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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钦和凤勋的大军驰援而来。
雷弘毅率军等在诸城,江安州收入囊中,诸城如剑锋一般指着京城。
因穆晚晴要露面,雷弘毅大军并没有继续推进,而是等着他们来。
每日军情都会送到诸城来,江牧作为先锋将军,平日里打仗那都是一往无前,但在师父面前可是无比乖巧的人,实在憋不住就去训练战俘,但凡愿意加入秦军的战俘,那必定是大鱼大肉,不愿意加入就得干活,也不做别的,给主城老百姓修房子,修路,挖井,反正没有一粒米是白给他们吃的。
这一举数得的好事,诸城老百姓见到江牧,那都亲切的不行,哪怕家里的鸡就下了一个蛋,也必定会送到江牧手里。
穆晚晴看江牧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亲兵还抱着一篮子鸡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陛下,真不是末将要的。”江牧脸都红了。
穆晚晴摆了摆手:“无妨,无妨,说明百姓爱戴你,古来有掷果投瓜表示爱慕之意,今有送鸡送鸭表达感激之情,可成美谈。”
江牧尴尬的笑了:“就怕治军不严。”
“军民鱼水情,多虑了,军纪如铁是绝不容情,但百姓的心意也要顾及,能如此和谐相处是好事。”穆晚晴知道江牧的脾性,若不是自己下令优待战俘,他是把军需粮草看得如命一般的人,能想出来这么个法子,也不容易。
江牧把东西交给亲兵,站在穆晚晴身侧:“陛下,承平帝勾结江湖门派,您若两军阵前露面,很危险。”
“放心吧,若无把握,也不会有这个想法,凤鸣山那边拖得挺久,不容易。”穆晚晴说:“唯有为师露面,承平帝才会一股脑的把人都送到诸城,四夷合围能加快速度,不然消耗太大,拖延时间越久,收拾残局就越难。”
江牧抿了抿唇角,他是个武夫,但很心疼师父,跟别人略有不同,他总也忘记不掉师父初到南蛮城的场景,曾经何时,自己都认定邵家垮了,但事实证明,邵家非但没有垮掉,在师父的带领下有了今日的光景!
别人都说邵家了不起,他知道师父是多么的殚精竭虑。
“江牧啊。”穆晚晴抬头看着铅灰色的天:“以后不可提解甲归田。”
“啊?”江牧吓一跳,这心思自己是有的,但只有无人的时候跟青歌提过,师父怎么知道的?
穆晚晴偏头:“江山易得但难守,你们师兄弟几个都各有各的本事,也必定有各有各的归宿,大秦至少需要百年安稳,才能做完为师要做的事,但为师老了,你们都得替为师独当一面才行。”
“师父。”江牧如鲠在喉,谁都看得到师父满头华发,可他害怕听到师父说自己老了。
穆晚晴笑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人这一辈子啊,死不是终点,青史留名的人是活在百姓心里的,不然怎么有万古流芳呢。”
“您到两军阵前,我陪在您身边,对方敢出言不逊,我就让他们片甲不留。”江牧小声说,那意思有点儿哀求的意味,毕竟粮食不够,师父要操心,打仗不顺,师父要操心,俘虏是不是听话,师父也必定操心,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鸡犬不留,干干净净的省心。
穆晚晴往前走着,江牧跟在身后:“为师知道你的心思,但这是我们的故土家园,百姓知邵家,敬邵家,邵家如今要收这天下入囊中,民心不可不看重,你也是一样,治理一地和治理一国没有区别,爱民如子才会被他们爱戴,你这几日感受的不少了。”
“徒儿记住了。”江牧轻声说。
“放心吧,为师不弱。”穆晚晴往马厩这边来,赤龙驹立刻打响鼻儿跟主人打招呼,穆晚晴摸着赤龙驹的大脑袋,回头:“承平帝勾结江湖门派又如何?紫宸宫去了凤鸣山,罗刹殿在我们手里,所谓的江湖正道也要因人而异,我们能做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江牧从师父的眼中看到了笃定,心里头那点儿小情绪压了下去:“清尘那边送来消息,江湖门派为承平帝押送粮草,罗刹殿已经动手了。”
“这就是承平帝纸上谈兵的弊端,江湖人最喜快意恩仇,虽兵马征战,粮草最重要,可违背了江湖人的本性,让他们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人最难同仇敌忾,但不可否认他们本事在寻常将士之上,回头让紫宸宫下英雄帖,冲不垮这些所谓的江湖门派,也必定会四分五裂,有侠义之心的人不在少数,承平帝接下来抓壮丁,就会成为导火索。”穆晚晴说。
江牧知道师父在教自己如何治理一地,也清楚了师父想要让自己治理何处,若非师徒名分在,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么多话。
穆晚晴往回走,江牧很珍惜跟师父在一起的时间,跟在身旁,心里头总觉得鼓鼓囊囊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雷霆手段可开疆辟土,柔软心肠可安民定心。”穆晚晴缓缓地说:“你们啊,都是大秦的柱石。”
江牧躬身:“师父,您放心,徒儿记住您的话了。”
“那就去歇一歇,十天半个月他们的大军就到了,回头佑安和佑宏回来,再商定对敌之策。”穆晚晴抬起手压了压额角:“为师也乏了。”
江牧恭敬的退下,穆晚晴回到屋子里,见香琴正在擦拭自己的盔甲,走到一旁坐下来闭目养神。
香琴恨不得把盔甲检查八百遍了,生怕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她不敢劝皇上不要去两军阵前,国事也不懂,但知道皇上年纪大了,别说打仗,就这一身足够四五十斤重的铠甲穿戴在身上,那都不是好受的事。
“师父,我来啦。”梅若雪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穆晚晴微微皱眉,这个小魔障是怎么跑来的?有一顿唠叨是免不了了。
香琴赶紧出去,想要拦住梅若雪。
穆晚晴淡淡的说:“让进来吧。”
“是。”香琴恭敬地应声,这才出门请梅若雪进来。
梅若雪进门第一眼就是看师父,见师父盘腿儿坐在榻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您可真狠心,怎么把徒儿丢下了呢?”
嗯?上来就倒打一耙了?穆晚晴看着梅若雪,没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