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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官兵手掌佩刀,神色肃然,身上颇有一股骇人的气势。
傅老太吓得身子一抖,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半晌才嗫嚅着道:“官爷,别听他们瞎说,眼下…是我这孙子要逼着我去死呀……”
官兵睨着她,“哦?我怎么看见是你自己在这寻死觅活的?”
另一人却没有这样的好脾气,肃着脸道:“在街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若你有冤屈就去衙门报官,衙中自有大人为你做主,休得在此扰乱治安!”
高村长冷哼一声道:“两位官爷,她早就与人断了亲,根本不占道理,才没胆子去衙门报官!她现在这般,只不过是想当着众人的面耍泼皮,逼着傅举人一家让步!”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我们都可以作证!”
牛湾村众人纷纷响应。
事情一目了然,两位官兵再没有犹豫的,拉着傅老太就要将她赶走。
“你这老太婆可知断亲为何意?断了亲,便是亲骨肉也等同陌生人,你孙子害了人,你还在别人家里这般闹腾,没将你撵出去都是轻的,还不快走?”
傅老太被推着离开梅园门口,她满心不甘,一步三回头。
“官爷,亲是断了,可我终究是他们的长辈,家里连一口过冬的粮食都没有了,难道真要眼见着我去死吗?”
官兵冷笑道:“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你当时抛弃他们一家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会有今天?”
傅老太哭天喊地,十分不情愿地被官兵拖着往外走。
看着这副景象,围观的人也唏嘘不已。
“慢着。”程令仪忽然开口阻拦。
官兵停下来看着她,“这位夫人有何指教?”
程令仪笑笑说:“不敢不敢,只是今日当着两位官爷,以及牛湾村诸位乡亲,还有各位街坊的面,有些话我想说个明白。”
她看向傅老太,“我们与奶奶早已断亲,二房堂弟又害得我险些丧命,真论起来,我与他们半点情分也无,可奶奶刚才口口声声说是我们要逼死她,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不能背。”
“闹到断亲这一步,实在是奶奶步步相逼,不过,奶奶身为长辈可以不顾念子孙亲情,但我相公方正贤良,闻融敦厚,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辈受难而不管。”
程令仪接过春草手中的荷包,举起来说:“这里面是二十两银子,奶奶刚才说,家里连过冬的粮食都没有了,我相公听闻后于心不忍,我知他心意,便准备了这些钱财,足够奶奶后半生的嚼用,眼下就请奶奶拿走吧。”
傅老太面上一喜,看向程令仪的眼神,立即从厌憎变成了欣喜。
略带些埋怨地说:“好孙媳,你是个懂事的,倒是奶奶误会你了,可你怎么不早说?没得叫大家看了笑话!”
她虽然不解程令仪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可有这么多银子,不拿白不拿。
傅老太扭了两下没挣脱,讨好地笑了笑说:“官爷,看见了吗,我孙媳要给我银子,还不快放我过去?”
两个官兵松开她,有些不解地望向程令仪。
傅老太大步上前,一把就要去夺程令仪手中的荷包,程令仪将手一抬,让她扑了个空。
“奶奶,我话还没说完呢,您急什么?”
傅老太眼里早就只剩下银子,她盯着荷包,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要说就快说!”
程令仪噙着一抹淡笑,望着众人说:“我本不必要做这些,是相公顾念血脉亲情,不舍看长辈受苦,所以我才拿出银子补贴给奶奶,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奶奶若是下次再上门来,迎接您的,可就只有我家护院的棍子了,毕竟我也不是泥做的,被人一次次伤害还没有脾气,即便我相公心软,我也不会再留情。”
“诸位,可能与我做个见证?”
高村长叹气说:“程娘子,你们就是太心软了,断了亲的人,你还理她做什么?”
围观的街坊们脸上既是赞叹同情,又是鄙夷不耻。
“这老家伙多好的福气啊,遇上这样仁善的孙子孙媳,偏她不知珍惜,要换做是我,我才不给她钱呢!”
“就是,在人家危难的时候将人撇开,一出了事倒是腆着脸又来了,简直无耻……”
“你没听明白么,这老太婆另一房的孙子,害了这梅园里的孙媳,依我看啊,手足相残都是大人没教好,定是长辈偏心纵下的,这也是她造的孽,怎么还有脸上门找苦主的事?”
“……”
两位官兵也听明白了。
一人抱拳道:“夫人之明理大度令我等佩服,您放心吧,律法上早已写明,即便是血脉至亲,只要签了断亲书,便等同陌路,今日你就算是将人打出来,也无半分不对,可你却还给了她银两,为其安顿往后的生计,此等做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此人再来纠缠,夫人尽管差人来衙门报信,我等定会将其驱逐!”
“好,有劳两位两位官爷了!”
程令仪这才垂下手,把银子给了守在一旁的傅老太。
银子到手,傅老太顿时欣喜不已,她有过被骗的经历,此刻便迫不及待地将荷包打开,只见里面果然是二十两银子,这才放下心来。
程令仪笑了笑,“奶奶,听见了吗,下次别再来了。”
傅老太懒得理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柄厚重的阔刀挡了去路。
“老太太,拿了钱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若再来闹事,就跟我去牢里过后半辈子。”
傅老太拿了钱,满心想的都是要快些加急给磊儿送汤药和厚被褥,哪里顾得上听旁人说了什么话,胡乱点了点头,就捂着怀里的荷包匆匆走了。
闹剧结束,程令仪送走官兵,向街坊告了声罪,又把乡亲们都请进梅园。
只是经历了这一遭,乡亲们也没了再继续喝酒的心思,劝解了江氏和程令仪几句后,就纷纷告辞了。
程令仪也累了,回到自己屋子,刚躺下没多久,又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春草走进来说,是傅玖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