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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玖是几人当中学识最好,又有官职的人,大家都看向他。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跨州府的案子向来如此,除非是有人命官司的大案,或者是朝廷要捉拿的人,旁的自然不算要紧。”
程令仪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抓不抓得到凶手,查不查得出真相,全凭天意了?”
“也不尽然,”叶在洲接话说,“京兆府对案子不尽心,定是无人督促,若让舅舅修书一封递给京兆府尹,同朝为臣,想必京兆府尹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叶茵茵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那咱们快去找舅舅吧!”
程令仪忙拉住她,摇头说:“茵茵别去,此事不妥。”
叶茵茵有些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妥?”
程令仪道:“我知晓周府尊与叶家亲厚,你们若开口,他一定会代为转圜,可我与府尊大人非亲非故,我吃了几次官司,都多亏了有周府尊从中照拂,还有我家相公,亦是受他提拔,我们已经受了府尊太多恩惠,案子既然移交到了京兆府,就说明永宁府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就顺应天意吧,万不可再去劳烦周府尊。”
叶茵茵急得皱眉,“可若迟迟查不清楚怎么办,难道你这伤就白受了?”
傅玖沉声道:“不会白受,不管官府查不查,待我去了京城,也一定会把案子追查下去,势必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叶在洲深深看了他一眼,“好,有傅兄这句话,叶家必鼎力相助。”
傅玖抬臂作揖,“承蒙叶家对我娘子的关照,傅玖铭记于心。”
叶在洲略一扬手,“傅兄客气了,家父家母早提出要收程郎中为义女,若她愿意,我们就是一家人,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程令仪有些赧颜,“叶公子,伯父和伯母只是玩笑话罢了,你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
叶茵茵接过话头,脆声道:“程姐姐,这回我站哥哥这边,我爹爹和娘是真心的,你已嫁人,又不能与我家结成姻亲,那便只能做我的干姐姐,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傅玖侧首看了眼程令仪,微笑说:“这件事全凭我家娘子的心意。”
程令仪不欲在此时商讨这个话题,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含混过去。
回程的路上,傅玖与她坐在车里,忽然说:“叶家虽是商贾,但在府城地位显赫,又有着周府尊的关系,自他们肃清族人之后,在永宁府也无人敢欺,叶公子端方敦厚,叶姑娘善良清正,又与你交好,若叶家真的有意认你为义女,我倒觉得挺好的。”
“眼下你被害之事还没有结论,敌暗我明,我们连敌人的目的都不知道,若能有叶家做后盾,也可多几分底气。”
程令仪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这般也不差,若有情分,怎么样都不会不管不顾,若无情分,便是名义上再亲近又能如何?”
她的这一档子烂糟事,尚且还不知道深浅,她不想把叶家和自己捆在一起,免得连累他们。
傅玖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再提。
路上,程令仪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进城时,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傅玖,我问你,我爹娘都是泥腿子出身的乡下人,纵使如今在京城安了家置了业,可听他们所言,也只是在什么大户人家里当差,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被他们丢弃在乡野、无貌无德的外嫁女儿,被那般厉害的杀手追杀?”
“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是把我卖了,还是以我的名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给我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傅玖纠正道:“你有貌有德。”
程令仪满心期待地等着他这个状元郎帮自己分析,谁知却等来这样一句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我说正经的!”
对于这件事,傅玖心中的疑惑也不浅,静思片刻后说:“岳父岳母不知道杀手的事,他们要带你去京城,更像是另有目的,那么问题就出在你所说的那个幕后之人身上,‘他’为什么要见你?或许,这也是招来杀身之祸的缘由。”
程令仪叹了口气,苦恼地揉着眉心。
“唉,想不通,想不通,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可若不是他们,谁又能知道我的事?总归还是跟程家人有关系,难道真的只有去京城,才能弄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傅玖静静看着她,心里却生出另外一层猜测。
两人回到梅园,外出这半日,程令仪已经疲乏不已,吃过午饭便歇下了。
半下午的时候,钱郎中过来探望,得知她还在休息,就没有打扰,只叫傅玖带他去找柳华说话。
妙手堂关门,不坐诊的这些日子,柳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药庐,钱郎中去时,她正在制药,看到他们只轻轻点了点头,“师兄来了?”
钱郎中道:“来看看程丫头,她正歇着,我便来瞧瞧师妹在做什么。”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走上前,探头去看柳华手上的药物。
傅玖命人备下茶水点心,没再打扰两人说话,安静地退了出去。
钱郎中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叹道:“傅家后生果然是个有出息的,年纪轻轻就高中了状元,这下程丫头也算是有指望了,况且他又是个重情之人,知道程丫头出事,连忙就赶了回来,亲自照顾,连前途都不顾了,程丫头这般命苦,能与他相托付,日后也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柳华停下手上的动作,长叹一口气。
“那你可是想多了,我还未告诉过你,程丫头与傅小子并不如你所想一般。”
钱郎中一怔,“什么意思?”
柳华起身四顾一圈,见四下无人,便把门关上了,压低声音说:“我徒儿跟傅小子一直分房别居,连房都没圆过,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们这样,日后如何能过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