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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少师好像对本王有成见？”晋王忽道。
宁楹忙恭敬垂头：“晋王殿下说笑了，微臣不敢。”
“今日可授业完毕了？”
“回殿下，授业结束了。”宁楹一板一眼道。
南宫哲笑了笑，“本王也无事了，一起出宫吧。”
说着，在前面走去，宁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倏然变冷，她不得不垂下了眼帘，掩盖眼中的恶意。
深红的宫墙有些斑驳，长长的甬道仿佛走不到尽头，晋王在前面走着，宁楹落后一步，一阵风吹来，掀起了南宫哲的袍子。
他身上熏的香也隐隐入鼻，香是梅香。
梅香冷冽，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宁楹脚下的步子慢了一拍，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了两步的距离，晋王似乎并无所觉，分明没回头，却走着走着，仍是跟宁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梅香也若隐若现地朝她鼻子钻来。
宁楹一直等着南宫哲开口，她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堂堂的晋王殿下不至于这么闲，一大早在这里等她。
想必是有什么吩咐，或者是警告。
宁楹脑海里的弦一直紧绷着，本就长的路，更显得难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看到了宫门。
已经走到了神武门，晋王也没开口，好像真的是顺路送她而已。
宁楹到了宫门前，到底还是按耐不住，行礼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昨日回家她的脚就磨出了血泡，其实走这一路，脚还是很疼，她强自忍耐，脸色还是不由得有些发白，脸上也微微出汗。
她本就面容白皙，阳光下，绒毛都仿佛清晰可见。
南宫哲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抬手，朝着宁楹头上伸来——
宁楹身子瞬间僵直，下一瞬，便看到他手中捏着落叶，是宫中掉落的龙鳞树的树皮。
他信手捏在手中，负手而立，对宁楹道：“已经到了宫门了，宁少师，一路走好。”
宁楹行礼告退，转身离开，只觉得身后一道炽热的视线打在她身后，使得她走路都有些僵直。
她走了几步，站定，硬着头皮回头，却看到放在晋王所在之处，已然没了人影，她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如常地走出了宫门。
直到上了马车，才觉得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汗。
与这些人周旋，颇为心累。
宁楹路过点心铺，到如意斋买了点枣花糕，以及红豆酥饼。
这才回了宁府，刚一进门，便看到哥哥宁瑛坐厅前，等着她。
宁楹仿佛习以为常了，将手中的点心递了过去：“给你买的。”
宁瑛伸手接过，笑了笑：“难为你还记得。”
“这是自然。”宁楹抬手想要顺势摸下宁瑛的脉搏。
宁瑛的病若是严重，她可以帮他细细调理，若是不严重，她也可以治好。
如今比较难的恐怕是如何解释自己会诊脉，所以她并没有轻举妄动。
她刚要触碰到宁瑛的手，宁瑛却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