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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多少人了？
他下意识地挥剑，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
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没有任何气息后。
他靠着树坐下了，手里只有一把剑，艳红色的浓稠的液体粘连在利刃之上，像是披了一层红绸。
墨黑色的眼眸毫无感情，冰冷地看着腿边的尸体，心中空荡荡的，似是缺了一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杀完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无穷无尽。
……
“木亘，你什么门派也不加入，也不去武林大会争锋，就在江湖里随意游荡，到底是想做什么？”
记忆中模糊的脸，在某个地方偶然认识的陌生人好奇地问道。
但他却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像是在寻找，又仿佛是在追寻，他所失去的，他所未知的——
到底是什么？
……
头好疼。
他恍惚中只感觉脑子马上要炸开了，不由得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耳边响起椅子的拖拉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走动的声音，吵得他烦躁不堪。
“醒了醒了！”
“病人怎么样了？”
“心跳，呼吸一切正常……”
各种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但这吵闹中却只有一个声音，他听得无比清晰——
“贺庭松，你醒了吗，你没事吧？”
好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
可是……贺庭松是谁？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他好像动不了，也没有一点力气。
但他还是艰难地转头去看床边的人。
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激动地看着他，眼睛红彤彤的，不知是哭了还是累得。
他敢保证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却让他不禁喊出了那个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
“安念。”
气音很微弱，但那个人好像听见了，她马上回道：
“怎么了，贺庭松，你要喝水吗？哪里不舒服？”
贺庭松是谁？为什么一直这样叫他？
他心中莫名有点微妙的不爽，但是他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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