道:“珊珊被你带的很好,她跟着你的这些日子,虽然不长,但性子却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谢谢你。”
程令仪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谢什么,珊珊对我也很好。”
没多久,傅珊就把饭做好了。
家里只有他们三个,程令仪就叫她把饭拿到傅玖屋子里来吃。
傅珊烙的是葱花饼,配着蒜苗炒鸡蛋和一碟泡菜,吃起来格外爽口,她怕吃干的噎,还煮了一个蛋花汤,三人都吃得十分高兴。
吃完饭,程令仪按住她要收碗的手,“饭是你做的,碗就我洗吧,这就别和我抢了。”
她去了灶房洗碗,刚把碗洗完,江氏就带着傅瑶回来了。
程令仪见江氏面色不好,问道:“娘,你怎么了,是二房有人刁难你了?”
江氏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我就是心里不太好受。”
什么刁难不刁难的,傅老太对她一向如此,今日她去二房帮忙,一直在灶房忙活都没有出去过,连口席也没吃上,最后只扒了几口剩饭。
这些都不算什么,她早就知道二房那些人的德行,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她真正难受的,是他们说的那些话。
江氏本不欲说出来叫儿子和儿媳烦恼,可架不住小闺女嘴快,抢先道:“大嫂嫂,磊堂哥骂你,他说是你拦着大哥哥,不叫他去书院教书,毁了他的前途,又说大哥哥没志气,只听你的话。”
“还有奶奶和二婶,他们说大哥哥就是比不过磊堂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事无成,还成了废人,还说大嫂嫂你没有教养,不孝顺长辈,是个搅事精,说大哥哥都是被你给害了,你们两口子这辈子都没法翻身。”
傅瑶一边说一边抹泪,脸上气鼓鼓的。
程令仪拿出手帕给她擦泪,笑着问:“瑶瑶,那你信不信他们说的话?”
“我不信!”傅瑶扁着嘴道,“我以前不喜欢大嫂嫂,是因为大嫂嫂又坏又凶,可后来大嫂嫂变了,变得和气好说话,还会很多厉害的本事,对大哥哥很好,对娘很好,对我和姐姐也很好,我根本不信他们说的话,我告诉他们这样说不对,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他们,他们还骂我……”
傅瑶呜呜地哭起来,“他们说我性子太野蛮,是娘没有教好,拿了棍子要替娘教训我。”
程令仪脸色一沉,冷声问:“他们打你了?”
傅瑶摇摇头,“刘家婶婶把要打我的人劝住了。”
程令仪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瑶瑶乖,不哭,下次谁再敢说要打你,大嫂嫂就先收拾了他!”
傅瑶扑进程令仪怀里,大哭道:“大嫂嫂,他们是坏人,我讨厌他们!”
江氏一脸哀戚,喃喃道:“今日二房来的大多都是亲戚,你们的爹才走了三年多,他们就踩着咱们家的脸去捧二房了,甚至还要越过我来教训我闺女,二房磋磨我,叫我干活,这些都罢了,我都能忍,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这般羞辱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