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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利用不利用！”爹神情淡漠，“若不是我收他为徒，他哪里来这几十年的好日子？他哪里能够筑基？婉儿，你倪大哥心里还念着你，他可是早早就筑了基，以他的资质，过上十多年晋阶中期不成问题，你还是收收心吧！”
商如婉已经劝不动了，她怔怔地看着气焰滔天的姚子修，眼泪滚落下来，凄然道：“那我呢？你想把我怎么办？你入魔了我要怎么办？”
笑罢，姚子修将目光转过来，望着陌天歌与方正道人，慢条斯理地道：“我就先拿你们开刀好了，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他大惊失色，怔在当场。
最后，目光落在商如婉的身上，那冷凝的气息才缓了一下。
“小心！”陌天歌一把抓起商如婉，急速后退。
她想起他们成婚那天——
“修哥！”却是商如婉叫道，“修哥，你放他们走吧，你要报仇，跟他们没有关系……”
“婉妹，你……”
她抽过姚子修手中的玉简，注入神识，随后冷笑，丢还给他：“修哥，你自己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乖乖听爹的话，嫁给你倪大哥！”
浮在半空中的那团黑雾忽然爆开，姚子修睁开双眼，气势大涨。
“站住！”姚子修一声大喝。
“师姐……”
商如婉摔在五行台，一动也动不了，目光却是笑的：“修哥，此生此世，不离不弃……既如此，我们就……死在一起吧……”
她跪在爹的面前，一动不动，却昂着头，不肯屈服。
※※※
筑基圆满的爹，这一掌几乎没有留情，她口吐鲜血，经脉重创，却依然咬紧牙根，不肯松口。
陌天歌继续说着：“这个幻阵，会出现每个人心中最想要的东西。姐姐你最想要的是两个人不被打扰的生活，而他最想要的……”
当年小小的少年，已是温柔稳重的青年，他握着她的手，吃惊：“师姐，怎么了？”
“天地为证，明月为媒，我商如婉，嫁予姚子修为妻，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在姚子修的目光下，陌天歌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商如婉摔了出去。
眼看着姚子修情不自禁地将她拥进怀里——
商如婉神情一震，半晌未曾回过神。
“我相信！”姚子修昂着头道，“不过，我晋阶结丹，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我不可能有这么清楚的感觉。我真的强大了，这种感觉……”
商如婉漠然地看着他这得意的模样，心中只有深切的悲哀。一百年，一百年的时间，她才看清楚这个人，这个她最爱的人。原来在他心里，从来都是修炼最重要，原来他一直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
“婉妹，你不必再说了！你当我不知道吗？”姚子修双目赤红，越发显得妖异，“当年，你爹收我为徒，是看上了我姚家的积藏！我为了让他同意你嫁我，献上了我姚家先祖的秘术。可你爹如何？十年之后，仍然要你嫁给别人！而且，这一次我已经没用了，他还对我起了杀心！”
她想起九十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爹新收的弟子的时候——
一把法器倏忽出现，狠狠地往姚子修的心房插去。
而骷髅，仍然紧紧抱着商如婉的尸体。
“婉妹！”姚子修大喊一声，血和泪一起汹涌而出。
姚子修蹙了一下眉，又急急问道：“为什么？这些年，你不是很想回去吗？现在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你爹再也不会说什么了！”
陌天歌没再继续说下去，商如婉已明白她的话意。她怔了许久，才慢慢问道：“那，结果会怎样？”
陌天歌与方正道人都是脸色一沉，各自抓紧了法器或是法宝。
“婉妹，”姚子修又柔情似水，“你莫担心，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要他的性命，我只要废了他的修为也就够了！哼，这么多年，我一直打听着，你爹他没有结丹成功，报应，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
死……他最想要的……
商如婉怔怔地看着陌天歌，不明白她的意思。
商如婉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向她笑了笑，不知为何，陌天歌觉得她的笑看起来比哭还绝望。她柔声道：“叶家妹妹，你这般好心，多谢你了。此事不关你的事，等下……就走吧。”
“你叫姚子修？知道我是谁吗？”
“……”商如婉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竟是这样，竟是这样！难怪他急于修炼，难怪他……他是想结丹之后去报仇吧……
那个小小的少年，虽然眼睛里有不服输的高傲，却没有把她当小孩子玩闹，而是慎重地作揖：“见过师姐。”
可下一刻，背后磅礴的气势冲天而起。
同生共死，同生共死。人世间情侣之间的情活，她从来不觉得会在修仙界实现，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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