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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开始得知柯乐凡不再读书的决定,气的要将柯乐凡赶出家门,她知道山里孩子,只有读书才有出路,可怪只怪自己年老不中用了,没办法挣钱继续让柯乐凡读书,奶奶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何乐凡不再继续学习,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拿到中学毕业证。柯乐凡初中一毕业,为了给自己的奶奶治病,就带着奶奶到城里打工,想办法赚钱给奶奶看病,她去餐厅里做过服务员,也去商场里做过销售员,后来商场经理了解到知柯乐凡声音好听,也会唱歌,就推荐她去酒吧驻唱,这一系列下来,才认识了何子儒。
早晨八点,陆枋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信息铃声吵醒,她睡眼惺忪地打开手机,是何子儒发来了一条消息,消息显示着‘10:00到店里来一下。’。陆枋看了后立即起身去洗漱,最近孕吐比较频繁,她一晚上吐了两三次,根本没有睡好,也没什么胃口了,待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出门去了。到咖啡店时是9:05分,店里刚刚开工,店员们有的在打扫,有的在准备材料,陆枋没有去过楼上,每次来都是点一杯热牛奶后坐到老位置上,只见许多服务员在楼梯上上上下下,陆枋见时间还早,点了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虽然不是很爱吃三明治,但脑子还是需要食物供养的。差多不快9:50分时,何子儒从咖啡店门外走了进来,他没有向往常一样,第一步是上楼,而今日相反地是一见陆枋便径直朝她走去,有一位男服务员见店长来了,在没有上前问候的情况下,二话不说给他端上一杯咖啡,陆枋知道他昨晚饮酒过多,就让换一杯热牛奶给他,那位服务员见店长没有说话,也就默默地将他店长的咖啡换成了热牛奶。
“你倒还挺会关心人的。”何子儒看了一眼正在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地进食的陆枋,低下头正要喝一口牛奶。
“空腹不能喝牛奶,你弄点吃的先垫垫肚子吧!还有我关心你纯纯是良心过意不去而已。”陆枋抬头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用左手在嘴前遮挡着回答。
何子儒没有说话,起身去了楼上,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意面下来,陆枋一看,“楼上是餐厅?”。
“不是。咖啡店一股子味儿让别人怎么看书。”何子儒只埋头吃面。
陆枋左眉一挑,无语住了,并在心里默念着‘我看你自己吃的挺开心的’。
“小凡呢?今天也休息吗?”陆枋见已经到了上班的点儿,柯乐凡还没有到店里,自己同何子儒两个人你不言我不语地,属实尴尬的紧,才多嘴问一句。
“嗯。”何子儒头也不抬,一个字也不多说地只专心吃面。
陆枋吃东西不是一般地磨叽,吃一口嚼半天不下咽,何子儒面都吃完了她还在慢悠悠地嚼着嘴里的食物,何子儒也没搭理他,吃完就将盘子自己端上楼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文件盒下来,放到陆枋面前,见陆枋一个小小三明治吃了老半天,实在是不耐烦了,“我们家三明治有那么难吃吗?你就不能速战速决?”。
陆枋一吃东西就爱放空,一发呆,嘴就跟不上脑子,所以动作特别慢,除非那一天特别有食欲,或是旁边有人干扰她放空,吃饭的时候动作才会快一些。今日是由于昨晚吐的厉害,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加上对面坐了个木头人,她干饭的动力就大打折扣了。只能不好意思地回答:“不难吃,没事儿你说吧。”。
何子儒无奈了,只能摇摇头,然后将文件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a4纸,放在陆枋的牛奶杯旁,示意她赶紧吃,赶紧喝,别弄脏了自己的资料。陆枋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努力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然后将包装纸扔掉,并将牛奶喝完后,把杯子递给了正给旁桌送完餐回来的男店员,然后拍拍手上的油渍,刚准备要触摸到那叠纸时,就见那叠纸咻地一下被拽走了,陆枋一抬头,何子儒犀利的眼神示意着她擦擦那满是油污的手,陆枋低头一看,觉得自己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呀,只好抽出一张餐巾纸愤恨的眼神看着何子儒,手上十个指头在餐巾纸上摩擦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待陆枋擦拭的差不多了,何子儒才又将那叠纸上推到陆枋面前。考虑陆枋是位孕妈,何子儒只好自己起身坐到陆枋身旁,将她推进去。陆枋在前几秒里翻看了一下那叠资料,是前几年这间咖啡店的财务报告,正惊讶于何子儒是否是要教自己如何看懂财务报表,就见他走过来用手推推自己的肩膀让她往里挪,她看了看何子儒,心里怀抱着惊喜的心情朝里挪着。
