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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胜君莞尔一笑：“若我这个未入门的女子，给侯家养了后呢？”
宋烨一怔，蓦地看她：“你说什么？”
冯胜君向后使了个眼色，身后那个年龄稍大的妇女低着头向前走了一步。
宋烨这才注意到那妇人怀里还抱了个沉睡的孩子。
他大步流星地迈下高阶，走近那妇人，一手撩开她怀里的襁褓，果见其中酣睡着一个看起来有四月大的婴孩。
“这是……”宋烨诧异道：“侯子钧家那个侧夫人诞下的孩子？”
冯胜君笑而不语。
宋烨一手捏住那抱孩子的妇人下巴，抬起来左右观察片刻，问道：“这是他的侧夫人？”
“殿下，这女子不过我雇的乳母。”冯胜君道。
“他生母呢？”宋烨看向那孩子。
“许是死了，胜君也不知。何况这不是重点。”冯胜君不以为然。
宋烨转头看她，了然拆穿她：“你没有找到那女子。”
冯胜君含笑地承认了。
“那这孩子……”宋烨眯起眼：“是侯子钧的吗？”
“殿下？您何必执着真假？”冯胜君望向他：“只要我说他是侯子钧的种，他便是。能使我们调动侯家军的兵，他只能是真的。”
宋烨听罢，果然默然不语。
他沉默着踱步回高殿之上，转身坐回高椅。
“七万兵，加上我的一万死士，能抵宋灏的二十万大军么？”宋烨沉声问。
“七万足矣。”冯胜君道：“宋灏虽号称率了二十万大军南归，可实际他却不敢用。”
宋烨望着她：“细说。”
“汴京乃是皇都，宋灏若当真用大军攻城，闹得汴京城人心惶惶，战乱肆起，他便失了名声，戴了夺位不正的罪臣之帽。”
“你是说，他不敢？”
“他不敢，也不会。”
宋烨暗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汴京城还算是安全的。可他大军驻扎在我汴京城外围，纵使不攻城，长此以往，也能断我粮草。”
“所以……”冯胜君道：“唯一的方法是，殿下尽早……登基。”
此话一出，殿中各随从侍卫皆惊了惊，各自将头压得更低，畏惧地不敢多听一个字。
宋烨眼底泛出一丝锐利。
“若殿下名正言顺地登了基，届时无论晋王打着何种旗帜，派兵围攻新帝，于情于理皆是彻彻底底的谋反！”冯胜君道。
登基。他当然愿意尽早登基。只是龙腾殿中那一桩龙椅之上，父皇还迟迟不肯闭目。
她见台上之人面露纠结和迟疑，于是缓慢却带着几分诡异地诱惑：“我七万侯家军，可助殿下入宫……相助老皇帝，撰写传位诏书。”
这话再明显不过。
宋烨鹰鹫般的瞳孔里，狠厉的亮光愈发灼灼，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因激动而隐忍地发着抖。
“你如此助我，究竟想要什么？”宋烨突然盯着底下的女子。
“无他。”冯胜君轻飘飘道：“殿下若顺利登基，我父升一品宰相，我则……入主后宫为后。”
“你想嫁给我？”宋烨半眯着眼盯着她，含着笑意，再次确认。
冯胜君对他玩味的笑意毫不在意，她直截了当笑回：“胜君不过是想嫁给大宋王朝。”
“好。”宋烨握拳重重捶向椅沿：“你若真能助本王登上龙腾殿，那一方后宫，便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