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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书半天没说话。
穆晚晴蹙眉:“若雪说的破解之法可行,只需要找到会下子母蛊的人,解蛊并不难啊。”
“师父,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顿珠姬玛就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人。”田子书说。
穆晚晴抬起手压了压额角:“原来是这样。”
田子书点头:“除非额尔敦杀她,可额尔敦很难做得到,只怕到最后是一损俱损的定数,顿珠姬玛不会主动为额尔敦做一点儿事的。”
穆晚晴让田子书去休息了,她不想问关于邵家的任何事情,也不会问。
邵家的命数不在某个人身上,而是在整个家族的每一个人身上,这样的未来何须问田子书呢?
若这是定数,她需要再安排一下。
邵玉蝶来的时候,见母亲正在下棋,独自一个人执黑白棋子的样子,勾起了她的回忆,曾几何时,遇到大事的时候,父母都会静静地下棋,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动,如今父亲不在了,母亲一定很思念他。
她哪里知道,穆晚晴是在捋自己的思路,跟素未谋面的邵正元并无半点儿关系,概因她想要做的事情太大,不能对任何人说。
自我博弈,最大的好处是不会轻敌,而她最担心的是自己无法掌控如此局面,出现任何纰漏对邵家来说都会是致命的打击。
“母亲,喝茶。”邵玉蝶送茶到穆晚晴手边。
穆晚晴点了点头:“坐吧。”
等邵玉蝶坐下后,穆晚晴端起茶抿了一小口:“边城布局还不够圆满,你要火速回去一趟天河谷。”
“母亲,难道不是去边城吗?”邵玉蝶问。
穆晚晴放下茶盏:“天河谷调兵,别人没有你的威望,切记跟三将军说明白,宁家军并非是让邵家军四分,他们永远是邵家军,但需要各有主帅,如此才可分能独当一面。”
邵玉蝶重重点头:“玉蝶明白了。”
穆晚晴起身,拉开帷幔露出墙上的行军舆图:“边城有宁家军正面迎敌,韩凤玉带领韩家军从西部横插铁骊边境,这里是草原,行军需快,打开野马谷,战马给韩凤玉部。”
邵玉蝶点头。
“雷弘毅带领雷家军向东,截天门山后路,铁骊十有八九不会从天门调兵,但一旦调兵回来,雷家军必须有多少吃掉多少!铠甲和弓箭给雷弘毅六成。”穆晚晴微微蹙眉:“赵启年驻守天河谷,兵马在元槐边境,一旦元槐有所异动,势必把他们逼入岐国境内。”
邵玉蝶只觉得心头热血涌动:“母亲,我们跟铁骊和元槐同时开战,是不是有点儿冒险?”
穆晚晴摇头:“我们不跟元槐开战,而是让元槐跟岐国动手,那样九王爷和三位王爷就必须要是表明立场了,承平帝是想要内忧外患,还是一致对外,咱们能更快的看清楚岐国的局势。”
“是!”邵玉蝶当即收拾行囊,奔赴天河谷排兵布阵。
穆晚晴坐下来继续下棋,她的棋盘上,黑子和白子战况胶着,她每落一子都要反复思考良久。
日暮,浑然不知。
梅若雪担忧的在门外来回踱步,师父头一次如此凝重。
“若雪啊。”穆晚晴出声。
梅若雪赶紧进屋来:“师父,若雪这就掌灯。”
穆晚晴这才发现屋子里昏暗得都看不清人了,可刚才自己在落子的时候,分明一点儿都没有感觉。
“师父。”梅若雪担忧的过来:“您还没用晚饭呢。”
穆晚晴点了点头:“无妨,你去叫佑宏过来,吃的随便拿过来点儿什么都好。”
“是。”梅若雪出去了。
邵佑宏来的很快,提着食盒的他担忧的看着穆晚晴:“祖母,何事让您如此操劳?”
“佑安走了吧?”穆晚晴问。
邵佑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是,大哥说不跟祖母辞行,怕人多眼杂。”
“该如此。”穆晚晴拿起来筷子:“佑宏,战车弩床得做一批出来。”
邵佑宏坐在旁边:“已经在做了,不过需要点儿时间。”
“那无妨。”穆晚晴把筷子又放下了,起身到桌案前,提起笔在纸上刷刷点点画了起来。
邵佑宏走过来,看到纸上的兵器,眼睛顿时亮了:“祖母,佑宏想了许久但不成型,就是这样的兵器!”
“这是骑兵的克星。”穆晚晴把图纸递给邵佑宏。
形似死神的镰刀,但刀背下方有三钩爪,长柄三尺三吋六分,只要能撕开骑兵的一条口子,就能压制住骑兵的攻势。
邵佑宏连连点头:“对!祖母厉害。”
“还有一种克制骑兵的武器叫陌刀,但能用陌刀的人需膂力过人,铸造斩马刀和陌刀都需要时间,也给了我们时间选合适的人,还需要练兵布阵,这件事是当务之急。”穆晚晴仔细的画出来陌刀的图纸。
邵佑宏接过来图纸:“祖母是觉得此次边城之行凶多吉少吗?”
“额尔敦凶多吉少,但邵家得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被铁骊人抓走,万不得已的时候给顿珠姬玛留一口气也得带回来!”穆晚晴微微眯起眼睛:“清尘如果能抓到会解蛊的人,未尝没有破局之法。”
邵佑宏轻轻地叹了口气:“子书说是不太乐观。”
“邵家不是就在与天争吗?”穆晚晴坐下来开始吃饭:“佑宏该知道,萨曼国只能在额尔敦手里,换做旁人,邵家就算背负骂名也绝对要拿在自己手里的,事已至此,并无退路,也无需仁慈。”
邵佑宏点头:“祖母放心,我陪额尔敦北上前,会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的。”
“好,遇事沉稳,不可让别人看出来分毫。”穆晚晴说到这里,认真吃饭了。
邵佑宏行礼退了出去。
邵家走到这一步,确实无需仁慈了。
夜风沁凉。
万和宫里,额尔敦几次提笔又放下,最终坐下来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亲自写了登基以来的第一道密旨,连带着象征着皇权的玉玺一并放在箱子里,提在手里出门。
一字并肩王王府,额尔敦坐在穆晚晴对面,把手里的箱子推了过去:“老夫人,额尔敦的托付,不违背天河之盟。”
穆晚晴看着箱子,说道:“皇上,自古以来慧极必伤,您该知道为何为皇帝者,都自称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