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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涣，我…我腿软，怎么办？”
凌涣不说话。
凌卫昭又问：“…凌涣…这是哪里呀？为什么本王从未见过？”
“这里应该是百丈崖。”凌涣终于吱声了，看了一眼万丈深的深渊。
百丈崖是皇家狩猎场里面唯一不用铁丝围起来的地方，因为它是悬崖，且在内围深处。一般很少人到里面，所以就不围起来。
也很少有人知道在狩猎场内围有一个百丈崖。
凌卫昭脸色苍白的舔了舔干燥的唇角，他的嘴唇已经有一些紫白色了。
急的，怕的，慌的。
他听说过百丈崖。
一般很少有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因为太高了，一摔下去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我们…我们怎么上去或者下去了？”凌卫昭有些慌。
他们并没有摔成肉饼，这好不容易有了活路，可不该成了死路呀。
他的脚还在哆哆嗦嗦，怎么都停不下来。凌涣睁着眼睛看了一眼凌卫昭那打着颤抖的双腿，再看一看满脸苍白色的凌卫昭：“……”
凌涣缓缓的把凌卫昭扶到里头坐下。
这里算是站台，也不算是，顶多算是悬崖经过风吹雨打而形成的一小块翘壁。
那块壁台往外延伸，自然形成了一个能容纳人的平台。但这块平台不大，勉强能够他们两个挤在一起。
凌涣先坐下，然后把凌卫昭给搂到自己的怀里，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凌涣手僵硬的放到凌卫昭的身后，生疏的拍了拍他的背。
“别怕，昭昭歇会儿。等会儿我带你下去。”
凌涣拍背的动作有些生疏，还有一些僵硬，这是凌涣第一次这样子做。
凌涣以前常看到暗卫营里面的其他暗卫是这样子互相安慰的，但他从来没有对别人做过。
凌卫昭心正慌，真是小命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皇兄？
云奚哥？
凌卫昭在发抖，没有感受到凌涣动作的僵硬，如果放到平时他肯定会烦凌涣，且反应激烈的打开凌涣的手，然后呵斥凌涣，不要碰他。
但是现在，凌卫昭正在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试图把自己卷起来，像一个刺猬一样卷起来。
他的眼角旁边不停的滑落着小珍珠，一滴一滴的，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整个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哽咽的说：“凌涣，怪你，本王才沦落到这个地步。你怎么…你怎么不好好的保护我？你留下来挡那些刺客干嘛？你应该时刻跟着我的。”
“属下的错。”凌涣拽住匕首的那一边手青筋凸起。
“你还跳下来，知不知道我们要死定了，你跳下来干什么？”
“你不懂得留在上面杀了他们给我报仇吗？”
越想越委屈，凌卫昭的眼泪哗啦啦的落，最后嚎声大哭。
凌涣对着凌卫昭手足无措，只能把匕首重新放回腰间，然后用粗糙的手，生疏的抹去他那个眼角旁的泪。
凌涣是个暗卫，天天训练，双手已经长满了茧子，此刻他的手抹在凌卫昭的脸上，那粗糙的皮肤瞬间激起凌卫昭浑身的不适。
泪珠子落的更大了。
凌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手足无措。
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凌卫昭，凌卫昭脸上被凌涣的手碰过的地方都变红了。
所以凌涣现在的手僵在空中，一动不敢动，生怕让凌卫昭的皮肤更加过激。
“对不起。”
“你莫哭了。”
“你哭的我心脏也跟着疼。”
凌卫昭听到这话就想起那天被凌涣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的事情来，自己怎么哭，落了多少泪，怎么使劲推开凌涣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