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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晴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好受,她看得出额尔敦的赤子之心,也明白托国给邵家的良苦用心,他命不久矣,到死都遵守着天河之盟的约定,这就让邵家无法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边城求解蛊,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跟铁骊一战在所难免,若无邵家在,萨曼国必定成为鱼肉,绝无可能做刀俎。
换而言之,就算额尔敦不在了,萨曼国依旧安稳,是他所求。
真不知道这么一个年轻的帝王,如此为萨曼国的百姓谋划万全的用心,能不能得到百姓的敬仰。
但得到了自己的尊敬,这件事于邵家来说,是具有非凡意义的一件事,从邵家成一国之主,这乱世格局都会发生巨变。
“老夫人,我走了,保重。”额尔敦轻声说。
穆晚晴在屏风后面蹭就站起来了,两个医官和梅若雪都跪在了床边。
萨曼国最后一位皇帝驾崩。
举国上下慌乱成一团。
在半路的邵玉蝶带着侄儿和侄女得到消息,拼了命的星夜兼程往燕都来。
太平坝上的邵家人也无一例外的赶回燕都。
穆晚晴神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天亮,她把所有邵家人都掂量了一遍后,突然意识到将门难择君!
“宿主,请登基为帝。”系统终于是憋不住了,说。
穆晚晴抬起手扶了扶鬓边发:“如此也好。”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登基,但年纪摆在这里,委实是个短板。
邵家人冲锋陷阵,可无敌。
但作为一国之君则不妥,想到系统曾给自己的帝王术,果然任何便宜都不是白占的。
邵家人齐聚。
穆晚晴刚要开口,邵佑安率先跪倒在地:“祖母,邵氏江山,唯祖母可担当重任。”
邵佑宏和所有人都跪下了,异口同声。
“起来吧。”穆晚晴让众人起身,才说:“挽大厦将倾于此,额尔敦托国之遗愿,邵家的担子可不轻。”
邵家人都坐下来,看着穆晚晴。
“接下来要为额尔敦国葬,各地首领和族长都在燕都,群臣并不曾有任何动作,显然他们也看出萨曼国所面临的困境了,所以邵家接萨曼国在手后,需安内攘外同时进行。”穆晚晴说:“所以兵马在外需杀敌立威,良臣在内需治国图强,至于成效如何,事在人为。”
众人都连连点头,连夜商议如何定下国号、旗等等事宜。
额尔敦停灵在皇宫之中四十六日这天一大早,群臣得传旨开朝会,金銮殿上,邵佑安、邵佑宏、邵玉蝶姐妹几人都在等百官。
穆晚晴在屏风后面,乔氏小心翼翼的把妯娌几个熬了月余赶制出来的龙袍穿在婆母的身上,冕冠、配绶、玉圭都仔细戴好后,才轻声说:“母亲,可还有不妥?”
“可以了。”穆晚晴看了眼身边的鲁贤,鲁贤点了点头去前面看朝臣都到了,立在屏风旁,扬声:“皇上驾到!”
身着玄色绣金龙长袍,手里托着额尔敦留下的圣旨,身后跟着的田子书抱着小巧精致的箱子,正是额尔敦临行前交给穆晚晴的密旨,里面是萨曼国的印玺。
在高呼吾皇万岁的声音中,穆晚晴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群臣,轻轻地吸了口气。
有些紧张,这种场合确实在所难免。
“众爱卿平身。”穆晚晴声音中气十足。
百官分列两排,文臣居左,武将在右。
穆晚晴缓缓说道:“朕得先帝托国,护百姓安康,既已至此,众位爱卿当知,今日起国为秦,民为秦民,众位则是大秦开国之臣工……”。
“昭告天下了?”承平帝手里的茶盏都被捏碎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晋王凤萧:“秦?邵家竟得了萨曼国,建大秦国?”
“是,皇上需速速回宫,差礼部前往道贺,建国之邦交。”凤萧说。
承平帝拿了帕子擦拭手上的茶渍,抬头看着凤萧:“老九,你觉得朕要跟邵家低头?”
“若是皇上爱民如子,这头得低,即便是低头了,邵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国与国之间交战需要时间,泑水河畔的铁骊大军若过了泑水河,皇上可想过岐国该何去何从?”凤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若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准确,邵家会先跟铁骊开战,到时极有可能解岐国之危。”
承平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凤萧。
凤萧又说:“若此时岐国无动于衷,铁骊和邵家兵合一处,那便是亡国之兆了。”
承平帝突然笑了,问:“九弟,可愿意跟朕回京啊?”
凤萧听到这话,站起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承平帝:“皇上若是疑心病不治,眼盲心瞎的看不出我在为岐国镇守越国之门,想要让我步邵家后尘的话,你会死在这里的。”
承平帝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笑了两声站起来:“九弟的坏脾气是一点儿没改,罢了,罢了,你一片为国之心,朕怎么能看不出来呢?朕觉得九弟说的有道理,这就回宫派礼部尚书往萨曼走一趟吧。”
凤萧没有再多说什么,退后两步抱拳:“臣,告退。”
等凤萧离开后,承平帝眼神阴狠起来,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了句:“言樾啊,杀了他。”
黑衣人出现,并不跪拜承平帝,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你最后一次让我出手的机会,用完了。”
也不给承平帝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承平帝抬起手揉了揉额角,言樾的本事自己心里清楚,能一夜之间杀光邵家暗卫的人,杀一个凤萧并不会很难,凤萧一死,余下三王哪里还敢张狂?
吩咐下去,起驾回宫。
在言樾离开后,不足一炷香的时间,承平帝带着人离开。
云雾缭绕的落霞山,麒麟峰上。
小道士正在打坐,老道士提着个包袱过来坐在旁边。
“你在为师这里学艺四年,为师已经无可相传了,回家去吧。”老道士说。
小道士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凤目神光内敛,看向老道士的时候已是一片天真:“师父,徒儿没有家了,要去哪里呢?”
“草原深处,大秦朝。”老道士摆了摆手:“别跟我装可怜,快滚了吧。”
小道士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徒儿邵佑宇就此别过,他日必定会奉养恩师终老。”
“滚!滚!我长命百岁!不不不,两百岁!”老道士把包袱扔到邵佑宇面前,提着邵佑宇到山门口,丢出去,咣当关上了大门,一转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