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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微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晃神,她看着倚在靠枕上的阮卿,眼底尽透着几分诧异。
阮卿坐在对面,自然瞧出了几分她的不自然,只她面上仍是带着笑的就道:“先前为了让江氏交出掌家权,我让三妹妹故意在她面前说出我已有咳血之症,如今只是拖着这副躯壳罢了,可是她记住的,只会是三妹妹帮了我一把。”
“此次的婚事即使全看在三妹妹的心意上,可三妹妹就觉得凭江氏和二妹妹的性子,不会从中作梗吗?”
“无论三妹妹将来嫁与何人,清贵人家也好,小门小户也罢,可这阮府里,就只剩下个秋姨娘了,难道三妹妹放心得下吗?”
阮卿的话音刚落,阮玉微的那双眼睛已是泪意朦朦,她一手垂在膝前,却在不自觉间将那衣裙抓成了一小团一小团的疙瘩。
见她这样,阮卿也不忍再说,只过来抚着她的肩头柔柔道:“我如此说,并不是想要以秋姨娘的性命威胁于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江氏和二妹妹不会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就算你嫁了出去,可秋姨娘还在这府里呢。”
“只要江氏和二妹妹还在,那秋姨娘就不会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阮玉微一双柳眉微蹙,还没等阮卿再说什么,她就抓着阮卿的手问道:“大姐姐要我如何做?”
阮卿按住她的手,道:“三妹妹,我说过了,我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快乐的。”
阮玉微噙着泪的一双眼睛陡然更红了些,她抓紧着阮卿的手松了松,却垂下一半的眸子,道:“大姐姐,我与二姐姐从前时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可你老想把我们甩开,那时,我总以为你是不喜欢我的,以至于后来二姐姐再来叫我时,我便不大愿意来你的院子,也不大爱跟着你了。”
“后来,你的身子越来越弱,几乎到了不能出门的程度,我才愿意陪二姐姐来看你,只是那时,你完全成了个病美人,连甩开我们的力气也没有了,只会叫浣玉关门,让我们别扰了你的休息。”
“我以为,因为我是庶女,不配让你多看一眼,所以才如此厌恶于我。”
“那你可是恨我?”阮卿看着她,眼里透着几分释然和关心。
阮玉微却是轻轻笑了笑,她抬起眸子,此刻已是泪意莹莹,“大姐姐,要说恨,从前我也是恨过你的,我以为我与二姐姐,甚至与你并无什么区别,为何你要这般的看不起。”
“我还总以为是爹爹太过纵容你,才会让你的性子变得如此让人不敢接近。”
“可是大了些后,我也明白了,我与二姐姐分明只是个庶女,纵使爹爹疼爱,也摆脱不了那种身份,所以大姐姐这般冷眼相待也在情理之中。”
“大姐姐虽不十分待见我,但从未以嫡女的身份刻意压制,也从未仗着爹爹的宠爱对二姐姐和我动手。”
“爹爹和大姐姐给的已经足够多了,我又何必再埋怨大姐姐呢。”
阮卿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好像夹杂着什么酸涩的东西,她用帕子将阮玉微眼角滑下的泪痕轻轻拂去,将她搂在怀里道:“那时我并非针对你,只是我不喜欢阮娉婷,所以夹枪带棒的,把你也连累了。”
“大姐姐”怀里的人渐渐抽抽噎噎,直哭得阮卿心口一疼。
她确实有些不喜阮娉婷,只因那时她出府,阮娉婷总会缠着她一同去,什么绢花,什么扇子,阮娉婷总要跟她买些一样的,久而久之,她自然就觉得厌烦。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没想到当年她的无心之举竟伤害了眼前的阮玉微。
“姑娘,锦绣坊已经到了。”浣玉忽的掀开帘子,打破了这一氛围。
阮玉微从阮卿的怀里慢慢抽出,虽止住了哭声,可那双眼睛却看起来有些肿肿的,生生添了几分美人态。
“三妹妹,快擦擦,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定觉得我在欺负你呢。”
阮卿笑了笑,递出一条帕子在阮玉微的跟前,只听得阮玉微破涕为笑,将那手帕接过就往脸上细细擦了起来。
阮卿此次出来并不急于一时,索性待在马车里等她,浣玉掀开帘子,看见那锦绣坊门口刚好站了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心下一喜,转头对阮卿说道:“姑娘,外面有卖糖葫芦的。”
阮卿淡淡笑了一声,略带小孩儿气道:“今日你出来,要吃多少的糖葫芦都管够,不过可记得,正事别忘了办,也要给我和温姐姐带一串儿。”
浣玉听见这话眼睛一亮,搓了搓手就道:“姑娘发话了,一串哪够呢,奴婢定给姑娘和温姐姐带十串儿。”
“十串儿?会不会太多了?”白芍眨着眼睛看向浣玉,略显几分憨态。
“对呀,十串儿的话,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钱呢。”阮卿顺势倚在那软枕上,气定神闲的逗着浣玉。
阮玉微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递到浣玉跟前,“我这里有。”
浣玉将那荷包推回,脸上仍是带着笑意道:“哪能让三姑娘破费呢,奴婢这里有,就算买十串儿也是够的。”
她拉着白芍的手就微微起身道:“姑娘,那奴婢和白芍就先下去了。”
阮卿应了一声,浣玉就拉着白芍风也似的下了马车。
阮玉微手里的荷包还握着,半晌才默默收了回去,阮卿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道:“三妹妹别多心,早前我便给了浣玉足够的银子,所以方才那话只是逗逗她的。”
“原原来是这样。”阮玉微有些悻悻,只得尴尬笑了两声。
“这不是那阮大姑娘身边的丫头吗?怎么,今日你家姑娘也出来了?”
锦绣坊外,浣玉刚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糖葫芦便遇到了前来选料子的杨婍月和乔清欢。
上次打过照面,浣玉自然记得,尤其后来杨老夫人还罚了杨婍月跪祠堂,此次再碰面,分明来者不善,连带着这话都含着几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