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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他到苟主管办公室时，里面确实已经有人了，他在办公室外面等着的时候，还听到了里面的一些交谈内容。
当时里面确实是在交易游戏上架名额来着，不过最终报价好像是120万？到了苟主管口中，直接翻了个倍还不止，变成300万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关键是，他明明记得最后是明明是成交了的，所以他进去展示游戏的时候，苟主管才会是那么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因为上架名额已经被内定出去了！
小鸟这两天的心思都放在了狂想江湖上，把这事都差点忘记了，现在被苟主管在电话里提起，才想起这么一档子事来，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小鸟心里有了提防，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苟主管说的是，那你觉得我这两款游戏，贵公司能开出什么价钱呢？”
苟主管在电话里叹气道：“看来我讲了这么一通，你还是不太明白啊……算了，你们年轻人，确实缺乏一点阅历，我就直说吧，年轻人不要太看重眼前的利益，眼光得放长远一些……”
小鸟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两款游戏上架你们平台，暂时拿不到钱？”
苟主管：“对咯，就是这个意思！”
小鸟心里呵呵一笑：原来这家伙是pua来了，想白嫖劳动力呢。
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近几年的游戏行业管理得比较严格，申请版号并不太容易，丘丘网页游戏近期只有两个名额，被苟主管以120万的打包价私底下卖了出去，那就应该已经饱和了，又怎么会盯上他的两款游戏呢？
难道是另一方财务状况出了问题，一下子拿不出钱了？
小鸟正想着呢，电话那头苟主管又在催促了：“只要你的游戏上架了我们平台，以后就是坐等着分红了，名额宝贵，你最好是快点，不然我都不能保证过了今晚名额是不是还在！”
苟主管急迫的语气把小鸟听得乐了，他就算再不懂社会上这些弯弯绕绕，也知道事情不可能是苟主管说的那么美好，否则苟主管也不用大半夜地不睡觉，还在这里大费口舌了。
小鸟：“嗯嗯嗯，我知道，可是我两款游戏真的已经卖出去了啊。”
苟主管语气变得有些硬：“卖出去又怎么样，你拿回来不就成了！”
小鸟有些不高兴地道：“卖出去的东西还怎么拿回来？”
苟主管：“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说今天下午给一个朋友试玩的吗，那总不至于这么快就达成交易了吧，只要版权还没授权出去，游戏不还是你的吗，和你朋友说一声不卖了，不就行啦。”其实苟主管压根不相信小鸟说的什么朋友，什么70万，他晚上找来，这边却说下午刚刚卖给朋友，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为了达成目的，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小鸟交流。
小鸟：“这可不巧了，我把两款游戏的开发文件和版权证明都发过去了，所以恐怕已经达成交易了，你要是不信，我给你截个图看看？”
苟主管：“这……你怎么这么急呢！完了完了，这下我可完了……”
小鸟听到苟主管的念叨，一下子好奇起来：“怎么就完了？”
苟主管已经有些失了方寸，顾不上隐瞒地道：“唉！我实话给你说吧，其实两个游戏名额已经定下，不过我汇报上去之后，不知马总怎么有空，正好看到了，他对那两款游戏很不满意，给我驳了回来，说这周之内要找到和市面上这些页游不一样的，能让他眼前一亮的游戏报上去！”
虽然苟主管还是故意没提一些细节，但小鸟结合自己知道的情况，已经大致脑补出是怎么个事。
应该是苟主管收了120万，把资方的两款并不怎么样的游戏推了上去，结果好巧不巧被马总看到。
能花钱买名额的游戏商，做出来的游戏质量自然可想而知，马总一看肯定不满意，甚至都大发雷霆了也说不定，不然苟主管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找他来救场了。
小鸟捋了一遍事情经过，好奇心也满足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一点不确定地问：“你说的马总，是哪个马总？”
苟主管：“深港还能有哪个马总！当然是丘丘集团马总裁！”
小鸟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一乐：“马总这等人物，居然会注意到小小的一个网页游戏审批，你这也算是活该了哈哈哈！”
苟主管带着哭腔：“谁说不是呢！小鸟兄弟你就帮个忙，把你那两款游戏要回来，先帮哥哥我度过这次难关，以后肯定少不了报答你的！”
小鸟：“不行啊，我真卖出去了，再说，你买游戏都不准备给钱的，我还能指望着你以后报答？”
苟主管：“你不是说卖给朋友了吗，那朋友之间多好说话，要回来不就成了！至于钱嘛，来日方长，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你懂得。”
小鸟听着电话里无比热络甚至还带着点讨好的语气，很难把这声音和那天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结合到一起。
这些商人啊，只要有利益，变脸比翻书还快。
小鸟感慨着，哭笑不得地道：“卖了就是卖了，你就别在我这里打主意了，自己去想其他办法吧。”
这话一出，对面的声音一僵，语气硬硬地道：“你可想好了，你拒绝的不是我，而是丘丘集团，就算你和你那朋友再有本事，得罪了我们丘丘集团，以后就别想在游戏行业——”
小鸟啪地一下挂断电话，把苟主管又拉进黑名单，心里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