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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之恋情(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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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徐卿玄苦思无果时,怀中的小谢调皮的笑道:“好了大英雄,我肚子饿了。今天呢,我学会了仙术,说什么也要好好的庆祝一下。你这个无所不能的天界帝君,人间王爷,之前可是亲口承诺过我:除了“龙肝凤髓”外,无论是什么可吃的东西,你都能变出来,可不许反悔哦。”

徐卿玄望着一副顽童样,天真活泼,惹人怜爱的小谢,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抚了一下小谢那如凝脂般白里透红的脸蛋,微笑道:“那你想吃什么?”

小谢一听,笑盈盈地把弄着青丝,一双水灵灵,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想了半天,仍然是一无所得。便望着徐卿玄,调皮地笑道:“我从小到大所吃的饭食多半是缺油少盐,五味全无,所以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先前在官府馆驿吃的饭菜虽然美味可口,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那些菜肴叫什么名字。不过呢,你这个神通广大的天神总不能因为小女子年幼无知,就亏待我吧。”

徐卿玄微笑道:“我怎么舍得。既然你不知道要吃什么,那我就只好献丑代劳了。走,我们先到厨房的饭桌旁,我再一一展示给你看。”

小谢一听,拍手欢笑道:“好呀!好呀!我也正想看看你这个坏人恐惧,妖怪害怕的救世主对于食物的认知。”

于是,二人并肩迈步进了厨房,来到饭桌边。小谢搬置好椅子后,又备好两副木筷,坐在左侧,双手支托着雪肤桃腮,笑盈盈地望着坐在对面思索着的徐卿玄。

下一刻,徐卿玄双眼一亮,右袖抚过桌面后,随着金光一闪,五盘用精致瓷器的盘碟所盛着的菜肴摆在破裂的木桌上。当热气腾腾的菜肴一出,可谓是芳香四溢,油而不腻。小谢一看之下,先用鼻子深深一嗅,一脸的欲炙之色,一副垂涎欲滴。

徐卿玄拿起木筷指着从左至右摆列的盘碟,介绍道:“这是烤鹿肉、红烧草鱼、翠玉豆糕、花香藕、梅花豆腐。”他刚刚介绍完。早已饥肠辘辘,急不可耐的小谢拿起筷子夹了几块烤鹿肉往嘴里送,胡嚼狠咽,竟然将鹿肉的软骨也吞入了腹中后,筷子不离手。望着徐卿玄,调皮地笑道:“我这是履行“口说不如身逢”的古训。至于吃相嘛,俗话说:脸皮厚吃得饱,管它斯文不斯文的。”

徐卿玄宠溺地无奈一笑,用木筷将红烧黄鱼的大小鱼刺尽数挑去。而对面的小谢则是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起初还用筷子夹食物,到后来嫌弃筷子碍手,竟然徒手抓着吃。仅一盏茶的工夫,五盘菜肴唯剩残汁碎屑。

对面的徐卿玄看着直打饱嗝,脸蛋上、樱桃小嘴上溅粘汤汁、食物碎渣的小谢,忍不住掩嘴窃笑。

小谢一边用布巾擦拭着嘴唇、脸蛋、双手。见此情形,星眸含嗔,调皮地笑道:“有什么好笑的,本姑娘这才叫做率性而为,直躬无忌。”

徐卿玄微笑道:“是的,是的。姑娘的吃法又叫做落落大方,不拘一格。”

二人相视,不禁一阵欢笑。小谢在欢笑声中收拾饭桌、洗碗。

收拾好一切后,二人出了庭院,漫步于村北的山岗上,沐浴着中天的暖阳。山风拂来,小谢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浑身倍感舒爽,望着远眺东边的徐卿玄,微笑道:“徐大哥,你我都是出身于贫苦人家。那五碟唯有朱门大户,甲第豪族才可吃的菜名你是怎么想到的?”

说着,二人恰好走到一棵叶落枝枯的大树前停下,徐卿玄回望着小谢,温道:“小谢,这五盘菜肴大有来历,你真的想知道?”

小谢一听到“大有来历”,不由好奇心大作,点了点头。

于是,徐卿玄先远眺了一眼苍茫的南方大地,将目光收回近处,温道:“十年前,那是一个天寒地冻,冰风霜刀的大雪天,我因饥寒交迫,倒卧在一所朱门大户的门前。那时,我自度此次必死无疑。也不知过了多久,待我醒来后睡在一间摆放着炭火的厢房暖炕上,旁边还摆着换用的棉衣、新裤。正当我疑惑时,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端着饭食的十几岁男仆人,他让我先去沐浴更衣,再跟说此地是何处,我依他所言。一切就绪后,我二人边吃边谈,我这才知道:“是府内外出省亲归来的二娘子在雪地中救了我。我感激主人家的救命之恩,又无处可去,正巧主人家心善,又缺一个仆人。于是,我便留了下来做工。”说到这,徐卿玄顿了顿,望着小谢。

小谢一脸关怀备至地看着他,先点了点头,又朝苍天诚敬地躬身拜谢道:“小女子多谢老天爷在徐大哥身处绝境之际,派来了一个大善人。”拜谢毕,小谢望着温雅的徐卿玄,一脸关切地道:“那后来呢?”

