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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
我爱她？不，我根本不爱她，她死了我都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爱她什么？
但是我的心脏却突然在那一刻变得很闷，我感觉我像是要窒息了，我从椅子上跌下来，坐在地上，不停地缓气。
突如其来的心悸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天，我立刻就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检查显示我一切正常。
我拿着报告去了办公室，公司里的人都避让我，甚至不敢看我。
为什么？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吗？
我进了办公室里，放下检查报告，突然想起我还有件事没做，那就是自动贩卖机的投诉电话。
我拿起手机来，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喂，你好。”
“你好，你的自动贩卖机出问题了，昨天我扫了码，但是可乐没掉出来，按理来说，可乐应该掉出来的，是吧？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挽回什么，只是，我觉得它应该掉出来，而且，就在那天，我老婆死了，我和她是在旅行中认识的，那时候的我刚从渣男变成一个自闭者，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我把我跟我老婆认识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好像要解决贩卖机的问题，我就必须得把这些讲清楚一样。
当我把我和我老婆的故事讲完之后，我听到对面没有回应，放下手机一看，对方已经挂了，通话时长只有十秒钟。
也就是说，他就听了个开头，后面我说的那些，他一句没听。
我放下了手机，就在这时，我爸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
“快回来，你爷爷不行了。”
我愣了一下，立即跟公司请了假，开车回了家。
我老家在小县城，公司在鸢都，开车回家需要一个小时。
说实话，当我听到我爸说我爷爷不行了的时候，我的反应有些震惊，但也仅仅只是震惊，没有电影中那般哭天喊地，我的反应甚至是很平静。
我开了一小时的车程回了家，到家后，我将车停好，远远地就看到我爷爷的老房子前停了很多的车子。
我走进了爷爷的老房子。
爷爷的房子很冷，我去的时候，爷爷是躺在炕上的，他的上身微微往上挺着，眼睛紧紧地闭着，他的下嘴唇是外翻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放在肚子上，右腿蜷曲，不像是那种安详地离去样。
看到爷爷的样子，我能想象到他生前的挣扎。
我爷爷的身体不好，曾患过脑血栓，脑袋经常迷糊，走路还需要靠拐杖才行，所以，我爸跟大伯猜测他是坐下的时候滑倒了，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挣扎着想要个人来扶他，挣扎着，握着拳，想要站起来。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即便是攥紧了拳头，铆足了生前最后的力气，他也没能站起来。
我感觉眼泪突然就往外涌，只是看到爷爷临走前的这个状态，我就感觉心里揪了一下。
我来到屋子外，眼泪夺眶而出，我一直擦，泪也一直流。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流泪，明明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状态还是很正常的，可当我看到爷爷蜷腿握拳的样子时，我的心都碎了。
不一会，我大伯、二姑、二爷全都到了，他们看着我爷爷的样子也红了眼圈，但是人是要走的，不能让他这么难受着走。
于是，他们就趁着爷爷的尸体还没僵，把他蜷曲的腿按平，把他握着的拳打开。
腿好按，可是拳难开，因为他实在握得太紧了，紧到所有人都掰不开他的拳头。
他生前是用了多大的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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