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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窗外的雾气渐浓。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也不知道灯笼鬼用什么敲的。
李斯如梦初醒，他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已经一个小时没有动过。
“客人，请问需要准备餐食吗？”
从椅子上站起，但腿上没劲一下子跌倒在地，费了些工夫重新站起，喘匀了气，双手使劲揉搓自己的脸庞。
打开门，李斯从其中挤出来，带上门之后凑到灯笼鬼的旁边小声说道：“老灯，帮我准备两人份的餐食，还跟以前一样。”
说着话他递过去十六颗宝晶，是他一周的食宿费，加上身后房间一天的费用，“明天早上的餐食就不必了，今夜我们要彻夜长谈，早上我的朋友才会离开。从明天午饭开始恢复正常，还是送到我原本的房间。”
“好的客人。”
李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灯笼外壁，等其离开后才重回房间，在沙发上坐下。
就跟当时的秦放一样，李斯的内心也是崩溃的。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但从对方的神态语气，他已经做出了判断。明天对方返回之后，大概才会告诉他一些真正的情报。
他比对方好的一点是提前了解到这个状况，知道并非全无希望，至少有着回去一段时间的可能性，这跟他取得毕业证的目标并不冲突。
但失望和对未知的恐惧，不是轻易可以熄灭的，心中那股不断积累起来的气劲泄了大半，感觉浑身提不起力气。
不多时，烤肉和蔬果送来，他也就草草吃了几口便搁置一旁。脑子里的思绪很乱，他需要用一夜的时间去梳理，然后等待早晨的降临。
早上六点四十五分，李斯打了一套拳，活动活动身体。
一晚上他就窝在沙发上，时睡时醒，半睡半醒，恍恍惚惚的不知做了多少梦，不到五点便耐不住起来。
进阶版的广播体操也没练，用老版的催生了一些暖流调整状态，又洗漱了一番，然后一直枯坐着等待。
七点，无声无息间，秦放坐在了对方的沙发上。
外形上看跟离开时没有任何差别，而他第一时间吐出了嘴里的东西，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了李斯。
那是一颗汉堡软糖，李斯小时候最喜欢的小零嘴，他接了过来，也没有仔细去看，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此时还稳得住，“秦放先生，现在已经证明了你的诚实。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秦放有些讶异于李斯的淡定和成熟，资料上显示这青年虽不是大学生，但也刚刚毕业两年。骤闻噩耗，竟然能稳得住。
“首先，当时还是攻略自己的任务。基地判断的是只要达成自己的通关条件，那么就可以短时间回归现实。虽然跟想象有很大差距，但能回总是好的。”
“第二，基地有一位幸存者，他的能力是可以与鬼怪世界建立一定的沟通。我达成医院的通关之后，他获取了此地真正的通关条件。那就是需要一个人同时通关医院、学校、工厂、商业街，这才能够真正返回现实。”
秦放停了下来，想给予李斯一点时间，而对面的青年终于表现出了一点情绪波动。攥紧的双拳、颤抖的手臂，还有下意识往沙发里缩的动作。但也就到此而已了，比他当初表现得要强太多。
李斯用尽了全力保持镇定，但他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到就能做到的。反而因为强行控制，原本只是颤抖的手臂蔓延到了整个身体。最后，他只能放任自流。
心中的酸涩直涌上来，任何一个念头都无法想完整，就会被挤碎，一次又一次。
“扭曲！”
第一景脑神的神通，第一次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秦放啧啧称奇，因为李斯之前的表现尚在他的理解范畴之内。但是就在刚刚，对方似乎突然冷静了下来，身体不再颤抖，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但这个变化非常突兀，作为一名医生，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这一次的通关条件，确切吗？”
“应该没问题。”
“那么接下来，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
秦放的时间有限，八点半之前必须回到医院。虽然已经通关了，但他并不愿轻易打破医院的规则，正式医生的身份非常重要。所以也就直言道：
“应该说互相帮助。你帮我打听一下学校是否有现实中那种非全日制的课程设置，只要能够尽快拿到毕业证就好。而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获取实习医生的身份。”
“只不过你要知道，我在现实中的本职工作就是外科医生，有丰富的手术和临床经验。即便如此，在医院也是如履薄冰，花费了一年半才转正。如果你打算走这条路，现在就要开始有所准备，看看大学中是否有对应的专业，或者由我来给你做一些培训。”
李斯点了点头，首先提供了自己的价值，“大学的通关条件是100个学分，原则上只要能够入学，基本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关于入学条件和课程设置，我会帮你想办法。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我还要打听一番，之后再与你沟通。”
达成了最重要的目的，秦放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需要灵晶吗？基地可以给予一定的资源。”
“暂时不用，只要完成学业，学校每个学期会给予一定的奖励，够用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阵，交换了联系方式。过了七点四十，秦放便独自离开了青山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