徐卿玄温道:“就这样我在府内安安稳稳的渡过了五天后。在一个风急雪骤,天黑地晦的白天,主人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可谓是宾朋云集,车马盈门,觞筹交错,热闹非凡。当时我在后厨帮忙打杂,管家派我端盘上桌的菜肴正好是你刚才吃的五道菜肴。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我清楚地感受到飘泊流浪三年后的温暖、温情,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时。百十个身穿飞鱼服,佩带绣春刀的汉子突然气势汹汹地冲进庭院筵席,口口声传“奉皇帝敕令,蒋府勾结叛逆,图谋造反,万死难赦,所有的男女老幼一概诛杀!”顿时,飞鱼服汉子的喊杀声,宾客的惨叫哀嚎声,男女老幼的凄泣嘶吼声,四周围墙上如蝗箭矢刺穿雪幕的啸鸣声混合掺杂成一片,难分彼此。在混乱杀戮中,一个满脸虬髯,一身血水,杀气腾腾的飞鱼服汉子一脸狞笑,凶巴巴地挥刀朝我劈来。危急时刻,一个年长华服的老奶奶拼死将我护住。那一刻,我亲眼看到汉子的钢刀将老奶奶拦腰斩成两段,血水喷溅了我一身。我当时只觉头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意识昏糊地倒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待我从尸体堆中爬出来一看,整个府邸的人连同宾客千余人全部毙命,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残肢头颅,血水如溪,染红了每一块地砖,染红了每一间房,染红了每一堵墙,仿佛漫天飘雪的天空都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的巨大血幕。”说到最后,徐卿玄深邃慈和,清朗明澈的星目闪烁着忧伤。

一旁凝神细听的小谢感同身受,时不时唉声叹气。当听到徐卿玄险些命丧在屠刀之下时,不禁浑身一抖,伸手紧紧的挽着徐卿玄的左臂,后怕不已。当听完徐卿玄的讲述,虽有暖阳照耀着,可小谢却分明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战栗,玉体不禁剧烈的一抖。

徐卿玄赶忙扶着小谢,一脸关怀备至地温道:“小谢,你没事吧?”

小谢望着他,先是浅浅一笑道:“哦,我没事,只是听得太入迷了。”紧接着,小谢神情凄婉地道:“徐大哥,那个杀人如麻的皇帝再次毁坏了你的希望之地。可你却为了皇帝的天下,不畏艰险,倾尽才智,仗剑削恶,保全百姓。你的人生真是太悲凉了,太凄苦了,相对的我就幸福多了。”

徐卿玄望着小谢,温和地微笑道:“常言道:磨练当如百炼之金,急就者非邃养;非千锤百炼难,屡历生死,难以承载上天赋予我济世安民的力量。我竭尽所能所守护的乃是普罗大众,芸芸众生,并非仅仅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自从遇到你,我森暗彻寒的人生中便多了一轮丽日。”

小谢在听到徐卿玄坚毅不屈,大义无畏的前一句时,一脸的敬仰、怜惜;当听到徐卿玄诚质无华,深情款款的后一句时。小谢星眸亮晶晶,一脸的甜蜜幸福,内心既喜又忧,喜的是上天让自己遇到此诚情英义的绝世郎君,忧的是徐卿玄那多苦多难,凄风苦雨的人生。二人相倚相靠,遥望西边天际,山风拂来,将二人的衣袖、裙摆吹连在一起。

接下来的六天里,小谢继续练习凝神聚气以搬运岩石,点物幻化的法术。搬运的岩石由十几斤到二、三十斤,由二、三十斤到七、八十斤,最后到上百斤、几百斤、几千斤。小谢都可以控御如毫芥。点物幻化也由最初的小鸟到小牛犊子,再到野兽、大象,最后达到了点幻树林为人群,乃至无物的情况下也能变化出有形之物的境界。而小谢每成功一次,总是不矜不傲。面对徐卿玄依旧是那么天真烂漫,活泼调皮。二人一个倾能教诲,一个尽心听教,一教一学,不亦乐乎,萧然空寂的山村显得烟火气十足。

到了一月八日,朝阳初起,东边的天际一片火红,风轻云淡。小谢在梳洗完毕后,意气洋洋地来到东边的柴房前,正欲敲门。可二人似乎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漏风的木门吱呀一声后,向内缓缓打开,二人相望而笑。小谢柔情似水地望着清雅如画,凤表龙姿的徐卿玄。徐卿玄星目含情地望着琼姿花貌,桃羞李让的小谢。

