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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父郁闷死了。这关他什么事?东子回来没有说,完了从他婆娘嘴里听到了,还要打他?没天理了。叶父恼火的直接握着拐杖,“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关我什么事啊?干嘛都冲我来。”“你是我生的,其他人不是我生的,那我不打你打谁?不怪你怪谁?赶紧给我说说什么海盗,一个两个的回来都一声不吭,遇到事了也不说…”“叫你宝贝孙子说。”叶父瞪了她一眼,直接坐到位置上开始吃饭。叶母却不依不饶的凑到他边上,“一大早村子就在那里说了,你们打海盗分赃分了老多钱了。”“哪里就老多钱了?听风就是雨的,那是东子从海盗身上搜下来的零花钱,出海打劫的,谁身上还带着大钱?零头的一点钱,哪里就老多钱了。”“那是分了多少钱?你回来什么都不用告诉我的?还得我从别人嘴里知道,人家一问我三不知,你藏什么藏?”“我口袋里就不能放钱了?凭啥都给你,我也得给孙子买点吃的,给自己买两盒烟丝,男人口袋里没钱像话吗?”“我有说不给你吗?你干嘛还这样藏着,防贼啊?”叶父瞪了她一眼,心说,可不是防贼吗?虽然家里里里外外什么都是她张罗的,家也都是她当,他也很放心,但是,藏点私房钱又怎么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说了,那还能到他手里的?说的那么好听,还能不给他?到他手里还能剩一半就不错了。“你是生气我藏私房钱,还是人家问你,你一问三不知,没得说,所以才生气?”叶母恼怒的掐了他一下。叶耀东也在给老太太说了一下海上发生的事,避重就轻的讲了一下遇到海盗的过程。重点说了一下,他待在驾驶舱,没有露面就将他们两船人都干翻了,唬的老太太一愣一愣的。“啊?这样就把他们都打了?”“是啊,只要我不心疼船,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打的就是一个气势,一照面就先将他们的气焰打下去,先让他们怕。”“这样的?然后打都不用打,他们就掉海里了?”“那也不至于,我们船上有枪,大家拿着枪,躲在船舱跟船舷的过道上,蹲在那里打的猥琐一点。他们那船的方向盘可是在外头,开船的人就是靶子,哪有不怕的,一慌的话,那不就给我机会了?所以我觉得太简单了,没什么好吹牛的,就没说了,反正什么事都没有,就只惊险了一点。”“以后得小心一点…没什么事就好,有什么事回家得说,不能瞒着…”老太太抓着他手臂摸来摸去,看着他生龙活虎,感觉啥事也没有,也稍微放心了。“知道。”“爹,你给大哥二哥说了没有?他们那两条拖网渔船,也就这一个月内就能交,让他们提前把钱准备起来。”“没,这不刚过来吗?还没去他们那说一下。”叶母意外的道:“不是你大哥二哥先你一两天定的吗?怎么你的先交?”“说是零配件不够,先给我船上用了,他们的就先等等,反正都是在交期内,大哥二哥也没有三天两头的过去催,就先紧着我的船了,反正他们好几个小组同时造。”“这是看东子比较熟,是大客户,就都先紧着他了,本来兄弟三个定的就是前后两天,后来居上也正常。”叶父说道。“看着是感觉效率高了挺多的。”“我也觉得他们厂里人多了很多。”叶母问道:“那你们三兄弟合伙的那一条大船得啥时候?”“明年中吧,到时候看吧。”“又来几条船,家里都是船…”“船多还不好啊?这可都是家底。”“你自己手里人手多还好,直接交给别人干,交给别人收货,你大哥二哥搞两条鱼船回来,明年又要换新的船,这两条船要是拿去租的话,你两个嫂子不得去帮忙收货?”“那也没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反正两个嫂子在家也就织网补网,给我的作坊干点零碎的活,多一条船也能多一份收入。”叶母没有再说话了,家里船多的她已经麻木了,一开始多了一两条,两三条,还高兴极了,到后面高兴归高兴,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惊喜与兴奋了。