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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小背着包袱,不敢走大路,这个时候,基本上每个重要的城镇或路口都 有鬼子和伪军检查。
平时过往的百姓都 要被盘剥,更何况二个人还杀了那么多的鬼子和汉奸,大摇大摆地走大路,不到天黑就行在鬼子大牢里等被剥皮充草。
李爷说,天黑之前他们爷俩是安全的,鬼子兵晚上点名的时候发现有人未归队,一定会查,青龙山的人也一定会帮助鬼子搜山。
青龙山是方圆百里最大的的胡子窝,有好几条巡山狗。让他们发现,咱爷们准没好。
两个人沿着小路或都没有路的地方一路前行,幸好李爷路熟,东拐西拐的也没有走丢。这其间,李爷还逮了一只兔子,就那么搂在怀里着走了好几个小时,透过一片丛林,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小的村庄。此时刚好下午,几家的烟囱冒着炊烟,三个汉子穿着臃肿的棉袄靠墙跟底下晒着太阳。
刚要穿过这一小片丛林,李爷却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 :“莫去,事不对!”李爷表情严肃,又是小声说话,李应没敢出声,只是疑惑地看着老人。
“应该是青龙山的杂碎拦在村里埋伏。他们走大路,开车或骑马,比我们快。”
李应很想问李爷是怎么知道的,但此时此地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
李爷眼睛盯着前面的村子,继续道 :“前有堵截,那后面一定有追兵,弄不好巡山狗和鬼子的军犬都在咱爷们后边跟着屁味追咱们呢!”
李应有些慌张,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咬牙说道:“李爷,不行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晚上趁天黑弄死他们几个人咱就跑?”
老人眼睛紧紧盯着山下的村庄道:“别着急,先看看,判断一下他们来了多少人,人少咱爷俩天擦黑就混进去,弄死他们这些杂碎。”
老人的伏在一处矮小的灌木丛后边,悄悄地打量着村里能看到山上的主要地方,足足看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小声地对李应道 :“没招儿了,这帮货应该是找到咱们爷们住的小屋了,估计这会离咱们不到二十里路,等天黑咱俩整不好就得让人给一锅端喽,这样,你小子不是会放火吗?你往东边走,走到大概跟村东口平齐的地方,你点上一把火,等火大了你就喊着火了,拐弯往山下跑,他们应该没见过你。等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老汉我冲过去弄死他们这群杂碎。”
“他们要是有枪咋办?”
“那就死,你死了老汉能为你报仇,老汉要是死了,你小子也跑不出这个村!”
李应咬咬牙,觉得李爷说的道理,便没说话,弯着腰向东边跑去。李爷在后边轻声喊道:“记着,拐着弯跑,绕着树跑,他们打不中你的。”
李应轻哼,心道:“要是打不中,你老人家为什么不拐着弯往外冲。死老头,坏得很!”
老人仿佛知道李应的想法,不禁嘿嘿一笑,轻声道:“江湖哪有那么好混,要学的还很多。例如,老夫其实完全可以冲过去干掉他们。”
火光很快就起来了。村口的三个汉子抻着脖往山上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个半大小子,怀里抱着一个什么动物玩命地跑着,时而摔倒在灌木丛后,时而来个急停然后绕过路边的大树。嘴里还大声喊着,“着火啦,快救火啊!”
趁着那伙人盯着李应,李瘸子嗖的一声从林子后电射而出,哪怕对面有隐藏的暗哨,哪怕有一瞬间的失神,也足够李瘸子消失在山口,隐藏在村口的死角。
没有预想中的枪声,李瘸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脚上的绷带,然后一纵身跃过了墙头,然后弯着腰顺着山墙从院内向房东边的柴火垛摸去,按照他多年的经验,如果有暗哨,这里肯定放一个。
果然,李瘸子从院里绕到柴火垛后面时,果然发现有个人用柴火捆盖着,此时正轻微地活动身体,弄的身上的柴火捆不断地起伏。老人缓缓抽出短刀,用脚轻轻地踢了踢柴火,里边人疑惑地翻开覆盖物,还没等看得明白,一练雪白的刀光闪过,那人的脖子就喷出一条血线,汉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却说不出一句话。
又踢了那汉子一脚,随手拿起那把枪,又搜走了五发子弹,把枪往墙边一戳。然后向那几间冒着炊烟的房子摸去,又陆续干掉了几个胡子后这才回到墙边,拿起那把长枪。蹲在墙角瞄准了那几个正在盘问李应的三个汉子。
三个汉子完全没有发觉同伴都被这小子的同伙干掉,他们接到的通知可能是一个瘸腿老人,从没想过出现一个半大小子。正仔细盘问的时候。一声枪响 ,离李应最近的那个汉子头上暴出一团血花,然后一声不吭地翻倒在地,没等反应过来刚想上前查看的时候,又一声枪响,又一名汉子栽倒在地。
最后剩那名汉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此时的路上根本无处可躲,他此时倒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搂住李应的脖子,挡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刃,抵住李应的脖子缓缓地向身后不远处的院门走去。他相信只要自己进了院门,自己就有活命的机会。
李应力气自然不如刀头舔血的车轴汉子,此时受制于人无力反抗。但好歹也是手里头有十几条人命的家伙。此时只是冷静地跟着汉子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后撤。
只是注意力集中在汉子的挟持自己的手上。只要汉子稍微一松懈,早已经在心中演算过的逃生方法马上启用。
时机很快就到了,那汉子后退到大门前的时候,想要打开那扇门,李应身子微微下蹲,做出一付让汉子拉扯得身体不稳的样子,汉子本打算反脚踢开大门,但重心被李应带得前倾,此时抬脚弄不好自己也得摔倒,便下意识地左臂手力把李应往上提,不让李应倒下,持刀的右手屈臂撞向身后的大门。
借此机会,李应头向后仰,借力往上一窜,头顶正好顶在汉子的下巴上,只听“咯噔”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勒着李应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李应连忙一矮身滚了出去。
“嘭……”一声枪响,身后惨嚎的汉子当下没了声息。只有太阳上的孔洞和满口的鲜血,以及一只掉了一半的舌头让人知道他死的十分凄惨。
老人提溜着枪,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李应,比了比大拇指,然后把枪丢给了李应道 :“小子不错,沉稳又机灵。老汉一路上能省点心。”
李应没有接这话,而是问道 :“李爷,然后咱干啥 ,别一会人家追来了。咱爷们可就交待在这了。”
李爷点点头道: “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咱爷俩这身皮要不得了,除了武器,把所有东西都放在那几匹马上,然后往东边的大山里赶,你小子再撒泡尿,尿这兔子身上,等追兵来了,你就把兔子放了,吸引巡山狗追。快点吧!”
说完,也不顾春寒料峭,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的精光,衣服扔在马背上捆牢,拿出短刀,照着马屁股就是一刀。马儿受惊,“希律律”惊叫一声瞬间就消失在了村庄的尽头,沿着东西走向的大山狂奔起来,
李应有样学样,两匹倒霉的马儿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大山之中。两个人自百姓家里找到了几件还算齐整的棉衣,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死者是这里的百姓。不能扒胡子的衣服,有血腥味,巡山狗能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