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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城的5月,骄阳似火,已经步入了初夏闷热的天气。
一处工地上,工人们三三两两的端着碗,一阵狼吞虎咽吃午餐,准备吃完了饭,继续干活儿。没办法,包工头和监工就在不远处,大家不可能有更多的休息时间。
只是,大家近期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工作的积极性大打折扣。
对于拖欠工资,工人们是敢怒不敢言。这个时候,还没有成立拖欠农民工工资处置领导小组,也没有出现备用金,缺少监管。
加之,农民工找工作不容易,害怕丢了饭碗。
当然,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怕挨打!
包工头本身就是个心肠够黑的家伙,再加上类似于打手的更黑的监工,谁还敢贸然出头提工资的事?
要工资不得而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事,在工地上时有发生。
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头。
工人队伍中,就有孟骄阳。
27岁的孟骄阳,戴着破旧的安全帽,将饭盒清洗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抹,汗水中,夹杂着盐的颗粒状和黑乎乎的灰尘。
已经两个月没有领到工资了,孟骄阳尽管省吃俭用,可现在,也是捉襟见肘。
他心里极其的纠结,可谓是极限拉扯:今天,他准备向工头儿求求情,看能不能预支一部分工资,他实在是快揭不开锅了。
包工头儿欠孟骄阳的工资,说多不多,4200软妹币。
可这点钱,对于孟骄阳来说,却是极其珍贵的。
就在孟骄阳原地犹豫时,监工和包工头儿一起走了过来。
监工瞪了孟骄阳一眼,恶狠狠的斥责道:“兄弟,大家都去上工了,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偷懒呢是吧?还能不能干了?”
孟骄阳身躯一震,习惯性的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眼睛有点不舒服,马上就去、马上去。”
一秒后,孟骄阳鼓足了勇气,向前追上了包工头儿。
包工头儿瞟了孟骄阳一眼,问道:“你不去上工,跟着我来干嘛?”
孟骄阳双手紧握,因为紧张,言语支支吾吾。
也是因为紧张,他身上原本健硕的肌肉,在简易背心之外,显得一鼓一鼓的,格外明显。
“老板……那个,能不能……预支我点工钱,兜里实在没钱了,多少……一点点就可以了。”
包工头儿一听,乐了,嘲讽的看着孟骄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昨天我开会给兄弟们说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愿意给,是上边没有把款项拨给我。上边的钱一到,我立马给你们发工资。”
孟骄阳心头一凛:“老板……可是我听说,上边这个月初就把工钱发下来了,您这……”
包工头儿脸色一沉,厉声质问道:“小子,你说话得有依据!哪个给你说的钱打下来了,你找谁要钱去呗。你找我,我还是那句话,上边的钱什么时候下来,我什么时候发给你们。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互相理解嘛。”
见孟骄阳还在原地犹豫挡住去路,监工将孟骄阳猛的推了一把,骂道:“耳朵聋了是吧?老板说的还不够清楚嘛?能干就干,不能干,立马滚蛋。”
孟骄阳压制着心头巨大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那……那我不干了!请你们把工钱发给我!”
这句话一出,不远处开始干活儿的一些工人,纷纷侧目。因为,孟骄阳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但同时,他们也替孟骄阳捏了一把汗,因为这样说,几乎就是跟包工头儿对着干了。
“不干?呵呵……你说不干啊?”
监工双拳一碰,发出了骨骼“嘎嘎”的响声,再一眨眼,猛的一拳已经朝孟骄阳的脸部砸了过来。
孟骄阳练过武术,而且常年的锻炼和自律,让他反应敏捷,且有一身的腱子肉。在整个工地上,只有孟骄阳有八块腹肌,也因为这个原因,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监工的这一拳砸过来,被孟骄阳灵活的躲了过去。
监工一阵冷笑:“哟呵?有两下子啊!你不干是吧?不干也没有工资,工头儿刚刚说的很清楚,上边没发钱,爱干不干!”
孟骄阳紧握双拳,眼中喷火的凝视着包工头儿和监工道:“你们撒谎!我了解了,甲方在2号就把项目款打给了公司,公司在9号就把工程款打给了你,钱就在你们手里!为什么不给我们发工资?”
此话一出,包工头儿和监工均是一震,背心泛起一阵冷汗。
因为孟骄阳说的都是事实。
而此时,正在干活儿的二三十个工人,已经停止了手中的活儿,站起身,将目光投向了包工头儿和监工。
而此时,包工头儿扫了一眼工人们,语气严厉的说道:“看什么看,干你们的活儿!别听这小子乱说,钱如果到了,我马上给你们发,绝不拖欠一分,待会儿我就让财务去查账!”
说到这里,内心波动的工人们,才又默默的低下头干起了活儿。
腾出功夫后,包工头儿和监工,面对着孟骄阳,脸色是极其的阴沉!
包工头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将孟骄阳逼到了一个隐蔽处。
监工冷笑道:“小子,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刺头儿!你既然想出头,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今天就明告诉你了,有钱也不给你发!看到头儿这皮包了吗?六万多!有钱,但就是不发给你,你能怎么着?”
孟骄阳瞪视着监工和包工头儿,愤怒的说道:“你们这是克扣大家的血汗钱!”
“血你妈个比!”
监工挥拳,直朝孟骄阳砸了过去。
当卢小东和钱凯旋好不容易赶到工地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一幕。不过,卢小东并没有直接出场,而是在暗中默默的观察着。
孟骄阳“啪”一挥臂,挡开了监工的拳头:“你打不赢我的,请你不要动手,这是第一次警告!”
监工倔强的脾气腾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监工气得咬牙切齿道:“妈的!一个臭要饭的农民工,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今天老子就要锤死你!”
监工的一拳,再度被孟骄阳挡开。
此时,孟骄阳的双拳,已经捏的出了汗:“第二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