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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越晨。
但若是越晨死了，她的余生就连恨都没了。
什么才能支撑着她继续往下走呢？
“越晨，你要是敢死，你信不信我就去给孩子找个后爹，到时候他叫别人爸爸。”
说完她又埋着头哭。
但忽然。
苏苏听到头顶传来越晨低低的声音：“别……别哭……”
苏苏一顿，像是害怕自己听错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又听见越晨说：“你……要，好……”
她猛然抬头，撞进越晨绯红的双眼。
“越晨，你，你不要死……”苏苏没忍住，抱着越晨大哭。
明明好恨他。
可那些事情好像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苏苏哭得厉害，但医生却大喜：“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快，快，先并不要说话，检查身体机能。”
苏苏被医生请到一边，用模糊的双眼看着病床上的越晨。
而越晨的眼神也始终落在苏苏身上，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相望。
这一刻明明平常。
却是越晨以为再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越晨被推出手术室时，越母也刚好赶到。
看见颜夏坐在走廊上，越母第一次没朝她露出嫌弃的神情。
这个一向强势的中年女人似乎终于知道自己将儿子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她看了颜夏一眼，而后倔强地别开头。
眼泪就不住地往下落。
此时刚好抢救室的大门被推开。
岳母看见已经睁开眼的越晨，扑上去：“小晨，小晨你吓死妈妈了。”
“你若是死了，妈妈怎么活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越母像是终于知道害怕了。
从前越晨为了反抗她跟苏苏搬出去她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只要越晨活着一天，就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但现在越晨却不惜用死来逃脱，她怎么能不害怕。
越晨眸光闪了闪，没回答。
只是看向一旁的苏苏。
而苏苏早在看见越母的时候，就自动离越晨远了些。
越母看越晨没说话，顺着越晨的目光看了一眼，苏苏虽然全副武装看不出来。
但她还是没忍住将头偏向一边。
显然不想让越母认出自己。
越母瞳孔微微缩了缩。
眼看着病床要被推走，越母却径直走到苏苏跟前。
好歹跟苏苏在一起也生活了几年，哪怕苏苏包裹的很严实，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苏苏看见她，却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显然对越母也很是抵触。
一向雍容华贵的女人此时脸上满是悲戚和后悔，刚才她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
颜夏见状立刻想上前去保护苏苏，结果下一刻，却看见越母给苏苏鞠了一躬。
“对不起，孩子。”越母道歉的态度真诚。
她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身居高位，能够给苏苏道歉，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
就连颜夏的动作都停住，一瞬不瞬盯着越母。
似乎是想看她到底要干嘛。
“苏苏，要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和越晨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造成的后果我愿意承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原谅越晨，小晨他心里是有你的。”
苏苏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