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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剑宗没有宴知寒,没有温辞树,没有骆凌云,没有那么多表面上与他温情相处、实际上却对他满怀恶意的欺骗与伤害。
“你是谁?”
顾然皱起眉问他。
他没在谢重明身上感受到敌意。
可是夜半三更跑到别人住处来本来就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
谢重明跃入屋内。
他迈步走到床边,蹲到顾然跟前说道:“我叫谢重明,是你的未婚夫。”
顾然有一瞬的茫然。
未婚夫?他哪里来的未婚夫?
不过他知道谢重明。
他们虽没见过面,这些年却总被长辈们一起提及。他还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北大陆见见谢重明,看能不能和谢重明交个朋友来着。
“谢兄不要开玩笑了。”
顾然态度和缓了许多,却还是不认同谢重明的荒谬说法。
“我和你哪里来的婚约?”
谢重明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有的。”
他笃定地说道。
“我们的婚约是你父亲生前定下的,要不我怎么会特意从北大陆过来找你?”
顾然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动摇。
难道他父亲生前真的给他定了个婚约?
顾然道:“即使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他生前哪里知晓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伴侣是要厮守一生的,适合不适合还是得自己相处过后才知道,不该因为长辈的几句戏言而草率决定。”
谢重明道:“那我们先相处相处。”
顾然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见谢重明都不远万里来找自己了,他考虑片刻后点了点头,答应留谢重明住下了解一下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他疼得背脊上渗出阵阵冷汗,却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与谢重明说话。
谢重明亲眼目睹了宴知寒所做的一切,自然知道现在顾然身上到底有多难受。他对顾然说道:“我带了我们北剑宗的伤药,效果很好,我再帮你上一遍药,肯定会好受很多。”
顾然对别人给自己上药这件事非常抗拒:“不用了,师尊已经给我涂过药了。”
谢重明道:“那个药不好。”
顾然和他分辨起来:“虽然刚上完药会很疼,它好得最快。之所以又疼又痒,就是因为伤口正在快速痊愈。”
谢重明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连歇息一两天都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会让你更疼更难受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