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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蔓枝告诉云骁，在女人眼里，认真工作的男人超级无敌帅。
云骁看似不想跟她说话，其实把这话牢记在心底，再有丹朱时不时去送杯茶，磨个墨……他都快美上天了！
这不，很快就顶着黑眼圈来宣布喜讯：
记账簿整理完了！
抛开崔老头给杂耍班子记的账不看，后面小半本才是他作为纸扎匠接下的单子。
在一众“老张头”、“赵孙氏”、“王铁柱”这类客户名字之间，有一个格外醒目的四字人名。
——龙泉居士！
他的第一笔订单是一座纸扎宫殿，出价黄金五两。
纸扎，说穿了就是由竹、木、纸、绢等普通材料糊成的民间丧葬用品，去掉不怎么高的成本价，剩下的是付给手艺人的天价手工费。
这种出价显然是不合理的。
崔老头的记载显示他数次犹豫，最终接下这单。
但他没要黄金。
赵铁坐在弟弟旁边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慈爱。云骁一冷场，他就赶紧捧哏：
“怎么不要钱呢？”
云骁用手掌取代惊堂木一拍：“他要龙泉居士保他儿子崔盛不被阴司带走！”
杜蔓枝其实粗略看过这节了。
因为她忙着开直播赚人气值，还要做元宝收买阴差和鬼怪，抽不出空。
所以把账簿拿给云骁，好歹给孩子一点参与感，功劳不能自己全占了啊。
在赵铁暗示和恳求的眼神里，她虚伪地捧了一句：“嚯！”
人死之后，黑白无常带着指令来勾魂散魄，带回去该问罪的问罪，该判刑的判刑，没干亏心事的排队等投胎。
但也有一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比如用纸人、木偶等东西代替活人，蒙骗无常，从而把死者的魂魄留在阳间。
这个单子成立，说明龙泉居士帮崔老头办了事。
但他不知是功夫不到家，还是欺负崔老头不懂——他把崔盛做成了役鬼，那是低人一等的奴仆小鬼。
崔老头能把唯一的亲人留在身边，很高兴。
过了半年，龙泉居士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记账簿上。
这次他要的就多了，就是从崔老头家里搜出的全套皇室用品。
崔老头一开始不肯干。
半路出家，怕做不出人家要的效果，这是其一。
簿上还提到，他考虑过这些东西烧下去会不会犯了谁的忌讳，担心引起阴司注意——就为一百两黄金害了儿子？这事他不干。
之后，记账簿上出现了一些字迹潦草的怨言。
“崔盛在金豆胡同挨家挨户偷吃精气，惹到一只精通幻术的大鬼，大鬼把他残害了！”云骁手舞足蹈。
杜蔓枝接道：“我见到崔盛的时候，他张开嘴没有舌头，伸出手是断腕。另外，金豆胡同，精通幻术……你是说那只戏鬼？”
“肯定是它！崔老头绝对是恨死了，他接了龙泉居士的活，只求拿下戏鬼给崔盛报仇！”
九千岁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崔盛是谁的役鬼？”
云骁：“当然是龙泉居士，崔老头肉体凡胎，看都看不见，怎么养鬼？”
九千岁沉吟道：“不对……”
“怎么不对？”
杜蔓枝脑子活，给他打比方说：“你养了一只狗，寄放在别人家里供养着，你找那人要东西，人家不肯。没过多久，狗被外面的野狗欺负了，那人来找你，求你为狗出头。”
她顿了顿。
“现在是他拿着你要的东西，求你出手。”
云骁一愣，代入龙泉居士的视角：“还有这种好事儿？”
赵铁补充道：“此时，狗已经残废，无法指认是谁伤了它。”
“嗯。”杜蔓枝微笑，“所以说，到底是谁害了崔盛？”
三个人的反应都能说明，他们不约而同地怀疑龙泉居士故意设局。
目的就是让崔老头接他第二个大单！
云骁突然感觉，他坐在这群黑心的人中间，单纯得像个傻子……
他气呼呼地坐下。
嚼一口苹果，没味！
云骁震惊：“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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