跟村里人比起来领先太多了,没什么可比性。一个个儿子拎出来,都不是其他村里人能比的。现在再跟其他人比,简直是欺负人。“所以是分了几块?听说你还一人给了一个压惊的红包,是多少钱?你爹有吗?”叶耀东瞥了他娘一眼,也抬头瞄向他爹。有点难办,他得说多少?“看我干嘛,本来就没分几块,也就只够我放口袋零花。”老太太也插嘴,“你爹还给什么红包,又不是外人,他拿你钱好意思的?”“我怎么不好意思啊,我就不是人了?我也跟着出力了。”“我吃完了,你们自己掰扯。”叶耀东将剩下的一点稀饭扒拉进去后,就将碗筷一放,立即往外走,远离战争中心。俩儿子也紧随他身后,跟着跑出来。海面上漂泊的渔船已经没影了,也不知道丰收号一大早几点就出发了。“快点上学了走了”“你们好了没有?”“快点走了,来不及…”“来不及什么?还早,你是不是要去学校抄作业?”“嘘嘘”门口的一群孩子们呼朋唤友的到处叫喊。大早上的,周围的妇女们在门口晾衣服的晾衣服,买完菜的买完菜,三三两两的站在那里闲聊。村子里大清早就传遍了他们一网捕了11万斤梅童鱼,回来的路上又遇到海盗,传的要多惊险,有多惊险,要多惊喜,有多惊喜,有鼻子有眼的,仿佛一个个都亲身经历过一样。大家看到他后都纷纷打招呼,询问几句相关的。叶耀东闲着无聊,站在门口也跟着回答了几句,等看到他爹娘出来后,他就交给他们,让他娘眉飞色舞的加入他们,自己去作坊瞧了。昨天带回来的杂货不多,就零散的几千斤,不用叫很多人,林秀清今早已经安排好了,他去的时候,里头一片欣欣向荣的忙碌。“天天打架,没个消停的,也不知道他们这日子还过不过…”“都砸成这样了,应该也过不下去了吧?”“确实,一般人家两夫妻打架,娘家都是过来劝和的,哪有娘家也跟着一起插架,打的这么大,能和得了才怪。”“还是凑作堆吧,不然的话,这两个哪那么好找,名声都那么坏。”“就是这要是离了,离得近的人家哪里能瞧得上他们夫妻俩…”“那可难说,阿生老娘就瞧得上这样的,只要能生儿子,这个就是生了两个儿子…”“那可笑死人了,还好阿生年底的时候就结婚了…”“哪里就那么糊涂了,没看到人家耗子的下场?阿生老娘也就嘴上把王丽珍挂在那里,哪里会不知道不能娶回家,那夫妻俩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听说阿生老娘昨天又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偏方,弄了一碗中药,说是安胎的,端过去就要给新媳妇吃,结果新媳妇给倒掉了,他老娘就直接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又闹腾了一通,说新媳妇就是故意跟她对着干,把她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叶耀东听着这些老妇女们的八卦,耳朵都竖起来了。太好了,他就想知道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这下子也不用去村子里转转了,他直接搬个凳子坐在作坊里,就能知道最近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了。不是他八卦,就是前段时间的事还都跟他有点关系,他就是想听一听后续的发展,真的有些好奇。“那药是正经药吗?正经药干什么不吃?”“说是正经药,但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闹腾了一通,还是妇联去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那问了一下,说不是赤脚大夫那开的。”“这一家子也是够能闹腾的…”“昨天从早上闹到下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我说,这药也不能乱吃…”“说到底还是因为三十多了没有儿子,她也是为了新媳妇好,但是新媳妇不领情就是了。”