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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车前,云炀停了下来,依旧背对着陆枋,他放开了紧握住陆枋的手,由于过于用力,导致他松开手时,陆枋手腕上那道红红的印记尤为明显,仿佛是戴了一圈隐形的粉红色镯子,云炀低垂的头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手腕,这才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
陆枋站定在云炀身旁,突然她盈盈一笑,说:“你为哪件事道歉呢!”。
云炀抬起头,转过身,方才聚在胸口的那一抹悲伤好像也在冷风中被吹散了,这件他憋在心中一整年的事情,自被查出真相到如今,一直犹如巨石般重重的压在他的胸口上,他不敢跟谁提及,即便一直在帮助他寻找真相的宋时轩他也不能说,可如今却在一个他并不熟悉的陌生女人面前将一切都坦白,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的主角是他们俩吧,他觉得陆枋有权利知道她在这件事中的遭遇的起因是什么。“为哪件事也好,重要吗?”。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一边调查真相,一边强迫自己将痛苦的情绪消化,殊不知今日这般稳定的情绪,是他多少个挣扎无眠的夜堆积起来的。“你应该都不在乎我到底为了什么事向你道歉吧,这迟来的道歉对你来说或许毫无意义。”。
“如此看来,你早就认出了我吧,还故意装作没见过我的样子。”陆枋这才认真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或者说,两年前你就认出了我吧,在你查到这些事情的真相的时候。”,陆枋严肃认真的表情,本已消失在眼底的恨意又浮现了上来,“在商场碰见小南的第一面,你就认出了我们,还佯装自己毫不知情,你一直想把我拉进你的计划里来,应该也不仅仅是为了让我来看今日这出戏份吧!”。
云炀默默听着陆枋的言语,眼睛一直在她身上不曾游离过,他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今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就是为了让她了解事情的起因,至于其他,她不用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陆枋见云炀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自嘲一声,继续说:“事实上你知道小南和小希的存在,却从未想过要和他们相认吧!因为如果你想,自打商场里你见到我们的第一面你就说出来了,所以你并不在意小南、小希的存在,是吗?”,陆枋失望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云炀的脸,天上的云一直紧紧地聚在一起,不曾散过,整个冬天都被厚厚的灰色云朵包裹着,自打回了家,她们都还未见过故乡的太阳。
陆枋失望的闭上了眼睛,紧闭着的嘴唇,不再说话,突然她转身走到停车场对面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冰冷的感觉通过臀部直达脑部,她并不在意,只不过见跟着自己走了过来的云炀,始终站在她身旁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她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抬头看着他说:“也好,我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即便会在某一个点相聚,也终究都要往各自的方向发展。你就当我们都不曾存在过,你过你的人生,我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以往的事非你故意所为,也并非我所愿,既然我能扛过五年,我就能扛一辈子!”,陆枋离开了石墩,大步向前走到了云炀的车旁,来这个‘小镇’的人都是自驾来的,并没有所谓的出租车可以乘坐,更何况现如今正值过年佳节,人们都在各自的家中欢聚,除了原本就住在这里的大婶儿们,谁还会来这个地方度假,所以陆枋要想回家,还得坐云炀的车,然后才能下山另寻它法!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过任何交流,云炀将陆枋送到小区门口便走了。陆枋独自在小区里走着,却一直在楼下徘徊,迟迟没有回家,她觉得云炀既然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又为何保持沉默,始终没有对赵立清动手,难不成是他手中证据不足?还是他在犹豫什么?想了许久陆枋实在找不到他不说的理由,才慢慢悠悠地回了家。
一进家门,陆子宸就将陆枋带到卧室,询问她云炀跟她说了什么,陆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对陆子宸说了,陆子宸虽然依旧对云炀有看法,却并没有在陆枋面前表现出来,而是冷静地将她说的事情又进行了一番分析。客厅里陆爸陆妈见两兄妹最近这段时间总是鬼鬼祟祟地,陆枋每次从外面回来他总是先把她叫到卧室,还将房门反锁,完全不管两个一天没有见到自己母亲的孩子,在他房门外的呼唤声。陆爸转头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芜说:“他俩最近是有什么事儿吗?怎么神神叨叨的!”。
林芜回头瞧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卧室,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过头跟陆爸说:“爸!能有什么事儿啊,两兄妹感情好呗,这么多年没见了,肯定躲着说悄悄话呢,没事儿,别担心!”,林芜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安抚陆爸,其实她知道,陆枋肯定有事儿,只是她没有办法说,也许同陆子宸两个人好好商量商量,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给自己憋出问题来的好。
陆爸陆妈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想搞清楚两兄妹最近这诡异蹊跷的举动,两人你鼓捣我我鼓捣你,都想让对方去敲门,又谁也不敢,陆妈就把陆小南叫过来,冲着他说:“南南,你去敲敲舅舅的门,看他们在干嘛。”。
林芜见二老不死心的模样,也不管,任由他们去打探,反正能打探出来才有鬼!同陆子宸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深知陆子宸的性格,不到他自己想说的时候,即便是拿铁针撬他的嘴也不会撬出任何东西的,更何况这两兄妹的性格一个比一个更难搞,她才不想参与呢!
