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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羲转头，一看之下，眉头慢慢蹙起：“他们是……”
六人之中，惟有那筑基中期的女修神色镇定，此时恭敬地躬身抬手：“既然两位前辈要这灵草，晚辈等当然没有相争的道理，前辈莫要听此人挑拨离间。”
那为首之人十分机灵，一看她脸色困惑，立刻道：“净心宗只是一个小门派，如今……几十年前已灭派了……我等自灭派之后，便成为散修……”
听她此言，五人大喜，连连作揖：“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再也不敢逗留，驭使飞行法器，飞快地向远处遁逃。
“原来如此。”陌天歌想了想，道，“此处对筑基修士而言，已经十分危险了，你们收了这株灵草，就往回走吧，机缘到底不如命重要。”
“秦师兄？”王倩一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人的模样，亦是吃了一惊，“是那位秦师兄？！”
沈冰闻言惊喜：“叶师弟，你是说，这灵草让与我们？”
却听沈冰怔怔说道：“那秦师兄……好像也结了丹，他们……竟是如此天资么？”
王倩一叹了口气，道：“叶师弟有所不知，我们如今虽夺回了云雾派，可损失惨重，没剩下几位结丹修士，我们这些人，若是按部就班，只怕根本无法结丹，所以来搏一搏……”
王倩一苦笑一声，道：“六十多年前，她本是我云雾派弟子，想来那时是女扮男装吧。”
“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几个筑基修士而已。”秦羲语气平淡。
那五个非云雾派弟子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他们身上的衣着，吃了一惊，连忙躬身行礼：“原来是玄清门的结丹前辈，晚辈等有礼了。”
她忍不住再叹口气：“王师姐，好久不见。”
看着他们的背影，沈冰眉头越皱越紧，忽然问道：“王师妹，你看……那是不是秦师兄？”
听得这句话，陌天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人很会说话，虽说他们五人，比之云雾派六人实力更强大，可云雾派并非没有胜利的可能。若是她看中了这绛红草，他们这些人当然就没有希望了，此人言下之意，却是直接占了献草的功劳，无视了云雾派等人——反正他们也同样不敢有什么异议。
净心宗？没听过这个宗门。
结丹修士的威压笼罩下来，在场十一人无不大惊，纷纷停下斗法，一转头，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陌天歌，以及她身后的秦羲。
“柳师兄知道？”王倩一惊讶。
陌天歌也不再理会他们，向王倩一和沈冰露出笑容：“不错，两位师姐好记性。”
许久之后，王倩一神色晦暗地叹了口气：“原来当年是我们有眼无珠，叶师弟，这些年你还好么？你……后来究竟哪里去了？”
得到她的肯定，王倩一和沈冰对看一眼，感觉甚是古怪，再看她穿着玄清门的衣袍，浑身结丹修士的威压，举手投足，自信从容，全然不是当年那小心谨慎，笑脸迎人的叶师弟模样。更让她们觉得怪异的是，当年的叶师弟，虽是俊俏少年，却无半分女子之态，而眼前的陌天歌，清丽秀逸，分明是女子容貌。
陌天歌颔首，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问：“两位师姐，你们为何进天魔山来？”
这人立刻竖起眉头，说道：“难道你们还想与结丹前辈争夺此灵草不成？”
陌天歌露出笑容，向此人点了点头：“沈师姐。”
陌天歌迟疑了一下，点头：“多谢了。”
云雾派的六个人，已是劣势明显，尤其对方都是男修，一边打斗一边不干不净地调笑他们之中的两个女子。
陌天歌忍不住想起她们这么多年的遭遇。当年沈冰被逼做了侍妾，王倩一却嫁了仇人为妻，十几年后，柳一刀与她提及，沈冰已是自由了，而王倩一还与那人做夫妻，却不知如今是否已逃离苦海？看她们现在这样子，似乎过得并不差。
陌天歌挥挥手：“你们自去问柳师兄吧，后会有期。”
陌天歌点头，区区千年灵草，她当然不在乎。再想想，又从怀中取出数个玉瓶和符箓：“现在不是叙旧之时，若是有缘，我们出去再叙别后之情。你们拿了这些丹药，就出去吧，此中险境，实在不是你们能应付的。”
此话出口，这女修却是一呆，在场其他人，包括那五个非云雾派修士，也愣住了。
“是她们！”秦羲也认出来了。
“云雾派的人。”陌天歌接过话，看着这些人身上的青衣，轻轻叹了口气。
陌天歌忍不住回想，将近七十年前，她们在迷雾谷时，亦遭受到紫霞宗弟子的调戏，两人都是愤怒，如今一个脸上带了失落与自惭，一个却无视了所有。
说罢，再度收敛气息，与秦羲倏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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