依旧是徐卿玄先开口道:“小谢,起得这么早呀。这六天来,你苦心修炼法术,神疲体乏的,何不再多睡会儿。”

小谢听着,甜美一笑道:“徐大哥,这几天来,我每晚都按照你教我的呼吸吐纳法睡觉,睡得可饱足了,连个梦都不做。每晚都是黄昏二刻入睡,一直到食时初刻。”说到这,小谢顿了顿,掰着纤纤玉指,自言道:“黄昏、入定、夜半、鸡鸣、平旦、日初、食时,一共是…”下一刻,小谢明眸一亮,微笑道:“我每夜几乎都睡了快五个时辰,再睡下去,可真要变成“赖床奴”了。还有呢,就是徐大哥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要教我仙术以及拳脚功夫”的。这仙术呢,我是习得差不多了,假以时日,定能更上一层楼。这仙术虽然能救人、帮人,但是经常不适合在人多热闹的场合施展。比方说在一个月前,我们在南乐县所碰到的胡府恶奴殴打、抢劫绸缎店的情况,倒可以用仙术暗中教训凶徒。可若是碰到类似胡家恶少当街当众杀人、抢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仙术怕是不便过多的施展,唯有以拳脚功夫教训千夫所指的贼人稳妥一点。否则,徐大哥你也不会明明可以直接让姜仙兰的严君还阳复生,却还要假托“神仙赐丹”之说,这难道不是忧防“特见独智,奇行异能,众不知而共非之”。徐大哥,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徐卿玄认真的倾听完小谢的推论后,微笑道:“好啊。小谢,看来你不但已经学会役御二十多天来所背诵的仙术口诀,而且已经学会活学活用,因事境而推想引用,因地制宜,真正理解了“善忌阳,恶忌阴”这句话。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剑术。”

小谢一听,明眸精光闪闪,高兴地道:“太好啦!其实我刚才的推论,只是想履行你之前教过我“讲学不尚躬行,如口头禅”的古训而已,说白了就是拾人牙慧。”

徐卿玄赞许地点了点头,微笑道:“知能而不能,虚怀若谷,心纯神朗,这才是难得的修炼根基。”

小谢听罢,一脸的谦虚,欣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徐卿玄的右手在一道紫光闪过后,一把二尺长,三指宽,银紫的剑身两侧镌刻着祥龙凤凰的宝剑已在手。一旁的小谢好奇地望着宝剑。紧接着,徐卿玄伸左手往前面一指。当两道红光闪过后,二人面前的几尺外出现了一个满脸横肉,连鬓虬髯,身高八尺,穿着葛麻宽袍,脚穿皮靴,右手握着一柄明晃晃钢刀的汉子。一个白皙清秀,头挽双抓髻,身高七尺,穿锦黄交领褙子,脚穿绣花鞋,右手握着一柄二尺长,三指宽宝剑的女子。那二“人”面无表情,目光低垂,盯着地面。

小谢见此,望着徐卿玄,一脸疑惑地道:“徐大哥,你该不会是让我与这两个幻化之人练习击剑格斗吧?”

徐卿玄温道:“没错,所谓大道至简,由简化繁。我先教习你与这两个幻化之物击剑格斗,预练实战经验。现在你已经学会了仙术,若能再以手中之剑战胜这两个幻化之人,那么便可达到仙术、剑法、拳脚功夫融会贯通的境界。上可斩妖除魔,下可惩奸训恶。”

小谢听完,兴奋地道:“好极了!”说着便将大红锦貂披风解下,放回北边的卧室,奔跑而出。

徐卿玄望着小谢,温道:“小谢,我先持剑与这个男的格斗,你在旁边看着招式动作。过一会儿,你再持剑与那个女的击剑格斗。”

小谢点头称是。

于是,徐卿玄右手持剑,凑近壮汉。

那个壮汉见此,双目射出一道冷光,右手挥起钢刀扑向徐卿玄,刀尖直刺他的咽喉。

徐卿玄见此,身躯向后一斜卧,避开了这迅猛一刺。同时,身体疾如旋风,以一个斜肩铲瞬移到了汉子的背后,身体仍然保持斜卧的姿势,双脚的脚后跟牢牢的撑地。汉子在挥刀前劈扑空后,大喝一声,身形如电,急转过身来,当其身体半转时,顺势举刀往下狠劈而去。保持斜卧姿势的徐卿玄见状,动作迅捷无比,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右手的宝剑趁翻身之际直刺向汉子的咽喉。当汉子趁着半转身,狠劈而下的钢刀刚挥到半空时。徐卿玄掌中的宝剑已经刺穿了汉子的咽喉,直立敌后尺外的他足尖往地下一点,同时伸手去握剑柄,足尖与手掌一起施劲力。当宝剑抽出汉子咽喉的一刹那,他如同“雄鹰展翅”腾空而起,向后跃出丈余,而汉子的身体在他向后跃空而去的一瞬间,重重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