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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秘苑内。
几只鹧鸪飞落庭院,朝着肃风幽幽鸣啼几声,衬得清寂的院落愈发的诡秘。
屋檐下站出一位女子,那女子纤手执着几根绿色半夏嫩枝,引得七八只鹧鸪纷纷飞跳过来抢食。
女子蹲下,抿嘴浅笑地喂着。
忽而庭院大门吱呀打开,惊得一众鹧鸪一哄而散。
两个暗卫将一五十岁上下的布衣老头引了进来。
那老头见到女子,忙跪下,讨笑道:“贵人,那孙泽吃了鹧鸪已经死了。贵人之前答应的一百两银子……”
女子哦了一声,甜笑道:“那孙泽是你好友,倒是难为你痛下杀手了。”
那老头急摇头,恭维:“我与那孙泽少年相交,他身居大理寺卿多年,却无视我几番恳求,连个一官半职都舍不得给我,算得了什么好友。”
女子点头,笑道:“倒也是。”
“那,贵人的一百两银子……”老头不断道。
女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币,纤纤玉手执着一角,递给他。
老头将那纸币忙夺至手中,看了眼面额数字,而后头埋纸中深吸一口,闻着纸上的幽幽芬香,顿觉魂魄纷飞,直冲上脑。
“谢贵人,谢贵人!”老头磕头拜了几拜,将那纸币叠好揣进怀里欢喜地告了退。
然而转身没走三步,老头身形一窒,鼻孔流出黑血,倒地暴毙。
身旁的两个暗卫对视一眼,皆不敢有任何动作,拿眼看向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下巴指着地上的尸体,微笑道:“尸体无毒,搬走埋了。”
两个侍卫得到这句话,才敢去抬地上的尸体。
女子目送毕,转身回了院内,走进一间屋内,隔着帷帐,欠身施礼:“事已办妥。”
帷帐内的男子端坐其中,开口一腔戏笑的声音:“鸾女妙手,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神医杜如愈的弟子。”
鸾女撩起帷帐走进去,摇头勾着嘴角,笑道:“殿下莫打趣鸾女,您知道的,我早被师父他老人家赶出师门了。”
她看着那男子,浅笑:“况且此乃殿下之计,鸾女不过略施小毒。”
男子着一身黑金锦衣,眉宇深沉,细薄唇,三白眼,眸中冷漠,气质萧森。
正是宋广帝的第四子,齐王宋烨。
宋烨道:“你医术早青出于蓝胜于蓝,被他赶出,是迟早的事情。”
鸾女微抬了下巴,笑道:“鸾女不敢妄言。”
她继续:“大理寺卿孙泽已除,宰相可救?”
宋烨眉头微挑,捏起茶盏轻抿了口茶:“此事,便不劳你费心。”
鸾女听出他意思:“殿下恕鸾女失言。”
宋烨手指哒哒轻点了点桌案:“请你出山,不只是为了这一个人。”
“殿下请讲。”
宋烨将书案上一张纸向她移去。鸾女拿起来细阅,上面赫然写着十几个当朝有名的大臣。
“太子党羽。”鸾女道。
宋烨看她一眼:“你对朝廷诸臣还挺了解。”
鸾女看着那名单:“殿下的意思是?”
“从头清除。”宋烨淡定道。他的语气漠然,仿佛杀几个大臣,不过是如同碾死几只蚂蚁般无伤大雅。
鸾女一挑眉:“明白。”
“纸上名单,不出三月,皆可划掉。”鸾女道。
宋烨默不作声,须臾道:“名单前四人,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