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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已经查明了。”
电话里的黑龙王欲言又止，让李牧阳心中咯噔一跳。“直说无妨。”
李牧阳吸了口气。黑龙王，“那份孕检报告是真的，我让人在医院档案里查到了，换句话来说三年前您入狱的时候苏清确实怀孕了，只是不知道生没生下来。”
“没有分娩的记录？”
李牧阳特意问了句。“没有查到。”
黑龙王措辞严谨，只说没有查到。个中的区别，李牧阳自然明白。黑龙王想了想而后说道：“我判定大概率是假的，因为没有分娩的记录档案，如果有的话我不可能没查到。所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苏家以此为要挟，让君王交出那张药方。”
李牧阳说道：“我明白了，你继续调查这件事。”
“是了。”
“你查一查苏清有没有人流的记录，若是有的话，立即通知我。”
黑龙王应下。李牧阳没有回家，而是站在天桥俯瞰车来车往。一个人怔怔出神。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苏清真的怀孕了，整件事情就不同了。之前李牧阳确实不愿意将药方交给苏家，是因为苏家让他觉得恶心，只是苏清确确实实怀孕过，说明当初她对自己算是真心实意。君子论迹不论心。这张药方给她也无妨。李牧阳从未有过这么犹豫的时刻，杀人不过头点地，在这件事情上却浪费太多时间与精力。“或许我该找她问清楚。”
李牧阳喃喃自语。下了决心。李牧阳给苏清致电，约她出来谈一谈。二人在一家餐厅见面，苏清没有带上郭彩霞，倒是让李牧阳松了口气。郭彩霞绝对是个大麻烦。在不能杀她的情况下，绝对很难摆平。苏清意外发现，李牧阳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肴，让她心中百感交集，冷笑道：“李牧阳，你打算通过这种幼稚的方式挽回我么？”
李牧阳摇头，“既然你已决定分开，我自不会跟狗一样在你身后摇尾乞怜。”
他有更值得重视的人。苏清闻言脸色不悦，语气冷了几分，“那还是谈谈正经事吧，你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让人查过了，三年前没有你分娩的记录。”
李牧阳这句话让苏清错愕不已，而后身子竟微微发抖，斥道：“你觉得我会用这种方式骗你，是吗？”
李牧阳坦然回应，“不错。”
苏清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笑话，当年那个孩子我到底有没有生下来，不比你更清楚？依我看你就是个小肚子鸡肠的男人，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你了。”
任由苏清如何辱骂，李牧阳都没有还回去，只是用平静的语气回应道：“既然你说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
苏清脸色分明有些不自然。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入李牧阳眼帘，让李牧阳笃定了心中的猜测。“跟你没有关系，总之我已经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你就是舍不得那张药方。”
苏清满讥讽不已。李牧阳暗自摇头。其实那张药方对他而言真不算什么。若是他愿意，可以一口气写出十张更令世人垂涎的药方。“关于药方……”李牧阳正要松口给苏清。他实在不愿意让这件事情成为他与杨思音之间的一根刺。再怎么深厚的感情，都敌不过时间侵蚀。苏清竟抬手打断李牧阳的话，“够了，既然你说我拿这件事情来骗你，那你明日去一趟我公司，我会让你看见你的亲生女儿！”
李牧阳的药方没有送出去，苏清提起挎包起身离开。只留下神色复杂的李牧阳。回到家中。杨思音看得出来李牧阳身心俱疲，便主动走到李牧阳身后为他揉捏肩膀，道：“这几天你是不是累了？我看你好像都没什么精气神……”李牧阳心神凛然。若非杨思音开口提醒，他还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些事情搞得身心俱疲。一边是盛气凌人的楚省李氏，另一边则是纠缠不清的苏家。“跟苏家有关。”
李牧阳松口。杨思音眼睫毛动了动，没有开口追问是什么麻烦。如果李牧阳愿意将事情告诉她，那么她自然能够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牧阳不说，该是有他的道理。“你不必什么都跟我解释，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秘密，我尊重你。”
杨思音不似苏清那么蛮不讲理，反而更加善解人意，让李牧阳愈发内疚，“思音，等我解决了这桩麻烦，我会许你一场盛世婚礼。”
杨思音心情很不错，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好呀。”
“我会等着你。”
李牧阳内心多少好受了些。次日。苏清一家几人早早在公司等候，就连懒得管这件事情的苏明府都来了。苏明府是苏清与苏城的父亲，之前没兴趣插手此事。今天还是过来了。“诶，这个小孩你从哪儿找来的，还挺可爱。”
苏明府打量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是苏清找来的冒牌货，用来迷惑李牧阳。郭彩霞也说道：“是啊，这小东西还挺好看的。”
苏清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吓到了，她是我闺蜜的女儿。”
“小东西，你叫什么？”
郭彩霞不客气问道。小女孩怯生生望着郭彩霞，仿佛是被吓到了，一句话都不敢说。苏清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妈，你把她吓到了，她叫宋小小。”
“哦……”郭彩霞点了点头。“算了，反正又不是咱家的种，我没什么兴趣。”
“不过你想好怎么跟李牧阳说了吗，别被他看出端倪。”
苏清显然很有自信，“放心吧，我知道。”
上午九点。李牧阳黑着脸来到办公室。看见前丈人的时候李牧阳脸色有些不悦，当年就是老丈人犯了事，郭彩霞母女求着李牧阳给老丈人顶罪才浪费三年青春。苏明府本打算呵斥李牧阳。可是在看见李牧阳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蔫了，根本不敢开口。只是讪笑道：“你来啦。”
李牧阳压根不理会苏明府，径直走到苏清面前。苏清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脸蛋粉嘟嘟的，看上去很是可爱。李牧阳只觉得悲哀。这么小的孩子，竟被苏清用来做亏心事。真是没良心！“这个小孩是哪儿来的？”
李牧阳询问。苏清冷哼，“我说了，这就是你的女儿，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丢人！所以我将这个孩子送给别人养，现在带回来给你瞧瞧。”
“她叫小小。”
李牧阳不禁冷笑，“真是难为你找来这么一个小孩了。”
一旁的郭彩霞嚷嚷道：“你还别不信，这个小豆丁确实就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让你做dna测定，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反正苏家有的是办法动手脚。看着郭彩霞信心满满的恶臭嘴脸，李牧阳只觉得恶心。“不必了。”
他冷哼。苏家一众人等纷纷惊讶。苏清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故作镇定，“你不相信我？”
李牧阳摇头，“我只是不想再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那张药方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们答应我，我不会再藏着掖着。”
郭彩霞大喜过望。连忙催促苏清答应下来。只要能得到这张药方，就代表着苏家能获得泼天富贵！何乐而不为？苏清压下激动的心情，“好，我答应了，所以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李牧阳正欲开口。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铃声，是黑龙王的来电。“君王，我好像查出了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