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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锦此时距离盛京城不远,大军安营扎寨后,他连夜往盛京来,天亮时分就已经到盛京城外了。
守城的兵丁看到萧煜锦,谁不认识是?立刻打开城门迎萧煜锦进城。
太师府中,萧煜锦来不及卸甲,跟随萧太师来到书房。
“父亲,为何只调三十万兵力,如今首尾难顾,该如何是好?请父亲带我进宫面圣。”萧煜锦急切的说。
萧太师是见到儿子回来就知道出了大事,听到这话摇头叹息:“皇上去乌古国,太子代理朝政,如今就算进宫面圣,天子怕也拿不出良策,你既回来了,我们父子先商议出来对策,再进宫同太子说明吧。”
萧煜锦心里急切也没办法,只能点头。
父子二人铺开舆图,萧煜锦指着岚州驻兵处:“四弟可是护送圣驾往乌古国了?”
“正是。”萧太师皱眉:“调拨不了一人一卒。”
萧煜锦深吸一口气:“若岚州驻兵不能解范阳燃眉之急,我麾下将士还要继续西行解神女山之危,唯有调动京城兵马支援范阳城,以保证前头将士们粮草补给安全。”
萧太师点头:“只能如此。”
“父亲,汝州五弟的驻兵必须兵分两路,一路往汀州去,防备舟辰抵挡不住撤军到汀州,他再扑个空,若舟辰抵挡住了,从汀州到处州,必不能让邵家军打到皇城来,另一路回护皇城,以填补皇城兵马空虚,我等若能阻邵家军汀州,一路往神女山方向,有机会把他们打回神女山。“萧煜锦看着萧太师:“耶律乙辛留不得了。”
萧太师眉头紧锁,轻轻地点头。
萧煜锦眸色略深:“审密雄带十万兵,怕会被吞个干净,如今大军无法四处灭火,父亲,两军对垒之时,就算是耶律乙辛是遇刺身亡似也寻常。”
萧太师明白儿子的意思,总揽大局谁能不生气?若耶律乙辛当初不在萨曼边城那边鼓捣出来那些事,早早去驰援神女山,何至于现在首尾难以顾全?甚至都可能会危及到盛京安危。
所以,杀他,有何不可?
“若耶律乙辛死了,那边谁能抵挡?”萧太师问。
萧煜锦垂眸:“太子亲征吧。”
萧太师看着儿子,良久才说:“除非皇上能早些回来,否则如此安排怕落人口实。”
“父亲,我们让太子亲征,太子就会亲征吗?良将虽多,可萧家良将都在外御敌,耶律族的将倒是出了个耶律乙辛,可他做了什么?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都不懂的废物!若太子此时出征,无异于增长威望,若错失良机,铁骊只怕这一次要遭受重创,届时再挂帅出征,岂不处处落在下风,再者泑水河那边将士们再调回来四十万吧,否则难解这一次危机。”萧煜锦缓缓地说道:“铁骊如今是强兵临境,不容乐观。”
萧太师叹息一声:“锦儿,为父老了。”
“父亲切不可有如此心境,铁骊可不是萨曼那等弱小之国,只需调配得当,邵家军想要得偿所愿也难!”萧煜锦赶紧说。
萧太师拍了拍萧煜锦的肩膀:“走,进宫。”
父子二人直奔皇宫,路上,萧太师突然问了句:“锦儿啊,你觉得天门山灭邵家这事儿,是不是走错了一步棋?”
“父亲,下棋的人太多了,不单单是铁骊和岐国那个无能的昏君,但事已至此,邵家如今气势如虹,未尝不是报仇心切,先打吧。”萧煜锦摇头:“对手强大尚且不足为惧,就怕结盟者人头猪脑,那才是步步错。”
萧太师也无话可说,父子二人进宫和太子殿下商议如今时局。
太子耶律栎承听完军情,沉吟片刻:“大将军回援范阳,本宫带领十万大军驰援神女山,御驾亲征可行?”
萧煜锦一愣,他抬眸看了眼耶律栎承,显然耶律栎承也知道此时是树立威望的时候,可驰援神女山是怎么想的?
“殿下,臣回防范阳?那泑水河调兵的事,该如何啊?”萧煜锦问。
耶律栎承说道:“本宫已经把战船送往泑水河了,兵马调回便无法再入岐国,如今国内兵马都调动起来,何须再从那边调兵?父皇从乌古国归来之日,十万大军往范阳镇守,到时候大将军可再往石头城和神女山处歼敌。”
萧煜锦一时只觉无言,毕竟耶律栎承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皇上何时归来?京中兵马都无,神女山那边若一路且战且退,盛京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自己对耶律乙辛动了杀心,如太子殿下的安排,耶律乙辛就必须要顶住石头城打过来的邵家军,杀不得。
“殿下英明。”萧太师垂首,恭敬的说。
耶律栎承表情凝重的点头:“父皇如今不在盛京,本宫并无多少用兵的经验,仰赖太师和大将军了。”
萧煜锦抱拳垂首:“微臣分内之事,微臣告退,这就回大营调配兵马。”
“好。”耶律栎承走过来,把手搭在萧煜锦的肩上:“舅父,栎承深知您的心意,舟辰表弟那边必定无忧。”
萧煜锦赶紧躬身:“殿下,萧舟辰为带兵之人,征战沙场胜败都是兵家常事,一军之主若需旁人保护,那就不配带兵,请殿下切勿因亲缘而恩宠,养出他的骄心,日后难成良将。”
耶律栎承满意了,本意也是敲打萧煜锦的救子之心,能听到这样的话,那君臣之间必定‘情谊深厚’了许多,因自己确实想要去神女山那边,为将来登基做准备,这也是父皇临走前交代过的。
萧太师父子二人离开皇宫,宫门口萧煜锦辞别父亲,策马离京。
军情如火,耽搁不得,只是自己的计策十分周全,却没有全部落到实处,萧煜锦心里免不得失望,可奈何臣子本分,唯有一战到底,希望可力挽狂澜,邵家军的厉害,太子殿下只是耳闻,何曾亲眼见识过?
萧煜锦归营,还不等喝一口水,探马就到了。
“说。”萧煜锦拿过来水囊送到嘴边。
探马单膝跪地:“审密雄腹背受敌,兵分三路都被阻拦,敌军要全歼十万兵马,元帅,请定夺。”
一口水呛得萧煜锦脸色涨红,问:“可知对方是何人带兵?”
“邵佑安。”探马说。
萧煜锦走到旁边坐下来,喃喃道:“果然,邵家的人没有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