“那新媳妇也是厉害的,坐在床上也在那里指着鼻子骂,说她见不得儿子跟儿媳妇好,非得弄点事出来恶心他们。”“要我说,两口子过日子,她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都有好几个儿子,干嘛非得盯着这个儿子家里事。”“那还不是因为这个儿子让人操心,没老婆没孩子,现在有老婆,但是又坐不稳胎。听说当时还想过来要赔偿,被阿生拦住了,还骂了一通,这才没有过来。”“对,说是又因为这个事一直骂他老婆,说是他老婆离间他们母子感情…”叶耀东倒是不知道这个事儿,原来这里头还有故事,可真的跟唱大戏一样,他二伯母真的是专坑儿子。婆媳关系也真复杂。还好他娘虽然嘴碎了一点,但是也没那么极品。他又继续坐了一会儿,听着这些妇女们又讲起谁家的媳妇又怎么怎么的,不孝顺老人,不会过日子,又懒,要么三天两头的回娘家…谁家又生了个儿子,谁家又添了个孙女,谁家老人没了,啥啥啥的…什么都能拿出来讲,你看谁家的鸡抱窝了,开始孵小鸡了,都讲了。林秀清收拾完家里,看着他在作坊里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那些妇女们后面,拉了一筐鱼边在那里分拣,也没管他。叶耀东也觉得以后想知道什么事,就来作坊里坐一坐,保管村子里的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等他听了差不多后,也将手头一筐的货挑选完,然后去找林秀清。“都大半个月过去,说好的三只小羊羔呢?”“早上娘在的时候你干嘛不问她,这时候跑过来问我。”“那不是看她还在跟我爹算账吗?我就没有问了,安心让她算。”“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问吧。”旁边的大嫂二嫂也好奇的跟着询问。“你们又要买羊了,给谁放啊?能忙得过来啊?”“给洋洋放啊?那放几天羊以后还能读得了书?”“不买几头羊给他放,他也是整天瞎跑不着家,比我还忙,现在买几头羊给他放,放个过瘾,等明年再让他去上学,就不会也跟他们几个一样想着放羊了,也不整天闲在家里捣蛋。”“我怎么觉得会放着放着更不舍得上学了?”林秀清怔了一下,表情也不确定起来了,也看向了叶耀东。“看我干嘛,到年纪上学肯定不去也得去啊。”叶耀东倒是没这焦虑,会不会读书有什么关系?不读书又不会死人,本来上辈子看着也不是读书的料。难道不放羊就能爱读书了?“爹又哪里去了?吃完饭也没见过来这里瞧一瞧。”“说是上山去了,看一下这两天墓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开始修了。”“哪有那么快,开凿石头都得开凿好久,还得搬到墓地,前段时间还一直下雨,才晴了这么几天,哪里有那么快就开始修了。”“那他还一天到晚的上下上下好几趟。”“修墓是大事,不看着点哪能放心,反正他闲着也闲着。”叶耀东也没说什么了,背着手在这里头溜达了一圈,又跑到隔壁溜达了一下,然后才往林集上家走。毫无疑问的又扑了个空,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没见过比他还忙的。留了个口信后,他就又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大白天的,他现在也没地方去,一个个朋友都出海去了,个顶个的积极向上,他想找人说话都没处找,只能回家看电视了。不过,一回家就看到两个小的蹲着一楼的空房间门口,看着他有些好奇。看来看去,也就屋里面一只抱窝的母鸡在整出来的稻草窝里孵小鸡,其他屋里没有什么稀奇的,全部都是堆高高的鱼干。他也跟着蹲在她们身后,小声的问:“你们蹲这里干嘛?看孵小鸡吗?”“嘘”叶小溪转头嘟着嘴,将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下,“不能吵鸡妈妈”“鸡妈妈??”叶小溪点点头,“阿太说的,不能吵。”“这有什么好看的?”