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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淳精明强干,周氏端庄稳重,外人眼中叱咤风云的府城第一富商夫妇,在叶茵茵口中竟然都如此孩子气。
望眼整个府城当中,就也只有她这个做女儿的,敢这么说两人了。
叶茵茵嘿嘿直笑,“我说的都是真的,爹爹和娘不会罚我!”
程令仪端起茶浅啜了一口,“明日你来接我,我再去看看你哥哥,马上就要开刀了,我得亲自看一眼他的状态才放心。”
叶茵茵满口答应,“没问题,那我明早让家里的厨子把早饭做好,快马给你送来,保证你们吃到时还是热乎的,然后咱们一道去竹园。”
程令仪忍不住白她一眼。
“得了吧,我婆婆和相公都在,你别搞出这番阵仗来了,省得吓到他们。”
叶茵茵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咕哝道:“也是哦,初次见面,我这样是有些冒失了,可我家厨子做菜真的很好吃,嗯……那这样吧,到时我给你送一个厨子过来。”
程令仪摇摇头道:“这里是作坊,住不下那么多人的,春草跟香叶学了那么久,手艺已是不差,不用再塞人来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
叶茵茵古怪地瞅着她,“自然不是叫厨子来这里,你忘了你还托我给你置办新宅了吗?”
程令仪无奈笑笑,“好吧,随你折腾,不过若是我的钱不够付账,你就得从春和楼的账上划了。”
“钱的事都好说,”叶茵茵忽然问道,“对了,刚说起春草,香叶跟我说她对你挺忠心的,你觉得她得用吗,收不收她?”
程令仪道:“早上我已准许她日后在我身边做事了。”
叶茵茵笑着说:“香叶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之一,准保帮你把春草调教成材。”
程令仪点点头,目光中忽然升起一丝迟疑。
“茵茵,虽则我要给你哥哥治伤,可上次的确是我冒犯了他,他不会怪罪于我吧?”
一说起这个,叶茵茵便吱吱吱地笑个不停。
“程姐姐,反正我是没想到,你竟会突然耍起无赖,还没有人敢那样对我哥哥呢!不过这倒是最简单有用的法子,只是,我哥哥这人有些记仇,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等他好了以后会怎样……”
程令仪傻眼,“我救他,他还要记仇,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那倒不会,”叶茵茵摇摇头,“反正,后面你跟他熟识了就知道了。”
两人说了一阵话,叶茵茵惦记着手上那张新鲜出炉的经营策略,匆忙又往望云阁去了。
她走后,也快到午饭的时辰,程令仪便叫人送了些饭菜来。
菜刚摆好,傅玖就上来了。
程令仪笑着招呼他,“快来吃饭,逛了一早上,我都饿了。”
傅玖神色淡淡,眼中却透着一抹凝重,坐下道:“令仪,我已经试探出来了,那李峰果真是个绣花枕头。”
程令仪惊道:“怎会这样?也就是说……院试果然有问题?”
傅玖点了下头,“李峰宴客的目的,是庆祝他取得了功名,方才我假意装成一个仰慕他名声的学子,过去向他讨教,当着众人的面,他自然也想卖弄一番,便顺着我的意思,趁兴填了一首词出来。”
“可这首词,但凡是通点文墨,也不会写出如此相悖的话来,纯粹是一些锦绣词语堆砌在了一起,毫无意境美感。春和楼汇聚了不少文人雅士,有人当众提出质疑,他却是一一反驳回去,跟他同行的人见形势不对,忙才替他打圆场,说他喝醉了,最后还怪罪到我身上,说我无故去刁难于他,是没安好心。”
他眉头蹙在一起,语气十分肯定地道:“令仪,这样的人,连考上秀才都难,更别说拿到第一了。”
程令仪从惊讶中回过神,思索片刻道:“要真是如此,那你的成绩说不定也被人动过手脚,当不得真!”
傅玖神色凝肃,“科举乃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科举舞弊是动摇国本,动辄杀头抄家,学政大人是朝廷委派官员,我想不通,究竟是谁人这么大胆,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程令仪盯着他,“你对这位学政大人,似乎很是敬服?”
傅玖缓缓笑了笑,“你不知道,咱们永宁府的学政大人姓刘,是寒门出身的永宁人氏,考中进士之后得入翰林院任职,后又到六部进修,是真正的既有才名,又有实干。所以,当地的学子都很拥戴他,学政的任期本是三年,是有许多士子儒生联名上书,才使他得以连任,今年已是第六年了。”
程令仪问:“听说学政是个肥差,刘学政既然能连任,捞到的好处定是不少吧?”
傅玖笑看她一眼,温和地解释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刘学政能够连任,也是因为深得民心,自然不像旁人那般只知道敛财收受好处,别的先不论,光凭一点他就是众望所归,你可知他在位这六年,永宁府进京参加春闱的学子比往届翻了一番?”
程令仪喃喃道:“这位刘学政倒真还有些本事,参试的人多了,考中的人也就多了,那也就是说……永宁籍做官的人也变多了。”
傅玖赞许地瞧了她一眼,“没错,这可是连圣上都嘉奖过的。”
随即叹道:“刘学政一心为国为民,院试中出错,应该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程令仪面上露出几分纠结,正想压下这股情绪,却被傅玖看见了,问道:“令仪,你想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想以小人之心去揣测这位刘学政,可既然他如此强抓教育,又政绩斐然,想必定是一个令出必行之人,此等威严之下,怎么会有人敢在他亲自主持的院试中动手脚?这不是找死吗?”
傅玖眸色微动,“你的意思是?”
程令仪看向他,缓缓道:“你可听闻过灯下黑?”
“灯下黑?”
程令仪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刘学政这个人太过完美,所以我想象不到,会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舞弊之事,如果别人不敢,那么,最有可能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