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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弄瞎我眼睛,你也配。”
李岩冷冷地说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扣向洪飞的面庞。洪飞只看到两根手指向自己的眼珠抓了过来,速度很快,他甚至来不及反抗,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等一下。”
“李岩,住手,手下留情。”
张怀大喊着,冲出人群,跑向场内。李岩扭头望去,没想到出声阻止自己的人,居然是张怀。他皱眉道:“你凭什么叫我住手?”
张怀多少知道李岩的脾气,压着火气劝道:“他是龙门的大长老,势力不容小觑的,你真要弄瞎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全省动荡,秦司令也很难为。”
“现在你教训了一顿,出口气,这事也就算了,行吗?”
“那是你们的事情,关我屁事。”
李岩冷冷地说道。张怀深吸一口气,胸口一阵憋闷,“我知道你不怕被龙门找麻烦,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听到这话,李岩的表情变得玩味,“我要你的人情干嘛,欠我人情的多了去了,不多你一个。”
“那你想要如何才能放过他。”
张怀气得头顶冒烟,咬牙道。“好说!我这算不算为老秦分忧了,那这账算在他头上,如何?”
张怀被他这无耻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他刚才已经向秦司令汇报了此事,司令的指示是,无论输赢,都要保下输的一方。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被保的人是洪飞。他忍不住把自己跟李岩比较了一下,结果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不是人家对手。李岩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洪飞,手一抬,干脆的把人往地上一丢,像丢死狗一般。洪飞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良久才艰难地站起身。他二话不说,冲着张怀拱了拱手,直接带着人离开了。今天他算是彻底的栽了。荣成生无奈,心有不甘的跟着离开,留下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危机解除,高家众人各个兴奋的鼓起了掌。高舒瑶走到李岩身边,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李岩低头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笑道:“你老公能有什么事?放心吧。”
高舒瑶脸一红,激荡的心总算定了下来。事情告一段落,但有些事情,有些话她一直闷在心里,她觉得现在是时候说清楚了。转身看向围着张怀身边那群人,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径直走了过去。“爷爷,有件事想趁着所有人都在,说一下,那就是我要辞职。”
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被高舒瑶的话惊到了。“辞职……”高老爷子脸色一变,干咳了几声,“我不同意。荣家都打上门来了,我们更应该团结才行。”
老爷子说得大义凛然,却把李岩逗笑了。“你笑什么?”
他目光不善地看向李岩。李岩耸耸肩,“我只是笑老爷子你,活了一大把岁数了,居然还在这自欺欺人。不知道是骗自己呢,还是骗别人。”
“没想到真有人给脸不要脸啊。想你这样的,在我们村,活不过一年。”
就西川的那几位“老变态”,一个个心眼跟莲藕似的多,高老爷子这点手段,真不够看的,还不如安分老实过日子。被一个晚辈再三嘲讽,老爷子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着拐杖的手,更是剧烈颤抖着。“爷爷,我已经决定了。”
高舒瑶一脸疲倦,她是真的累了。从知道爷爷把自己卖给了荣成生那一刻起,她就心灰意冷,这个家,早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高老爷子不满的问道:“理由呢,总要有个理由的吧?”
高舒瑶看到他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一阵恶心。“难道爷爷不知道?“二婶私下大量购入公司散股,为什么我就不说了,小姑5%的股份,还有沈总的7%,这些,爷爷不知道吗?”
“还有爷爷跟荣家做了什么交易,爷爷你心知肚明,需要我挑明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原来今天这场闹剧,是老爷子惹出来的。难怪荣成生一上来,就说老爷子不讲信用,要跟老爷子对峙。这不是卖女求荣吗?“高舒瑶,你居然敢妄议长辈,你爸是怎么”高老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一个小辈说穿,老爷子怒气冲冲,抡起一巴掌就要动手。可不等打下去,他只觉得空腔里一阵闷热,脑袋眩晕,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椅子上。所有人被老爷子这突如其来的晕倒弄得措手不及。“李岩,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把老爷子气倒了。”
“高舒瑶,你真是不孝,今天可是爷爷的寿宴,你们这么顶撞爷爷,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们两,把老爷子气倒了,是不是想要独霸公司财产,真是狼子野心。”
老爷子这一倒下,所有亲戚立刻七嘴八舌的指责了起来。李岩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他刚才就提醒过了,他们都不相信而已。现在不过是怒急攻心,导致了提早病发而已。不过也是他自己作得,怪不得别人。周亚文也是吓得手无足措,急吼吼的嚷着:“快叫救护车,救护车。”
全场大概只有她,此刻是真心实意想要老爷子长命百岁的了。很快救护车来了,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抬上救护车,其他人等车开走了,也就议论了几句,都散了。张怀开车送两人回了太平山山顶别墅。今晚的高舒瑶特别沉闷,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走进别墅,高舒瑶四下打量了一下,就倒在沙发上,又发起呆了。“要喝点酒吗?”
李岩不知从哪找出来两瓶茅台酒,对着窗口的高舒瑶晃了晃。她苦笑一下,拧开酒瓶瓶盖,咕咚咕咚几大口喝了下去。几口烈酒下肚,呛得她一阵猛咳,烧得她喉咙火辣辣的,全身都冒快冒热气了。李岩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人啥时候变得这么豪放,那个小口小口吃饭的高舒瑶,哪去了?她对着李岩打了个酒嗝,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你知道吗,因为我是女孩,从小爷爷就不喜欢我。”
“那年,爷爷送了我一架钢琴,唯一的礼物,我好高兴,还跟人炫耀。后来我才知道,这架钢琴是买给高尚的,他不要,才给了我。”
眼泪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她胡乱擦了擦,又灌了几口酒。喝醉酒的高舒瑶跟平日很不一样,是个话痨,一会哭一会笑。李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于她说得那些事,他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在西川生活了十几年,他从一开始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少年,变成一个能面不改色的处决叛徒的人,他早已铁石心肠。见她这样,心隐隐作痛,但不疼,就像被蚂蚁啃食那般。高舒瑶早已喝得醉醺醺了,抱着酒瓶又唱又跳,发起了酒疯。幸亏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附近也没其他人家,不然真会被投诉扰民。闹到后半夜,两人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