老太太坐在那里看电视笑着道:“她俩昨天发现母鸡抱窝了,就很好奇的蹲在那里看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早上刚吃完饭,又蹲在那里。”“好看,要看鸡宝宝。”孩子的世界,让大人有些哭笑不得,理解不了。“走,不要一直蹲着,我带你们去挖蚯蚓,然后拿过来喂鸡妈妈,要不要?”“要!”叶小溪立即高声的应和。裴玉扯了扯她的手臂,也跟她刚刚的模样一样,嘟着嘴,食指放在嘴边,提醒她小声音,“嘘”“嘘”两个小丫头保持着一样的动作,一直嘟着嘴嘘个不停,然后跟做贼似的,贼眉鼠眼的,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叶耀东在后头看着好笑,第一次发现,小女孩原来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两个臭小子小时候哪有这么可爱的。今天两个都还穿着同样的红衣服,绑一样的两个小啾啾,跟双胞胎似的。裴玉穿的是去年叶小溪的毛衣,叶小溪长得贼快,又比一般的孩子高壮,林秀清在衣服短了之后,年后就拿给裴玉穿了,然后又抽空给重新织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这两天天热了以后就没有再给她们穿棉袄了,就只穿毛衣,今天倒是难得看着两个穿一模一样的,跟双胞胎似的。还是女儿看着可爱啊。他跟在后头感慨了一下,还好这辈子有个女儿,不然的话,不得羡慕死阿光了?“等等啊,拿一个罐子装…”叶耀东从门口的窗台上拿了一个鱼罐头的空铁盒,才朝两个小丫头走去。林秀清哪里舍得扔这些铁盒子,吃完鱼罐头的空盒子她都捡起来,不知道什么用途,就都先放在门口的窗台上了,等着什么时候随时能派上用。他又去折了两小块的竹片递给两丫头,让她们挖土。这个时候春雨多,地上泥土还潮湿的,气温也上升,蚯蚓也开始活动了,并且现在大早上的,也很适合挖蚯蚓。裴玉在土里才挖了两下,就看到一条蠕动的长长的蚯蚓,她激动的立即叫,“虫虫虫虫”“是蚯蚓。”叶耀东纠正了一下她。叶小溪这时也挖到了一条,也在那里高兴的叫着,“蚯蚓”叫完之后,她就伸手去抓,逮住了又要往土里钻的蚯蚓。“抓到了妹妹?抓啊”裴玉摇摇头,看到蚯蚓都半个身子都又钻到土里了,她只在那里挖,继续将这只蚯蚓挖出来,就是不敢伸手。“抓啊…”“不要,怕怕”她奶声奶气的说着。“不要怕,给你。”叶小溪仗义的直接抓着裴玉的手,把蚯蚓放到她手掌心,却把她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哇哇大哭了起来。蚯蚓也被掉到地上,钻到了土里。叶小溪看着一脸懵逼。叶耀东连忙拍打着哄着,又对叶小溪道:“她不敢抓,你别吓她,抓你自己的就好了。”“妹妹怕虫虫,胆小鬼!”她说了一句话就又立即蹲下去,哼哧哼哧的又开始挖,把逃走的那一只蚯蚓又抓住,然后放到鱼罐头的铁盒子里。“抓到了,我真棒!”她高兴的自我表扬了一下后,又继续挖刚刚裴玉挖到又逃走的那一条。“又抓到了,妹妹你看软乎乎的”叶耀东看着这个快乐的野丫头,也跟着笑,“放到罐子里,别拿到她跟前了,等会儿妹妹挖到了,你就帮她抓了。”她笑着露出一排的牙齿,见牙不见眼,高兴的重重点头,“我帮妹妹抓。”裴玉也止住了哭,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鱼罐头里头蠕动的蚯蚓,也大胆的拿手中的竹片去搅动,玩着玩着也咧的嘴笑了起来,然后也跟着又挖了起来。叶耀东看着俩人又笑了,就拿了份报纸,坐到门口的躺椅上摇着,给她们找点事干也好,省得追鸡撵狗,到处乱跑。他就不挖了,又不是小孩子,玩什么蚯蚓。春日的太阳暖洋洋的,连吹过来的风都显得温暖,比海上冷嗖嗖的强多了,在海上他都还要穿棉袄,上了岸后就只要穿一件打底一件薄毛衣。这会儿太阳一晒,他又觉得穿毛衣都热了,干脆一把脱掉,盖在脸上挡着太阳,报纸也不看了,悠哉悠哉的摇晃靠椅,顺便听着耳边两个小丫头的欢声笑语。