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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凡一改过去儒雅模样，显得有些暴躁。
他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刘非凡敲门进去时，曾凡一眼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他几乎是扑了过来，一双手紧紧抓住刘非凡的一条胳膊道：“今天刮什么大风，把你吹来了。”
刘非凡道：“我特意过来看看曾总，顺便叨扰一杯茶喝。”
“请坐。”曾凡亲自烧水泡茶。等茶在开水里酝酿情绪的时候，曾凡突然叹口气说道：“看来，我当初决定冲动了一些。”
曾凡为了开发古汉养生方，把曾氏药业的资源都转移到了新古汉集团。
他的决定，直接导致曾氏一大家分崩离析。曾氏后人当中，有人不看好古汉养生方的未来，不愿意投资进来。曾凡干脆便家族企业曾氏药业的股份作了一个清算。
但凡不愿意跟随他主攻古汉养生方的，可以从家族企业里把自己的股份退出去。股份可以转让，但必须优先家族成员。
如果家族成员无人愿意接手，才可以转让给社会上的其他人。
这一番操作过后，原本没有一个外姓的曾氏药业，如今有三分之一的股份落在了外姓人之手。
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动摇曾凡要将古汉养生方发扬光大的决心。
他已经持续不断投进来了将近十个亿的现金。而且还在不断的投入。如果他此时退出，他将一败涂地，血本无归。
“沈老先生回来后，古汉集团一定会易主。”曾凡担心地说道：“我不是心痛损失了投资，我只是觉得，如果沈老先生再度出山来执掌古汉集团，古汉养生方将永无出头之日。”
刘非凡好奇地问道：“曾总何出此言？”
曾凡道：“古汉养生方是我们曾氏祖先几代人的心血结晶。这有我们的家谱可以佐证。如果不是时代变迁，方子不会失传。好在祖先有灵，让古方重见天日。但是，得到它的人，遗憾的不是我们曾氏后人。”
“我不否认沈老先生眼光独特，也不否认沈老先生能力超群。但是，自从古方问世后，沈老先生并没真正将古方的精髓挖掘出来。可以这么说，在沈老先生的手里，古汉养生方仅仅只是一种饮料，对人体的养生益智，增强免疫力，并没起到明显的效果。”
“你是不知道，我们祖先留下来的这个古方，它有一个神奇的功效，不说起死回生，至少能做到延年益寿。”
曾凡滔滔不绝地说道：“我们家家谱上就记载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某年，皇宫有位太子突然暴毙，此时惹得皇上大怒，要将御医全都斩首示众。关键时刻，我家祖先主动请缨，希望他来试试。如果不能救活太子，愿意全家抄斩。”
“你想想，我曾氏一家族的命，命悬一线啊。”
曾凡满面神往的神色道：“老天爷有眼啊。就在我家祖先将汤药灌进太子嘴里过后不到一个时辰，太子呕吐出来半脸盆的黑血，居然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刘非凡赞道：“由此看来，古汉养生方真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啊。”
曾凡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这样说。我说的，都是我家家谱上记载的。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了。”
刘非凡微笑道：“古人做事，不像现代人。他们那时候虽然没有科学之说，却很尊重事实。我相信你们家谱上的这个故事是真的。”
“真的吗？”曾凡兴奋不已地说道：“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啊。我跟别人也说过这个故事，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在讲神话故事。”
“其实，神话故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刘非凡道：“神话故事都是人们寄予的希望。事实证明，很多神话故事后来都得到了验证。也就是说，这些故事都曾经发生过。”
曾凡便沉默了，他连连叹息，精神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刘非凡安慰他道：“曾总，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曾凡苦笑道：“我还能有是打算？沈老先生回归，古汉集团一定会被他拿去。”
“就算他有这个计划，他还是需要曾总你的帮助啊。你们不如强强联合，给古汉养生方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难啊！”曾凡道：“我对沈老先生是做过功课的。他不是一般人，不会容忍一山有二虎。在这件事上，要么他退出，要么我退出。没有妥协的。”
刘非凡笑笑道：“未必。”
“听说，沈老先生下午就要被接出来了。”曾凡道：“我已经安排好了，给沈老先生接风洗尘。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一起参加接风洗尘宴。”
刘非凡道：“宴会我就不参加了。你们自己谈，我相信会有一个令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曾凡的话里，透露出来一个机密信息。沈佳秋自从得到古汉养生方之后，他对药方是动了手脚的。
曾经有人说，沈佳秋搞了一个李代桃僵的把戏，把出土的药方私自藏了起来。送回博物馆的药方就是一件赝品。
但是到现在，沈佳秋都不承认自己这么干过。
原古汉集团生产的古汉养生方，只用了药方上一半不到的药物。真正的秘方，被沈佳秋悄悄地保存了下来。比如他交给沈露的秘方，也被人怀疑不是真正的秘方。
曾凡在得道秘方后，关起门来研究了半个月，才决定依据秘方试产。
本来，依据秘方试产出来的产品可以上市销售的。但是被曾凡否定了，他认为秘方还需要进一步的改进。他从家谱上关于古汉养生方的描叙上看到一段描叙，他强烈感觉生产出来的古汉养生方不是真正的秘方。
新古汉集团因为一直没有产品上市，因此也就没有任何的收入。
集团运行的所有开支，都来自曾氏药业源源不断的输血。
因为否决上市销售，曾凡还与沈露爆发过激烈的争吵。目前两人的矛盾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缓和。
曾凡表露出他想撤资的愿望。他叹道：“我们这次如撤出来了，以后就再不会进入了。希望养生方的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宽。”
刘非凡心里清楚，曾凡撤资，无异于给新古汉集团判了死刑。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曾总，办法是想出来的。”刘非凡安慰着他说道：“沈老这边，我看他年事已高，应该没有精力再来关心企业的发展了。”
“他不是还有个儿子沈明天吗？”曾凡苦笑着道：“他回来，就有胡汉三老子又回来了的意思啊。我不瞒你，昨晚我就接到了沈明天的电话。”
“他说了什么？”
曾凡摇摇头道：“不方便透露。必要的时候，都会水落石出。”
刘非凡点了点头，严肃说道：“曾总，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我建议你，还是全身心放在企业上。如果兵来，我们有将挡。水来，我们还有土掩。有人想动新古汉集团，没那么容易。”
他的话，无异于给曾凡吃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