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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尔敦坐在椅子上,不得不抬起手压了压心口的位置。
他深知结盟的好处,但到底是低估了邵家的能耐,亲眼看到传闻中的八尺龙,世人都无法淡然,自己亦是如此。
马王无疑,得到了马王也就得到了号令野马谷马群的资格,如此邵家,他日到底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不敢想。
甚至额尔敦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了,就算自己不说双手奉上萨曼国,只要邵家想要,也如探囊取物,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缺的邵家,太可怕了。
接下来的日子,额尔敦的感触愈发深了,每日清晨穆晚晴骑着赤龙驹压住野马群,邵家女眷驯马的场景,简直比寻常男子都飒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人都慕强,天河谷里的人已经以邵家为尊了,青年人主动请求在邵佑宏麾下,成为邵家军一份子,原本额尔敦带来的千人护卫队是山谷里最强的力量,可天河之盟后,像是一夜之间就局势逆转了,邵佑宏再次挑起邵家军大旗,麾下虽不足千人,可都是骑兵,这些人训练起来更首肯吃苦,颇有些气势如虹的样子。
演武场上,邵家的姑娘们都化身教头,马上功夫,行军布阵有邵佑宏,下马成阵,强健筋骨有邵宝珠,就连闻清尘都在这些兵士里挑选根骨优秀的人,传授实打实凿杀人技。
邵家女眷虽比不得邵家姑娘们那般,可布铠拿出来的时候,足以见得邵家对邵家军是何等的爱护和严苛。
乔氏带着妯娌们,把天河谷的女眷都召集到一起,但凡能胜任制作布铠的人,工钱丰厚到没人会拒绝。
偏偏,邵家定盘星悠闲得很,除了压制马群,让邵家军的人和孩子们训战马外,更多时间陪着凤老夫人喝茶聊天,种菜看景儿。
“额尔敦。”顿珠姬玛看着越来越沉默的儿子,十分担忧:“你是在担心吗?”
额尔敦看向母亲:“担心什么?”
“担心引狼入室。”顿珠姬玛说。
额尔敦笑了:“母亲,您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到,天河之盟就是笑话!虽邵家对我们母子尊重的很,可贵妃也好,皇子也罢,真的就比邵家尊贵吗?”
顿珠姬玛脸色涨红。
“母亲,我并不担心,只是在庆幸当初邵佑宏选择了我,若非如此,我们母子可能早就成为他们的试金石了,就连明昌也并是想要把我们母子的生死握在手中,为他所用罢了。”额尔敦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难道,到了今时今日,母亲还以为父皇对儿子最好吗?皇权之下,捧即是杀。”
顿珠姬玛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像别人出身高贵,从小就学各种本事,也没有能帮助儿子的地方,如今更成了儿子最大的累赘。
良久,额尔敦又说:“邵家是我们的保命符,更是我们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唯一机会,活了这许多年太憋屈了,萨曼国姓什么,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上是一件事,母亲也请务必清醒,今日之邵家,他日之邵家,都不是我们能以身份地位压制住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顿珠姬玛搓了搓手:“邵家会让我们活下去吗?”
“不让我们活下去的是铁骊,是他们想要吞到萨曼国的野心,是父皇和那些皇兄,到任何时候都不是邵家让不让我们活下去,而是邵家会给我们一线生机。”额尔敦知道母亲拎不清,可到底是亲人,他愿意时时刻刻警醒她,不能行差踏错。
与邵家相处,诚信为上,唯有这一条,再无其他。
顿珠姬玛心里头还是想不开,邵家难道不是寄人篱下吗?
直到她亲眼看到十万邵家军出现在天河谷,浑身瑟瑟发抖的她终于明白了儿子的良苦用心。
穆晚晴头一遭披挂整齐,端坐在赤龙驹上,以最高的礼遇迎接邵家军归来。
宁守义远远地看到穆晚晴,瞬间热泪盈眶,邵家他日的荣光历历在目,如今唯有白发女将军立马相迎,若非邵家军军规所限,他们哪里会蛰伏到如今,早就拼个鱼死网破杀回京中,为邵家报仇了。
如今,邵家女眷历经诸多苦难,终是到了召集旧部的时候了。
策马而来,宁守义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于胸:“启禀主帅,邵家军南安部宁守义率军而来,十二万邵家军听命!”
“守义请起!”穆晚晴翻身下马,双手擎着宁守义的手臂:“今日相聚,实乃众将士赤胆忠肝之心,护我邵家万全之举,众位将士请受老身一拜!”
“老夫人!”
“老夫人!”
“老夫人!”
众将士齐齐还礼,声震霄汉。
邵佑宏带人安顿众将士,草原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大片营地,从神女山的山脚下到天河的河边,清一色的帐篷安置好,群星拱卫一般护着邵家的院子。
三天后,江牧押送粮草入天河谷。
七天后,秦岭和石灵均代领上千人护送牛羊到了天河谷。
至此,邵家第一次集结完毕。
穆晚晴就在院子里摆上长桌沙盘,邵佑宏带着邵玉蝶等女眷立在一侧,宁守义和穆晚晴的徒弟们在另一侧,沙盘是萨曼国的地形图。
额尔敦和穆晚晴并肩而立,并且亲自讲解萨曼国各处的天险要害,驻兵情况和朝堂局势。
正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宁守义为将军,邵佑宏为军师,邵玉蝶姐妹几个人为先锋,邵宝珠带着众姐妹押送粮草。
练兵开始。
穆晚晴立在高处,身边是邵玉蝶。
“母亲,这一战是邵家扬名之战。”邵玉蝶摩拳擦掌,已经恨不得即可出发了。
穆晚晴看着邵家军:“玉蝶,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有人活下来,必定会团圆了。”
“母亲。”邵玉蝶瞬间哽咽。
穆晚晴偏头看着她:“切记,短兵相接,勇定乾坤,身为先锋官,你不单单要为邵家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更要最大程度上保全实力,不可冒进,不可怯场,更不可落泪,走到今日,宁可断头死,绝不能泪洒阵前。”
邵玉蝶双膝跪地:“是!玉蝶谨遵母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