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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高悬,入夜后的露华院皆是亮着暖黄色的烛灯,阮卿斜倚在软榻上懒懒看着浣玉将最后一块冰放入玉晶盘里不发一言,整个屋子一时竟有些清静。
温枕见她两只眼睛红红的,觉得她定又是躲起来偷偷哭过,只是早前她并不在阮府,否则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阿阮受欺负。
浣玉瞧着阮卿神色怏怏并不想搭话,一时也没了办法,可如此拖着,迟早会出问题。
她使了个颜色,将温枕悄声唤了出去,“温姐姐,这下子该怎么办啊?顾世子一向爱小气,偏偏今日又说到了裴世子的事情,姑娘气急之下与顾世子斗嘴,现下,我都不知该如何去劝了。”
也不怪浣玉忧心忡忡,从前阮卿与顾珩置气,没有半刻功夫,两人便重修于好,可这次
好像是两人都不愿低头似的。
温枕老老实实叹了口气,仿若觉得这是个烂摊子。
晚风入袂,阮卿终于在里头出了声唤两人,“浣玉,将梅子酒拿出来些,咱们今晚再尝尝。”
浣玉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看向温枕,道:“温姐姐,姑娘今日怕也真的生气了,咱们”
温枕瞥了一眼里面,道:“无妨,待会儿咱们让阿阮少喝些。”
她又似下定了决心,将手揽在浣玉的肩上,“小玉儿,我陪着你去就是了。”
阮卿凝望着那玉晶盘里的冰块出神,待两人一走远,白日里的事又席卷而至,搅得她心烦意闷,想着想着,就突然掉下泪来。
她抬袖擦去眼泪,可泪水像是决堤一般,擦了一次就止不掉了。
她不喜欢在这些事情上计较,可无论怎么搪塞自己,心里憋着的那股醋意始终让她有些介怀。
“阮枝枝,你就这么喜欢欺负我么?”
万籁俱寂,阮卿抬眼一望,少年正逆着月光站在门口,见她哭红着鼻子看过来时,几步就跨到了跟前,低声哄道:“阮枝枝,你要欺负我便欺负我吧。”
“只是,求你别哭了好吗?”
星子深深,日走月沉,少女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却早已哽咽不已。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瞳眸中藏着可见的泪光莹莹,“阮枝枝,午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并不是要故意惹你伤心的,你别与我置气。”
“阮枝枝,我错了。”
两人额间相抵,说不出的暧昧与禁忌。
阮卿拥在他的腰间,心里仍是难受得紧,可偏偏她烦闷之时不愿与人多言,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竟是鸦雀无声,毫无反应。
顾珩薄唇紧抿,抚了抚怀中人飘飞起来的发丝,而后突然问道:“阮枝枝,今日之事,你是不是对我有醋意了?”
此话一出,阮卿那张小脸便是羞赧难消,她该如何承认呢,承认她确实因为那句淮临哥哥就因此小气,还是承认顾珩当时没有狠狠掌了阮娉婷的嘴。
可好似她如何编造,都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不愿与你说,谁叫你今日拂袖而去”
怀里人哽咽的声音仍是掺着怒意,顾珩心知,今日这件事是由他挑起的头,而眼下,他也确实闯了祸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阮枝枝,你既唤裴景年为裴哥哥理所应当,我不该揪着这件事同你闹,若你不愿如此唤我,那便不唤,我只要你开心就够了。”
怀中人又是一阵缄默,待顾珩真的心慌,要将那张脸捧起来细细端详时,却忽闻怀中少女冷嗤一声,“那今日我那二妹妹唤你淮临哥哥,你又为何没有任何反应?我当你也应是乐在其中,爱这众星捧月的情意。”
“若人人唤你淮临哥哥,我再唤你一句,只怕在你眼里,我早已泯然众人,又何至于再被你捧在心尖上。”
少女发丝纷飞,烛光下,那张娇俏明艳的小脸上早已是两行热泪。
寂静成岭,顾珩呆呆看了她好久,最后却是忽的将她小腰一揽,顺势抵在了桌沿,他凑近于她的耳畔间,“阮枝枝,我就知道你醋了。”
“”
不等少女承认,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再次攀上了她的腰肢,她抬目而望,唇间就已经迎来了一阵肆意的攻略,她喃喃道:“顾珩,你这是在欺负我。”
“阮枝枝,你今日欺负了我,总得补偿我一次。”对上顾珩的那双眼睛,此刻已是欲色盈盈。
顾珩的动静太大,导致她不得不停下来,“顾珩,浣玉她们”
她一张俏脸晕红至耳垂,正要起身,腰间的衣带不知何时早已被解下垂在膝前。
顾珩一手扣在桌沿,百无禁忌的由腰及上探进了她的胸间。
他喘息着问她,“阮枝枝,就今日,可好?”
少女的耳根红得宛如玛瑙,仿若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似的,可她偏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嘤咛着在配合他,“嗯。”
蝉鸣的夏日,春意却,在悸动,一望无际的海开始。。。跌宕起一片激浪,却少不了荒诞和疯狂。
他埋头抵在,上面,能闻到少女身上独有的山茶清香。
“淮临哥哥”
少女柔弱无骨,双手(和谐)攀附在他的腰间,她抬眸,已是,春水绵绵,招架不住。
他微俯下身朝她眼角落下一吻,而后轻轻拂去泪痕,伸手将她搂在怀中,“阮枝枝,今日就止于此。”
他并非忍得下这一切,尤其少女那一句娇娇滴滴的淮临哥哥,他承认,身下人媚骨天成,直拨得人心乱如麻,可这种事不是应该讲究个循序渐进吗?
朦胧的月色透过窗映着满室的旖旎,氤氲出共赴云雨的味道,少女枕在他的臂膀上,此刻已是香汗淋漓,虚弱不堪。
他眼眶晶莹,再次拥她一吻,“阮枝枝,你刚刚唤我什么?”
少女轻垂眼帘,微微娇喘声还没有停,她看着他,无力嗔道:“顾小将军耳力不好,我多说无益。”
“可我刚刚听见了。”
少女伸手挡住那片春光,瓮声瓮气道:“你听错了,刚刚不过是呓语。”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