陆子宸卧室里,陆枋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陆子宸则站在窗户边,他一手抱胸,一手托腮,一副思考的模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陆枋看的直闹腾,不耐烦地冲着陆子宸说:“哥!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好烦呀!”。
陆子宸看了一眼陆枋,走到她面前,敲了一下她的头顶,摆出一副兄长的气势:“臭丫头!这是你跟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陆枋摸了摸被陆子宸敲打的头颅,偷偷冲他翻了个白眼,也只好鼓腮作罢。
“我是在想,既然你的事情不是他刻意为之,他也查出了那么多事情,那为啥他不报警,把那个赵立清送进去,警方想找到周婷,不是比他去找更可靠吗?”。陆子宸又换回一脸正经的模样。
陆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既然有了证据,直接将他送进去就好了,他留着他想干嘛?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实在想不通了,就站起身,“管他呢!不管怎么样,赵立清我必须把他送进去,不然我心里这道坎儿我过不去!”。
突然,陆枋手里的电话铃声又响起,竟是宋时轩打过来的,她与陆子宸两人对视了一眼,才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喂,陆枋,是我,宋时轩。”宋时轩一本正经地自报家门。
“我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陆枋早就存了宋时轩和云炀两个人的电话。
“你们见过王阿姨了是吗?她都说什么了?”宋时轩试探性地询问陆枋。
宋时轩正陪着云舒在自家客厅里招待客人,云舒今日特地为他安排了相亲,突然‘小镇’阿姨打电话告诉他云炀带着一个女人去见王静,他一猜,定是陆枋!
陆枋很好奇,他不问他自己的哥哥,来问她作甚,就没有将事情告诉他,只让宋时轩自己去问他哥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哥。”陆枋挂断电话后,又开始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件事还没完。”。
陆子宸听了陆枋的话,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在心里嘀咕:“我的傻妹妹,这件事除了她的意外,别的事情怕不是他们这几个外人能搞清楚的。”。
宋时轩在得知云炀找了王静之后,也没有向云舒招呼一声,就急急忙忙地开着车去找了云炀,只留下云舒和宋建两人在客厅里无所适从地向宋时轩的相亲对象解释他定时一时有了急事儿要处理。
宋时轩一路高速开到了云炀的家门口,停好车,就直冲进云炀家,可他在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他又想或是云炀还没有回来,就在铁栅栏前坐着,并一直给云炀打电话,但他手机关机了。宋时轩焦急的模样,却又无可奈何,他不知道王静对云炀说了什么,或者是不知道她说了多少,心脏一直忐忑不安地跳着。
终于,在晚上八点十分,一道光束照进了他的眼里,那是云炀车上的大灯。他一直看着光束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快要被明光照瞎双眼时,车子停在了他的面前,突然的黑暗一下缓解了他双眼强烈的不适感,他看到云炀冷静地坐在车座上,他的双眼并没有看向宋时轩一眼,然后又启动了车,向自家车库开去。不一会儿,宋时轩面前的铁栅栏‘噌’的一声打开了,他怀着不安的情绪走了进去,这时他走的很缓慢,已经没有了下午那股冲动的模样。打开门,云炀不在客厅里,但他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动静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似火地叫着‘云炀哥哥’,而是垂首安坐于沙发上,犹如古时等待斩首的囚犯一般,极度不安的双手置于双腿,大拇指在掌中不停的转着。
洗完澡的云炀,换了一身衣服,并吹干了头发,他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时轩,他也没有叫他,只转身越过了他,走进厨房,在里面捣鼓出一阵阵的动静。云炀煮了两份意大利面,又煎了两块牛排,那是宋时轩拿过来的牛排,是云舒托朋友买的高档牛排,他知道云炀从不在吃喝上面花心思,就时常将自己觉得好吃的食物拿到云炀的家里,然后拉着云炀陪他一起吃,云炀不吃他就开始撒泼耍赖,所以云炀家的冰箱里,只有一半是属于他的,而另一半时常都塞着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或者是饮品。
云炀将食物做好后,放在餐桌上,又热了两杯牛奶,这才开口说到:“过来吃饭吧!”。
宋时轩一听云炀叫他吃饭的语气,平静又温暖,心里在想他是不是不生气了,惊喜的转头看向云炀,方才还死气沉沉的他,在听到云炀的话后瞬间变成阳光大男孩,喜上眉梢的脸,张牙舞爪地就冲云炀跑了过去。
宋时轩低头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地吃着牛排,双眼却偷偷摸摸地瞧着云炀,观察着他的脸色,可云炀一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能看出什么来,也许只有宋时轩才会知道了吧!
饭后,云炀依旧将剩下的碗筷置于桌上,留给献殷勤的宋时轩拾掇进洗碗槽里。毫不知情的宋时轩还乐呵呵地洗着碗筷,殊不知接下来的暴风骤雨正在来临的路上。
云炀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依旧找了一部老电影在欣赏着。收拾好厨房的宋时轩满脸轻松愉悦地样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打了个饱嗝儿,形成一个大字躺了下去。云炀也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突然间他开口说话了,“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吧,王静阿姨的事儿!”。
宋时轩正洋洋得意的脸,顿时惊恐万分,一下坐了起来,他本以为云炀如此放松的姿态,是因为王静阿姨没有多说什么,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你她都跟你说了?”,他惊愕失色地回答着云炀的话。
“你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或者是说,她对我说了多少?”云炀依旧没有看宋时轩一眼,冷静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