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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山洞里,岩蟒把这本书留给我的时候,我虽然看出来这是个修行图,可那画工实在简陋,再加上我对经脉运行也不了解,所以一直也没看过。
要不是刚才奴柘提醒,我都忘记这茬了。
反正现在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就打开好好瞧瞧。
“妖爷,你慎重啊,别走火入魔了。”奴柘提醒道:“我听说曾经有个人,练功走火入魔了,最后神志不清,自宫了。后来他练就了蛤蟆功,在重阳宫手持金轮,大战全真七侠,打瞎了老大柯镇恶的眼睛,从此踏上了流浪之路,最后在光明顶被小和尚虚竹种下了生死符,没办法,进宫当了太监,化名海大富,潦草一生……”
我听得一阵迷糊,实在忍不住打断他道:“我想知道你是听谁说的,把这人提供给我。他人才啊,踏马的比我都能编。这哪是看书看杂了,这是小脑和大脑黏连了啊。”
“随你吧,反正你小心点。你要是自宫还好点,要是整个下肢瘫痪,我还得伺候你。对了,自宫到底啥意识?是自己攻击自己?”奴柘挠挠头,见我不理他,就也不再理我,拿着半瓶酒,对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和雪山自斟自饮去了。
我懒得理它,与其它在这胡说八道,还不如让它醉过去呢。
打开扉页,难得的是,这小人书上竟然还有一行字,写的歪七歪八,一看就是“小本文凭”毕业,否则写不出这么销魂的字体。
“东o宝o之徂徕心法。”我勉强认出来这几个字,那徂徕两个字写的极大,估计是用尽了作者的洪荒之力。
至于前边的东o宝o,我实在猜不出啥意思,大概着是真不会写吧。
这徂徕我倒是听说过,胶东泰山一侧有山嶙峋,称之为徂徕。这地方是著名的道家圣地,神话故事中,泰山的神灵都居住在这里。所以,自古徂徕多庙。
既然是徂徕心法,想必是和泰山有些关系。
算了,研究这鬼画符的文字,还不如赏析这小人书呢。
这画的虽然简陋,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每一幅图其要点在哪个穴位。我尽管不知道这些穴位的名字,但却能根据经验来找准它们的位置。
在床上骈腿坐下,让自己慢慢静下来,然后就按照土中所画,开始寻找丹田里的气力,然后在依照个个穴位的顺序,将身体里的那股气游动起来。
奴柘说,它才照做了几页,就开始昏昏欲睡,整个人做梦一样。
按照它的描述,我判断,那应该是入定。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才看了几页,就感觉全身虚汗,那没走一个穴位,就感觉胸腔里压力增大了不少。非但没有那种入定感,反而觉得自己异常的精神,鼻子里、眼睛里和嘴巴里都热拉拉的,像是要冒火一般。
你难道说,我做的还少?
我咬着牙,不管气管、胸腔里的压迫感,强行又看了两页,当穴位按图走到了膻中位置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身体要炸了是的,一张口,噗的一下,一口血水就喷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差点直接昏死过去,人也一头栽在了床上。
奴柘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死了,拎着酒瓶就冲了过来,叫道:“妖爷!你……你是我亲爹还不行吗?怎么这么多血,你……你不会真自宫了吧。你醒醒啊,我那苦命的妖爷啊,水有源头树有根,天下只有妖爷亲,我的老哥啊,你吃得煤炭水,起得黑良心呀,你咋个舍得丢下我,独自去天庭……”
尼玛,这小崽子从哪学的哭丧调子啊,我这还没死呢,他就开始嚎上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骂道:“闭嘴,再嚎就把人都引来了,我还没死呢,您哭个屁啊。”
“这么多血,能灌两根血肠了,我能不能害怕吗!”奴柘长出一口气,朝我道:“妖爷……您真没事?要不喝两口儿压压惊?”
“你当我是你呢?”我无语道:“怪了,为啥你看了好几页没事,我看了才三页,就感觉内府燥热,真的要‘走火入魔’是的……”
奴柘看着床上的书,转而朝我道:“妖爷,这书……你是正看还是倒看。”
“废话!”我无语道:“我虽然小本文凭都没有,我也知道,这书正着看吧。”
“诶,还真不是所有书都正着看。”奴柘道:“我还在秦岭的时候,就听山里的前辈们说过,这人鬼妖灵的经脉和不相同。人的经脉是正行,鬼的经脉是逆行,而我们妖的经脉,不单单是逆行,还要反向。所以,我刚才看这书,是从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图开始的……虽然你不爱听,可我还得说一句,你骨子里其实还是个妖,要不……你学我试试?”
经历过这么多事,其实我现在倒是对于是不是妖没那么反感了。
人也好,妖也罢,自己活自己的,只要无害别人,就算是半人半妖又如何?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听不听随你,但是咱不来急眼的哈!”奴柘见我沉默不语,还以为我又生气了。
“就按你说的试试!”
我一咬牙,重新坐下,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重新开始。
你还别说,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单单身体没有异样感,而且,我接纳的速度明显加快,没几分钟,我就已经看了十几页。而且,越看越感觉身体轻盈,像是徐徐飞升一般。随着图中气走穴位的变化,我明显体会到了奴柘所说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整个人,如同在云中漫步。
一刻钟之后,我已经把整本的“小人书”看完了,当那股游走了许久的气重新落回丹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妖爷,怎么样?”奴柘兴奋道:“是不是感觉,自己好像成仙了是的……来,庆祝一下,没走火入魔就好。”
奴柘说着,将酒瓶朝我扔了过来。
我伸手一接,还没抓到手里,袖子上的一枚纽扣不知道怎么自己脱落掉了出去。啪的一声,纽扣竟然从瓷瓶的一端飞入,另一端飞出,钉在了石灰墙壁上。
我一愣,奴柘也是一愣,随即看着淌出的酒水就叫道:“我的酒啊,罗大吹,你暴殄天物,浪费粮食精……”
我咽了咽喉咙,沉浸在了这种惊骇里。
怎么回事,我的手力这么大了吗?还是说,我的指尖生风了?
愣了好久,我醒了过来,大步走到窗前,随手折了一片花叶,对着正面的墙壁打了过去。
出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不管手的姿势还是发力的点位,都和平时不一样。身体里似乎有股气,在我的肩膀和手腕之间,快速地走了一圈,然后归于肺腑。
啪!
一声脆响,绿色的花叶,竟然嵌入了墙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