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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仪笑容可掬,“比起我会不会这么好心,不如二婶还是先问问自己,到底缺不缺钱?”
傅二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以往傅磊在时,二房的日子在村里还算好过,吃穿皆是不愁,她也从来不穿补丁衣裳。
可现在磊儿被流放走了,没有了朝廷给廪生的补贴不说,家里还要时不时凑出钱寄去接济他,现如今,家中人人吃糠咽菜,日子大不如前。
要说缺钱,定然是缺的,可……
眼前这个人,就是害了磊儿的罪魁祸首,她就是自家的克星,怎会有好心来送银子?
傅二婶心里又来了火气,站在菜地里骂道:“我们一家骨肉分离,磊儿丢了功名,失了前途,这还不都是你害的?哼,你想看二房的笑话就直说,没必要做出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假样子!”
程令仪略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数月不见,二婶的脾气倒是有所收敛呀?”
放在以前,只怕她立时就要扑过来了。
傅二婶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程令仪笑了笑,“不过,二婶这话可说岔了,设局害我的事,是傅磊做出来的,罪责是府尊订的,他自己也认了,二婶若对此有什么不满,大可去击鼓鸣冤,对着我这位苦主抱怨什么?”
“再说了,我宽宏大量,已经不计较你儿子害我的事,如今好心来接济亲戚,却吃了二婶这样一顿排头,既如此,那我便走了。”
说完便施施然转身,信步往外走去。
见她真的就这般走了,傅二婶心里一急,连忙叫住她,“……等等,你真的要接济我们?”
程令仪定住脚,回头一笑,“当然是真的。”
傅二婶狐疑地盯着她,“你不是想耍什么阴招,再害我们一次吧?”
程令仪慢悠悠摇了摇头,“放心好了,我是来跟你们做交易的,我给银子,而你们只需帮我办一件小事。”
“什么事?”
“过段时日,若是有程家的人来找你们打听我的去向,你们一律说不知道就行了,怎么样,二婶,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划算?”
程令仪拿出一锭银子在手上抛了抛。
傅二婶目光黏在那锭银子上,她可许久没见过这么大的元宝了……
不过她也没有立即答应,“什么程家的人,你娘家人?你娘家人找你,你为什么要瞒着,难不成,你跟娘家闹掰了?”
程令仪面色微冷,“这些事,就不是二婶该打听的了,你就说,这银子你要不要吧?”
傅二婶紧盯着她手里的银子,却没接话。
程令仪轻笑一声,“二婶,这次的事办得好,以后我说不定还会再接济你们,甚至,若我心情好了,找人关照一下你远在边疆的儿子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毕竟你也知道,我如今是有靠山了,什么事办不成?”
这话不论真假,诱惑力都很大,傅二婶听得眼中放光,连忙点头。
“成交!”
听她答应,程令仪便让石安把银子拿给她。
傅二婶拿到了银子,满眼都是笑容,高兴地把银子往怀里藏。
这下好了,有了银子,家里便有钱多买些粮食了,还能再给磊儿寄去一些……
程令仪看着她,淡淡道:“二婶,我家相公如今已在京城,以他的才能,想必不日就能传来高中的好消息,到那时,他可就是正经的官身了,虽则两家已经断了亲,大房不必再管你们的死活,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些的,就比如你今日拿到手的这些钱,若你们安安分分不生事,相公必不会看着你们饿死,可若是你们再起什么歪心思……呵呵。”
她没说后面的话,但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二婶虽然恨她,但心里也明白,如今大房得势,程令仪手握不少资产,傅玖若再做了官,自家完全没有跟他们斗的资本。
眼下,他们既然愿意从手指头缝里漏些钱财给二房,那她受着就是,总好过没有。
忙不迭点头说:“明白,明白。”
程令仪理了理袖子,笑着说:“代我给奶奶问好,我就不进门叨扰了,二婶,记住,要想日后再拿到钱,可别说漏嘴了。”
下午,程令仪才回到梅园,部署好了村里的事,她心里总算安稳了一些。
她不想再跟程家人有什么关联,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带去京城,接她去享福这种鬼话,哄得了原身,哄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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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华和江氏还是没回来,程令仪无事可做,便带着她钓的那只甲鱼,去找了叶茵茵。
叶茵茵看到甲鱼,简直乐不可支,拉着她就去了竹园。
“哥哥,哥哥,瞧瞧这是什么?甲鱼!”
叶在洲瞪她,“甲鱼有什么稀奇的?”
叶茵茵笑嘻嘻道:“你还不知道吧?常发之前都是从程姐姐手上买甲鱼给你补身子!”
叶在洲微惊,“还有这种事?”
常发笑呵呵地说:“公子,的确有这么一桩渊源,后来程夫人还教了小人捉甲鱼的法子。”
叶在洲后知后觉,有些埋怨,“你怎么不告诉我?”
“呃这,公子,当时您身子虚弱,我也是怕您心烦,才没把这些琐事告知您……”
叶茵茵叹道:“当日我跟程姐姐结缘,就是因为她在集市里卖鱼,哥哥也机缘巧合买过程姐姐手里的甲鱼,这么有缘分,今日我们合该一起享用这只鳖!”
她大手一挥,“常发,拿去炖了,嗯……就用乌鸡一起炖吧,多放些松茸!”
常发领命而去,把甲鱼送去厨房。
程令仪听他们说笑,心情轻松了不少,开玩笑说:“甲鱼炖乌鸡,岂不就是‘霸王别姬’?”
叶茵茵怔怔问:“西楚那个霸王和虞姬吗?这跟甲鱼有什么关系?”
程令仪笑而不语。
叶在洲忽而捂住嘴笑起来,肩膀簌簌抖动着,他好笑地看着程令仪。
“损,太损了,程郎中,若是西楚霸王听到这话,只怕要提着剑,从坟里出来砍你!”
叶茵茵听不懂,急得跺脚,“哥哥,怎么你一下就明白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