只是在他正悠闲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叫了他一声,打破了院子里的温馨。“阿东啊?”他纳闷的坐了起来,看向院门口,然后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什么风把陈书记给吹来了啊?有啥事让人过来叫我一声,我去找你就好了,来来来,进来坐…”“一早起来就听着村里头传遍了,也知道你在家,所以就过来看一下。”“要喝茶不?家里也没有别的。”“不用不用,说说话就行。”陈书记坐了下来后,就看向边上挖土的两个孩子,“这个小的一直养在你家啊。”“他爹娘去市里头,没人看着就先放在我这里养几个月,这两个呆一块也有个伴。有啥事啊?最近还好吗?”“好好,就是有个事想跟你讨论讨论。”他顿了一下,看着叶耀东满脸纳闷的表情道:“是这样的,今天不是4月23号了吗?农历都三月初三了…”“啊?今天都三月初三了?那不是我女儿两周岁生日了?小九过来…”叶小溪听着亲切的呼唤,转头看了一眼,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不要,还要挖虫虫。”“不是,今天是你生日啊,我都给忘记了…”一早起来,他娘就咋咋呼呼的找他爹麻烦,害他吃完饭都来不及看一下日历就溜了,都忘记了今天是几月几号了。也是这年头才刚解决温饱问题,没谁过生日,只有比较特殊的生日才会过,比如是周岁,逢十才会过一下,也就最多吃个长寿面,卧两个荷包蛋,日常大概连自己什么时候生日都忘记了。他都回来三年了,就没有哪一年记得自己的生日,事后过了好多天才偶然想起来,自己的生日过去了。这两周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所以阿清也都没有特意提醒他,本来全家这几年就没有谁有过过生日。他朝孩子喊了好几声,但是偏偏叶小溪连头都不回了,只有一开始有转过头,现在就背对着他不停的摇头扭屁股,不舍得挪窝。陈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说正事的,不是来提醒你孩子生日的。”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还光听他嘀咕孩子生日。“什么正事啊?我以为你是听了今天早上村里头的八卦,没事过来闲聊的。”他还确实是这么以为,不然,他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事找他?“是这样的,今天不是初三了吗?妈祖的诞辰在三月二十三…”叶耀东一脸恍然大悟,“哦妈祖诞辰也要到了…然后呢?”为啥跑过来跟他说?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吧,我是想着咱们去年搞得那么隆重,整个县也就是咱们村的妈祖庙盖的是最大最壮观的,而且当时也是上了地方报纸的,没道理,今年不热闹一下。”他点点头,“那肯定的,必须的,不能就这样沉寂了,咱们得把这种民俗发扬光大。”“更何况,妈祖保一方海域平安,她的诞辰当然得重视,是得好好热闹一下,应该也得跟去年一样游神,整个镇都巡游一遍,天下妈祖是一家。”“而且当时周围乡镇的渔民们有的也都跑来捐款,贡献一份力了。这捐钱的得重点保佑,没捐钱的,也照样得保佑一下,大家的信仰也是一份信仰力,各个村子都得巡视一下,保大家太平。”陈书记满脸笑容,赞赏的又拍了拍他,“对,你说的对,我们一群老家伙也是这样想的,咱们这么大的天后宫盖起来不容易,全靠大家一分钱一分力。妈祖保咱们一方海域平安,当然得重视起来,更何况,你今天打海盗这么容易,肯定也脱离不了妈祖的保佑。”叶耀东赞同的继续点头。“今年是天后宫落成的第二年,不能就这样萧条,该大办咱们还得大办起来,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今年还是跟去年一样,请个戏班子唱几天大戏,也让全村人热闹一下。”“应该的…”“就是不请那么多天了,太贵了,咱们就请个三天就够了。