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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一连三天,苏仑才勉强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交代了一个大概!拿着所有的材料,吕国栋仅仅是看,就用了一天的时间!可见苏仑交代的东西,信息量之大!
东南省方面,原本折腾的轰轰烈烈的吕国栋突然销声匿迹,连续几天再没任何动静,省委书记王阳明猜到,可能是调查组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正在忙着攻关,又或者,调查组这一阵闹腾的实在太离谱,有大人物出面制止了这样的行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东南省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每天心惊胆战的日子,王阳明是再也不想过了!
等着这帮瘟神离开,一定要狠狠的抓一抓干部的思想教育和素质教育!王阳明在心中暗暗的下了决心:一定要举办一个培训班!专门针对廉政建设的培训班!为期一定不低于一年!全省各级干部,轮流培训!谁敢不来,老子就送他去山里喂猪!
没等王阳明高兴几天,吕国栋再次出手,二十几名金融系统的各级干部,再一次被请走!这次不是约谈!是直接抓捕!东南省的金融系统一下子瘫痪了!
又是没打招呼直接抓人!干什么?想干什么?当老子不存在吗?王阳明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这么搞下去,东南省委书记这个职位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还没等他打告状电话,吕国栋的电话先打了过来:“王书记,您好!我是吕国栋!今天因为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您汇报一下,实在是对不住!还请您多多包涵!我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吕主任您太客气了!您是钦差,抓谁带走谁,跟我这个地方小吏说不着!”王阳明的口气很冲,可见心中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中纪委的金字招牌我可惹不起,保不齐哪天,连我一起带走了呢!怎么?吕主任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炫耀?又或者是震慑?没必要的,我很害怕了!真的!我现在天天待在办公室里,哪都不敢去,深怕引起什么误会!”
“书记!您真的误会我了!”吕国栋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有些不合适,无奈解释道:“原本今天抓捕的众人中,有十六个人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中,因为还缺少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在前两天,苏仑的招供给我们补齐了这些证据,我本来是准备今天跟您汇报一下,明天动手抓人的!可是,在我对另外几个人安排监控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嫌疑人竟然准备逃跑!没有办法,我只能提前动手!我知道,这样的行动带来的后果对您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您不高兴是正常的!给您打电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给您道个歉,希望您能看在我也是为了工作的份上,能够原谅我的鲁莽行动!王书记!对不起!”
王阳明真的无话可说了!吕国栋就差着到他面前九十度鞠躬了!如果说这样还不能满意,那。。。那只能说,王阳明有点晒脸了!吕国栋现在,在东南省的身份还真就是有点类似于钦差大臣,跟他打招呼,那是对他的尊重,不打招呼也说的过去!一个怕走漏风声的理由足以压倒一切反对的声音!当然,吕国栋不会这么做!那样等于是怀疑王阳明这个封疆大吏的操守!无疑是直接撕破了脸!虽然吕国栋不害怕,可是,王阳明毕竟是zy委员,zzj的候补委员!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吕国栋又不是傻逼,没事儿给自己四处树敌玩儿?
“吕主任!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再矫情什么!毕竟我也希望这个案子能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我想问一句,您准备什么时候结束?”王阳明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说句您不乐意听的!调查组下来之后,整个东南省都被闹得鸡犬不宁!案子应该查,犯了法的败类也应该抓!可是,你们调查组前一阵的无限扩大化约谈,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东南省的正常工作!今天又不声不响的一次性抓走了二十多个人!要是分散在各个部门也就罢了!竟然全部是金融系统内的工作人员!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上午接了多少个电话?现在整个东南省,一分钱都动不了!你这不是毁我吗?就一个新成立的海产品销售公司,影响的就是几十万老百姓!我怎么跟他们交代?我是很想支持你查案,可是你不能让我很难办啊!”
“书记!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吕国栋诚恳的说道:“您放心,这个案子在我这里已经是差不多可以交差了!至于下一步要怎么办下去,我想,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应该有其他人来负责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把收尾工作做一下,然后我就带着我的人撤回去了!这一阵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多担待!什么时候,您有空去京城,或者我把现在的差事交了,专门回来一趟,一桌宴,给您正式赔罪!您看这样能不能显出我的真诚来?”
“那倒是不用!”王阳明此时的气也消了:“吕主任如果是以客人的身份到访我东南,一顿饭我还是管的起的!山珍海味不好说,好酒好菜还是能够管饱的!我随时恭候!”
在一阵寒暄客气中,两人结束了通话!王阳明心头的巨石,总算是被搬开了!因为吕国栋那里已经明确的表示案子可以结束了!那就意味着,约谈和抓捕的工作不会再有了!东南省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的秩序,终于消停了!
“主任!咱们是奉命下来办案,本就跟地方有着对立的关系!您为什么跟他们这么客气啊?”一边的杨峥有些不解的看着吕国栋,他的印象里,自己的这位领导那是宁折不弯的性格,还没见他给谁说过软话,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的给东南省委书记王阳明打电话道歉?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说。。。主任还有下一步计划?于是,他略带犹豫的问道:“难道说,东南大案把王阳明这个省委书记也牵扯进来了?您打电话的目的是稳住他,然后。。。抓他?”
“你想什么呢?”吕国栋笑着给了他一个脑拍:“王书记是我们想抓就能抓的吗?那得有郑书记签发的手令!抓他?没有手令,不等我去抓呢,我就先进去了!那是zy委员!zzj的候补委员!你知道这两个身份多金贵吗?全国加在一起也就203名zy委员和170人的zy候补委员!这个数量是固定的!说句不好听的,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下去了,才有人递补进来!这些人全是真正的国家栋梁!精英中的精英!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影响着国运的!他们虽然不是决策层,可是,却是离着决策层最近并且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决策层的一批人!至于说zzj的候补委员,这个身份就更狠了!zzj委员一共二十五个人,其中常委十三人,这个数量是固定的!虽然说zzj候补委员没有固定数量,但是,挂上候补的身份,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踩进zzj了!我跟人家不客气一点行吗?咱们今天的行动,说实话挺打王书记的脸的!我要是不打个电话赔个礼道个歉,都用不上明天,今天下午或者晚上,骂我的电话就从京城打过来了!王书记分身份,如果真往上告我一状,别说我父亲已经退下来了,就算还在位置上,也够我难受两年的了!这回明白了吗?咱们办案子,不只是要专注案件本身,对自己的安全也要时刻警惕!把一切不利因素都先一步排除,我们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跟你说这么多,等于是又给你上了一课!记得把学费给我补上!”
“行!主任!我这次的差旅补助拿回来请您吃饭!”杨峥大方的说道:“您也知道,我是穷人,吃好的吃不起,一碗地道的炸酱面,我还是能承担的起的!这样行吗?”
“你还特么要脸吗?”吕国栋鼻子都气歪了:“你从跟了我出差开始,你小子花过一分钱吗?你连牙膏都是我给你买的!你还想要差旅补助?来,你过来,我看看你脸在哪里呢!”
杨峥落荒而逃,吕国栋呵呵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千把块的事儿,吕国栋也没指望着杨峥能感恩戴德!当是给他弄点福利了!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也不容易!
正琢磨着案子还有什么遗漏之处,老叔张振邦的电话打了进来,吕国栋吐了吐舌头,估计也是为了今天突然抓走了这么多人的事儿来的!
“老叔!您怎么给我来电话了?有什么指示?您就直接安排!我肯定全力以赴!”
“滚蛋!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乖过?”张振邦笑着说道:“自己也知道自己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