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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叶峮竟然敢如此大胆。”
越荣冷笑一声，手牢牢抓紧了椅子上的扶手，手背青筋毕露。
“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嗯？”
他这句话声音虽不大，语气中的阴冷却让一旁的燕宁将军和四皇子齐齐跪下了。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越荣这几天声色犬马，沉浸于胭脂水粉之中，本就面白气虚，如今被一气竟然猛的咳了起来。
萧桓连忙将手帕递给皇帝，越荣用帕子捂着咳了一会儿。
一时之间，除了咳嗽声周围一片安静。
直到咳嗽止了，越荣本想将手帕叠起，却忽的看见帕子上有血迹，红艳艳的让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站在他身后的萧桓更是第一时间便瞧见了，忙跪下说道：“皇上，再生气也要注意龙体啊。”
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太医跟随，从越荣能养一院子丹士就不难看出他也是凡人，渴望无病无灾长生不老，所以瞧见这手帕上的血心中更是悲郁万分，将这手帕一甩，便扔到了地上。
“叶峮及其同党，抓入大理寺严加审问，涉及此事的渝州官员统统凌迟，四皇子由张初立协助负责赈灾一事，而燕宁和萧桓，你们负责审查案件找寻证据，不许有任何遗漏，明白了吗？”
越荣的声音有点提不起气来，但话语却不容置疑，冰冷无情。
“是。”
燕宁，四皇子和萧桓齐声应下。
越荣又咳了两声，靠萧桓搀扶着缓缓起身，后面跟随的太监宫女也很有眼色的立马过来代萧桓扶住了皇上。
“皇上，那我呢，姜家呢，皇上我们是冤枉的啊……”
震惊害怕到一直不敢说话的姜簌一看越荣要走，连忙边喊边想要过去拦住越荣。
可惜他双手被绑，刚才还被狠狠踹了一脚，此时只能趴着向前爬，急的脸上汗如雨下。
“等会儿，你还有用呢。”
燕宁将军上前踢了他一脚，“谁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没说的。”
“我该说的都说了啊。”
姜簌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哎，你们两个，把他拉下去关起来，好好审问他一番。”
“是，将军。”
燕宁让一旁之前扮做难民说话的士兵将姜簌拖了下去，不论他怎么哭嚎喊“冤枉”也当做没听见。
不一会儿，拖远了便再也听不到了。
四皇子后来也向两个长辈告辞了，毕竟现在赈灾和安抚难民是第一要事。
燕宁立在萧桓身边看着四皇子远去的身影，开口道：“萧大人真是好计谋啊。”
“将军高看奴才了，若不是您和四皇子全力配合并且能请动皇上前来，再好的计谋也不过空口白话罢了，不值一提。”
萧桓闻言，只是浅笑回道。
“唉，萧大人过于谨慎了。”燕宁侧身看着萧桓挺拔瘦削的身影，还有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与神情，“萧大人曾经在武场与小兵们比试，我当时还不是将军，你当时拿的那把剑，好像叫飞鸢吧，打了整整三天擂台，无一败绩，先帝赞你是少年英雄，真是名副其实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燕宁将军。”萧桓没等他说完，只是看向他，眸子里仿佛是淡淡的雾又像是氤氲的雨，“我们还是先做好当下的事吧。”
燕宁愣了一下，才缓缓点了头：“好，咱们走吧。”
……
萧桓习惯了，习惯了这种哀叹般的遗憾，在他家族破亡后，在他举目无亲后，在他入宫为奴为婢后，他听过太多人，说他的过去，那些荣耀那些少年意气，那些辉煌璀璨，可是他们最后不免加上一句——
可惜啊……
作为对他这一生的总结。
可惜啊，他没了家人；
可惜啊，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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