唱完三天的大戏,妈祖也照样巡游个三天,然后再在诞辰那天上殿,中午再全村人吃席,吃平安。”“好好好…”“就是连续唱三天大戏要不少的钱,还有巡游三天肯定也得管三天汉子们的吃喝…”叶耀东瞬间明白了,这哪里是跟他商量的,这是过来要钱的。他就说嘛,他又不是村干部,要办庆典,要办热闹,他们自己干部决定就好了,干嘛还特意跑过来跟他吱个声,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出钱嘛,应该的,妈祖诞辰呢。“…这个全村人民收益,肯定得全村人都一起出钱集资,不过,有的人家家里也挺困难的,要求出太多也不合适。少了的话,肯定也办不起来…个别人不出的话,大家肯定也有意见,同样一起看大戏,同样受妈祖保佑…”“明白,我懂,这个出资的话肯定也是每户人家都出同样的,不然有的人该有意见。这样吧,我现在算是村子里的大户,家里的船又多,得让妈祖多保佑一点,多出点也是应该的,我多捐一点,捐500块吧。”陈书记惊喜了一下,老脸瞬间笑开了花,高兴坏了。“500啊!!!好好好,还是你最诚心,直接就帮我把难题解决了,难怪妈祖一直保佑你平安发财,就冲你这一份心意,怎么保佑都是应该的。”“应该的,妈祖保佑我平安发财,我也得给她添砖添瓦,多尽一份心。”“好好好,我们老家伙昨天商量的时候就琢磨着,乡亲们捐款的资金肯定不够6天活动的,还正犯愁呢,这下子由你帮忙解决了,咱们活动肯定能办的又大又好。”“那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对,这都是妈祖保佑啊。”叶耀东也笑着点头,“那村里准备让乡亲们一户出多少钱啊?”“想着一户出个两块钱,这样谁都拿得出来,也不会有人在那里哭穷,免得扰了诞辰庆典。”“那也差不多,一户两块钱村里400来户的话那就800来块钱,加我捐赠的,请戏班子加上三天游神的吃喝应该也够了。”“够了够了,到时候等妈祖游神结束上殿后,中午吃席就让各家另外再出钱,自愿为上,愿意去吃个平安饭的,再一人交个两块钱,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哎,这个吃平安的话,也不一定限制咱们村,到时候有外村的或者是其他乡镇的要过来吃平安也可以呀,天下妈祖是一家,反正只要交钱就行,到时候多开几桌。”“这个可以的,吃个平安饭,能多保佑保佑家里出海的男丁。”“好的,那什么时候开始集资,我就让阿清把钱送过去。”“好好好,下午就准备放广播,明天再让人挨家挨户上门收钱统计,多谢啊,咱们村子里能出你这样的老板也是村子里的福气啊,难怪妈祖保佑你一起发财。”“唉呀,我算什么老板,就只是有几条船而已,作坊也是小打小闹在那里干着,没人来找我麻烦就算好的。”“谁敢找你麻烦,你就捕捕鱼,卖卖鱼干,是正经的渔民卖土特产,又不是搞倒卖的,没事,有乡镇人询问起来,有我们帮你说的。”“好的好的,我这要是越干越好的话,肯定也能给村民带来好处,多提供一下就业岗位,也能多挣点外快。”七十年代末刚结束大锅饭,经济改革挺困难的,发展也没那么快,大多数人都是小打小闹,这几年允许做小买卖,不过不让做大而已,今年貌似好了许多,他好像听说可以做贷款了,允许做大做强了。“嗯行,那有你的捐赠后,我们这个大问题算是解决了,我得回去跟其他人说一下,我们再商量一下,定个方案,然后得提前定好戏班子。”“好的。”陈书记目的达成后,一脸高兴的直接走了。叶耀东继续又坐回靠椅上摇着,心里也想着捐赠这个事,500块对他现在来说也不算什么,能多出一份力,添砖添瓦也好。往后年年也可以继续保持这样,当然前提是他年年都有钱。这群老人精倒是也挺会想的,第1个就想到了找他。他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这种游神的传统文化还是继续保留的也好,也是他们村独有的风俗跟荣誉,延续个几十年也是文化遗产。摇着摇着他就睡着了,还是听着耳边的一阵河东狮吼他才醒了过来。