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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宁楹起身将宁瑛迎进来，她见宁瑛穿着很单薄，手下意识地掐在了宁瑛的脉搏上，却被他预知，反手一扣。
宁楹身子莫名一僵，想抽挥手却被宁瑛抓住：“怎么了？”
“哥，你的手很凉。”似蛇爬过皮肤。
宁瑛深深地看了宁楹一眼，撒开了手，转头看向厅里放着的成帝赏下的珠宝绫罗绸缎，因为时间急，下人还没登记入库，所以都在厅里堆放着。
看起来很是震撼，宁瑛转头看了一圈，最后看向宁楹，说了句跟宁延庭一模一样的话：“你做得很好。”
宁楹：……
“说来听听，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宁瑛不比宁延庭，他懂得宁楹的举步维艰，所以无论宁楹有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
“今天救了一个人。”
“哦？”宁瑛似乎毫不意外。
“永平公主和驸马李循的女儿，荣安郡主。”
“倒是有意思了。”宁瑛摸了摸鼻子：“托永平公主的福，你在床上躺了数月，如今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恩人了。”
呵，谁愿意成为她的恩人？
宁楹心底冷笑，面色也冷淡不少，宁瑛抬眼看了一眼宁楹：“不愿意？”
“不愿意。”
“为何？”
“看她不顺眼。”
宁瑛一怔，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满朝上下，甚至全京城，看她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稚子无辜。”宁楹叹了口气，垂下了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握拳。
曾经有一刻，她是真的犹豫了，甚至想到看到李蓉尸体时，永平哭得声嘶力竭的情景……
她甚至还想对自己说，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又不是她动得手。
正是因为自己犹豫的时间耽搁了，荣安才会溺水，险些救不回来。
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得那般善良。
“妹妹向来最善良。”宁瑛开口道。
宁楹脸上露出苦笑，“并没有。”
宁瑛轻轻咳嗽了两下，用手顺着气，等喘匀了才悠悠道：“其实人无完人，谁心中没有小算盘呢，只不过人都是唯结果论。至少，从结果上看，是你救了郡主。”
宁楹没吭声，看着月亮神色有些恍惚。
月凉如水，纱帐外，侍女不断给端水递帕，穿梭不停。
床帐内的李蓉，满头大汗，呓语不断。
“你是死人么，这帕子这么凉——”永平公主将手中的帕子砸在了婢女身上。
顺手接过另外一个婢女端来的茶盏：“这么热，你是想烫死本宫！”
等到婢女战战兢兢退下，床上的李蓉褪了热，沉沉睡去。
永平公主沉着脸，坐在桌前：“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公主，是郡主想要教训宁少师，所以才支开了众人，最后也是因为宁少师，郡主才落水的。”
“宁少师？”永平公主皱起眉头：“哪个宁少师？”
“就是您先前让教训的那个——”
“哦？”永平公主眉梢挑起，眼底幽深一片，脸上似笑非笑道：“不过是个翰林院编修，如今却成了宁少师了。她的后台是谁，明知道得罪了本宫，还敢提携她跟本宫作对，与本宫打擂台，胆子不小，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