何子儒没有理会陆枋满是欣喜地望着他的眼神,只将手里的资料摊开,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并向陆枋解释,其间又耐心地问问陆枋是否能听明白。好在前几天陆枋自己看了许多有关财务报告类的书籍,又在网上报了一个速成班,老师告知她的小白能够看懂的书她也都买了一些,有的看完了有的还没有,有名字解释的地方陆枋都会划一条线标注出来,以方便后续记忆理解。这才让陆枋对于何子儒的讲解虽不能做到完全理解明白,但大意是了解了,何子儒就这样一直向陆枋讲解着,连吃饭的时间到了俩人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快两点半时,何子儒也开始觉得肚里空荡荡了,才向旁边瞟了一眼,也不知陆枋什么时候睡着了,趴在桌上睡熟的样子,甚是可爱,浓浓的黑色眉毛,黑色的长睫毛,在紧闭的眼皮下,犹如一条黑色的细线,挺拔的鼻梁,粉粉的薄唇弯成十分柔美的线条,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笑意,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更加的迷人。何子儒惊讶于自己居然会盯着一个孕妇的脸看的如此之久,立即羞涩地低下头,双耳尖泛红。陆枋在何子儒停下讲话的间隙,仿似睡了一整场电影,却在播放电影彩蛋时惊醒那样,突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何子儒双颊泛着微红,一直低头沉默,不明所以的陆枋赶忙坐起,像是老师上课自己打瞌睡却突然惊醒,用那小心翼翼地眼神瞅瞅讲台上的老师,害怕被发现那样心虚地看了看何子儒,见他没说话,以为没被发现,又立即将视线转移到眼下的资料上,可资料早已是最后一页了,只是看的人还未察觉而已。
这时,冷静下来的何子儒终于开口说话了,“走吧,去吃饭。”。
陆枋只是有点困,仍旧没什么胃口,但又碍于不好意思拒绝,只能跟着何子儒上了楼,这是她来这家咖啡店快一个月,一直没有机会看到的隐性二楼。一出楼梯间,面前宽敞明亮的光线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在楼梯口右侧是一个蛋糕房,玻璃窗里有工作人员正在埋头认真地给蛋糕装饰花样,旁边有一张桌台,两个店员正在给蛋糕打包,并在包装盒上系蝴蝶结,左侧则是全是被一个一个独立划分的餐桌,十几张桌子都被划分成了扇形的独立空间,中央空调也正兢兢业业地将内外的空气互换着,陆枋好奇地问着何子儒,“楼上是餐厅?那过往的客人不会影响楼下只想看书的人吗?”。
何子儒仍旧自顾自地朝前走着,头也不回,“影响到你了吗?”。
陆枋想了想,确实自己也没受影响,虽然自己在楼下大厅里看书,但楼下的过道是被各种镂空层隔开的,或许是他做了某种隔音设计吧,也没有觉得有多吵,单看书的那点儿音量倒也足够了,可是餐厅开到楼上,别人怎么会知道这里面有餐食提供呢,陆枋将这一疑问提了出来。何子儒正好走到一个圆桌旁,转身对着陆枋说:“坐这儿。”,然后转身走进到楼梯口右侧那个吧台前,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过来了。
只见他坐下后,用冷淡的语气解释道:“我门上贴有小吃字样,有需求的人会看菜单,而不是像你一样,只会看咖啡那一页,别的啥也不瞅。”。
陆枋蒙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第一天确实只看了第一页,当时还好奇着咖啡店弄那么厚的包装就为一张纸,太浪费了吧,这才尴尬地回应着:“额,我也不怎么喝咖啡,平时和朋友去也只是点一杯咖啡而已,谁知道还有这些东西啊。”。见何子儒没有继续说话,陆枋也闭上了嘴,一晚上没睡,又动了大半天脑子,她实在困到不行了。不一会儿就见一店员给何子儒端来一份牛排,旁边有半份意面,而自己只有一碗南瓜粥,边上一碗白灼虾,陆枋皱了皱眉,看了看前面的何子儒又低头看看自己的食物,脸上明显的写着不开心三个字,“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何子儒看了看她面前的食物,“这不正好适合你这个孕妇吗?”。
陆枋用力地抿住嘴唇,咬着牙说着;“我谢谢你!”。
何子儒见陆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怎么?不会剥虾?”。
陆枋垮着脸,没说话,然后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粥,没有动那盘虾,何子儒就抬头眼神示意一位店员过来,然后对她说:“你帮她把虾剥了吧。”,然后又低头优雅地切着牛排,切一块放到意面盘子里,右手又用叉子卷起一小口意面送进他自己嘴里。那店员剥完就将虾壳顺带收走了,陆枋想了想,算了,喝粥就喝粥吧,勉强还有几只虾,就一口粥就着两只虾吃了起来,在白灼虾快要吃完时,又给她上了一份鳕鱼排,她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菜呢!差点误以为自己就这一碗粥和几只虾可以吃,刚才还在心里骂他小气鬼,这才一改方才怒火中烧的表情,正要动鳕鱼时,何子儒说话了,“刚才似乎有点不满呢!”。
陆枋赶忙换上一副讨好何子儒的小表情回答着,“你看错了!我很开心呢!”,右手立即将自己用过的勺子插在鳕鱼排上,示意他‘我动过了,不给我吃别人也吃不了了’。何子儒冷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继续说,“发的定位能看懂吧!”。
陆枋在脑子得到补充养分后,好像变聪明了似的,“看的懂,九点上班嘛,我找的到的。”。
“没在担心你,我就是提醒你明天去上班而已。”何子儒怕陆枋看穿自己的心思,故意这么说着。
“好的,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用心地帮我啊?”陆枋将鳕鱼肉挖出来放到粥里,然后搅混了一起吃着。
“没帮你。我只是答应了柯乐凡,帮她而已!”何子儒一开始是因为柯乐凡才帮助陆枋,可是和她相处的几天,对她的态度也在默默地改变着,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陆枋将最后一口粥吃下去,擦了擦嘴,认真地看着何子儒。
何子儒看见陆枋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说:“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但我希望在工作时间内最好接不到你的电话。”
陆枋露出微笑的表情,他知道何子儒总是对她嘴硬心软,这个男孩子,总是把自己的善意隐藏起来,装作一副很冷漠的样子,“放心吧,我会尽力做好的。”。
第二天一早,陆枋早早地起了床,她看地图上到公司的路线并不长,想着步行过去是不是也可以,就随便弄了点早餐吃,然后8点半就准备出门了,但是一出小区门,门口停着的那辆车,陆枋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不是何子儒的车嘛,她走近一看,果然,何子儒正坐在车内,喝着那杯大约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