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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俊出门后一眼便看到了徐福,大笑几声,大步朝徐福而来,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
“好几年都没这么痛快了。快去准备宴席,取最好的酒来!我要跟神医好好喝几杯!”朱俊冲朱七喊了一声,吩咐他去准备宴席,像是忘了刚用过饭。
“家主除去顽疾,可喜可贺,不过还不是庆贺的时候。”徐福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讲?”朱俊只觉得心里一紧,忙问道。
“还需要一副药来巩固一下,否则用不了几日,腹内还会淤塞。”徐福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请神医再施妙手。”朱俊闻言忙不迭地朝徐福行礼。
“老夫既然出手,自然是要斩草除根!”徐福说着从手指沾了几滴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药方,只有廖廖二十几个字。
“快来看!”
朱俊见状,赶忙命身边那两个丫鬟上前记下药方,再派人去药店抓药。
等药再次熬好端来后,徐福以不能见风为由,与朱俊一同回到卧房,关紧了门窗。
虽然不久前朱俊在这卧房拉得昏天黑地,但此时屋里无一丝异味,依旧如之前那般馨香,不得不说这兰香木真是好东西。
“用完这副药,我再给家主疏通经络,必能痊愈。”徐福见朱俊喝完药,开口说道。
“那就有劳神医了!”
朱俊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脱光衣裳,赤条条地趴在床上。徐福坐在香炉旁等着,却见两女守在床前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这两位……可否去门外守着?”徐福有些不满地说道,可两女却充耳不闻,一动未动。
“神医莫怪,这俩丫头死心眼,你就算把刀架她们脖子上也撵不走她们,你就权当这是两根木头。”朱俊并没有因为徐福的不满而退让,显然是对这两个丫鬟十分信任,至少要比对徐福信任得多。
“那也别站着了,看着别扭,找个椅子坐下,有事叫你们。”徐福不悦道。
见朱俊摆了摆手,那两个丫鬟总算退了数步,在离床最近的两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眼却牢牢盯着徐福,丝毫没有松懈。
徐福没有再去管那对丫鬟,而是把手按在朱俊腰上,想把灵力灌注进朱俊的经络,却引得对方经络中的灵力狂躁起来,一下子便将徐福灌注的拿一丝灵力撕碎吞噬殆尽。
“家主若是信不过老夫,那便不必再医了。”徐福面露嗔怒之色,起身就要离开。
“神医留步!”朱俊赶忙叫道。
那两个丫鬟立刻起身挡在徐福身前,脚步迅捷之极,显然也是修士,而且修为不低。这样的人居然甘心在这儿当丫鬟,徐福想不通。
徐福转过身再看朱俊,只见朱俊原先高耸的肉身缓缓塌陷下去,一身肥肉像摊烂泥一样流向四周,最后竟占满了整张大床。
“朱某有几分家业,时常有刺客光顾,难免谨慎了些,神医莫怪!”朱俊赶忙赔笑道,不过此时他脸上肉都坠了下来,这一笑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怖。
徐福一言不发,重新上前,手直接搭在朱俊手腕上,这一次灌注的灵力果然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拦。
朱俊只觉得一股热气从手腕上传来,在浑身上下游走,舒服得昏昏欲睡。不过他可不敢睡,只能强打精神,跟徐福说起话来。
“还没问过神医姓名?”朱俊语气十分恭敬。
徐福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不过神医既然有如此超群的医术,那必定名气极大,在哪儿都被奉为上宾,我这……”朱俊说着,腹中突然一阵剧痛,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东西缠住了。
“我可不是到哪儿都受欢迎。”徐福此时已松开了手,淡淡笑道:“世人视我们为凶神恶煞,我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做这样的事不为名利,到底图什么?现在看来,确实还挺痛快的。”
“你……是……什么人?”朱俊嗓子发不出声音,这话也只有站在他面前的徐福能听到。
“你可以叫我……黑侠!”徐福眼珠转了转,编了个威风的称呼,刚说出口就觉得。
“黑?你是……黑魔的人?我……”朱俊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随即又痛得扭成一团,呲牙咧嘴道:“来人!来人!”
朱俊看似撕心裂肺地呼喊,却是半点声音也无,再看那对忠心耿耿的丫鬟,此时却都瘫坐在椅子上,睡得死死的。
“你下迷药?”朱俊想到刚才的昏沉,一下子明白过来。
“你以为就你会用迷药啊!”徐福说着走到香炉旁,取出一颗已经烧了一半的丹药,然后放在两个丫鬟鼻子下熏了熏,这才重新看向朱俊。
为了增大药力,徐福特意用胸前炼丹炉炼制了超品安眠丹,药效比寻常安眠丹强上十倍不止。而这种通过点燃释放药力的做法在许多丹书上都有记载,不过这样的话,药力过太分散,因此很少有人用这个法子。
看着朱俊又变成圆滚滚的模样,徐福略有些紧张,又见朱俊蜷缩成一团,这才松了口气。
“死心吧,这个毒我也不会解。”徐福看着蜷缩成一个肉球的朱俊,淡淡说道。这个他说的可是实话,李丹心在丹元宝录中记载了好几种相克的药材,单独服用一点儿事没有,一同服用却成了穿肠毒药。
“什么…时候下的毒?”
朱俊仅凭气息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很清楚所有的灵丹药材都是找人验过的,熬药的事也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做的,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搀进毒去。
“给你个忠告,下辈子别忘了。”
徐福边说着边走到朱俊身前,小声说道:“药,不能乱吃!”
“你……你……”
朱俊只觉得自己肠子好似被扯碎了,别说出声叫人了,说话喘气都极为困难。
“饕餮之体确实厉害,可我不信你的五脏六腑也能刀枪不入!”徐福冷冷说完,便转身要走,这里毕竟还是朱俊的地盘,不可久留。
朱俊此时挣扎着爬了几下,一只手拼尽全力伸进枕头里,从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来。
刚要打开,突然一只手从一旁探出,将那玉瓶抢过。
朱俊颤抖着想夺回来,可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被人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