“哎哟,你看你们俩,玩的一身,你爹干嘛的,自己坐在那里也不管管你们,早上才刚穿的干净的衣服,这才半天,整天不是玩水就是玩土,转眼没看到,就搞得这么吓人…”“爹叫我们挖虫虫…”“挖他个鬼哈,自己坐在那里,打发你们挖蚯蚓…”“要喂鸡妈妈呀…”“鸡妈妈饿饿…”两道童言之语轮番响起来,林秀清的声音也在那里不停的数落。叶耀东坐起了身无所谓的道:“这玩一下泥巴有什么要紧的,脏了洗一洗就好了,她们又没有干嘛,又没有到处乱跑。”“这就是你教的,跟着你天天都是一身。”“不跟着我,她们也是天天都是一身啊,又没有区别,玩的高兴就好了。”他转头冲两个孩子道,“是吧,你们搞的高不高兴?开不开心?”“高兴开心”“嗯嗯”“娘,我们抓了好多虫虫,给鸡妈妈吃。”“快进去洗一洗手了,脸上也都是泥巴。”叶小溪疑惑的伸手摸了一下脸,裴玉顿时哈哈大笑。“更脏了,你看看你的手,你的手也能摸脸?”林秀清嫌弃的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拎着往屋里走。“等等,等等,虫虫…”裴玉立即捧起鱼罐头跟在后头。叶耀东看她们经过门口时,还坐起来看了一眼,罐头里面密密麻麻蠕动着一堆的蚯蚓,两孩子的战绩斐然,一个罐头里头装的满满当当,看着都快满出来了。“这么多,不怕了?都在那里动?”“不怕,不咬人。”“嗯,放门口就好了,等会儿洗个手,换了衣服之后再出来玩。”裴玉乖巧的点头,并且将罐头放到他躺椅下面。叶耀东也跟着进屋,顺便跟林秀清说一下,刚刚陈书记过来要捐款的事。“500!!这么多!”她装水的手都抖了一下。“嗯呢,问的时候我就直接说500了。”“你不会说200,让他自己算一下,不够的话咱们再加一点就好了,500也太多了吧,加村里的捐款,那都1300多了。”“6天活动花费的肯定也不少。”“也就请戏班子贵了一点,游神的吃喝能花多少钱啊,顶多费一点米粮,地里的菜啊,都不咋花钱,码头的海鲜也不贵。”“不用这么计较,差也差不了多少,正常妈祖庙的维护也得需要点钱,还得一些香烛元宝之类的供奉,每天得供奉都得换呢。”“就找上我们家多捐了吗?”“不知道,不清楚啊,应该是吧?村子里除了我,谁还有捐款的实力?”“你还得意上了?”“不找别人,偏偏找上我,那也是因为我有钱有目共睹,出点钱,造福乡里应该的。”叶耀东还挺会自得其乐的。林秀清瞥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了,继续给脸盆装水,“什么时候要钱?”“明天吧,说下午广播会放一下。”“哦,知道了。”“还有今天我女儿生日,你怎么没有说一声啊?”“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周岁,也不是10岁20岁,我以为你记得呢,平常那么宝贝,生日你也不记得。”“前几天还记得,昨天惊险刺激了一回,回来后一时忘记了,今天也忘记看日历了。”“这么小,不用过什么生日,中午给她煎两个荷包蛋就好了。”“就这样啊?”“不然呢,你要摆个十桌八桌是吧?”“那倒也没有,下午没啥事,我去镇上给她买个鸡蛋糕,汽水零食吃吃。”“随你。”等她装完水转头一看,俩孩子都伸着手相互往自个脸上头上抹泥巴,嘻嘻笑笑的满屋子乱跑,差点没把她气坏了。“给我过来,要吃鞭子吗?”“不要,给妹妹吃,我吃鸡蛋糕!”林秀清给她逗笑了,将水放到地上,捏了一下她鼻子,“不要调皮,赶紧洗手,不然生日还要给我打一顿。”叶小溪笑嘻嘻的也蹲了下来,将手放到脸盆里哗啦哗啦的玩了起来,这下子可以光明正大的玩水了。裴玉也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喊,“不要鞭子。”“先把手洗了,看一下你们的鞋,都是泥巴,今天还特意给你们穿的小皮鞋…”叶小溪湿漉漉的手调皮的伸到她娘跟前不停的弹水珠,挨了一巴掌,手背都红了后才消停的,乖乖的来回搓手。但是没一会儿又好了伤疤忘了痛,趁他娘去拿抹布给她们擦手时,跟裴玉两个在水里拍打了玩了起来,溅的满地都是水。“我看你也不用鸡蛋糕了,吃鞭子就好了。”“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