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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干嘛?”
席箬立马着急了,鼓着嘴巴瞪向席卿川,“不准你这么说我女神姐姐,你知道我女声姐姐她做公……”“席小姐,”棠缘骤然出声,用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席箬的话。自己做公益的事是秘密,她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席卿川也不例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拿着他的钱去做公益的话,怕是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样难听的话来讽刺侮辱自己不自量力。她不想再听了。至少这样还能保存心里那最后一片净土。席箬微微一怔,便听到棠缘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秘密。”
随后她又用正常的声音掩饰道,“我不知道你是席六小姐,刚刚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说声抱歉,天台上风大,席六小姐还是快回去吧。”
席箬虽然不明白棠缘为什么不让她说做公益的事,但既然是女神姐姐的要求,她自然会答应,只是这‘六小姐’的尊称,她不太喜欢。“女神姐姐,你叫我阿箬就行了,什么六小姐的,那都是外人的称呼。”
席箬的语气很亲昵,也很真诚,她是真心喜欢棠缘,很有眼缘。棠缘还没说话,便又听到席卿川冰冷的嗓音,“席箬,玩够了吗?还不走?”
连名带姓的称呼,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对妹妹最后的警告。席箬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席卿川生气的时候还是很知道看眼色的,一听到他这么喊自己立马怂了。“走就走,”她噘着嘴嘀咕了一声,临走前还偷偷朝着棠缘挥挥手,小声道,“我们微信联系。”
随后,她从席卿川身边走过,朝着他哼了一声,“凶巴巴的,小心阿笙姐嫌你凶把你甩了!”
在席卿川的眼刀扫过来之前,席箬早有准备,提着裙子跑的飞快。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席卿川的神情恢复了冷漠。见席箬走了,棠缘便也打算离开天台。可唯一的出口却被那道岑冷的身影堵死,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头的所有不甘,“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衬的自己那么卑微。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她难道是什么传染病的病原么?连跟他妹妹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昏暗中,男人迈开修长笔直的腿朝着她走了过来。棠缘的心口骤然收紧,紧张的不知所措。米兰的那个傍晚,如梦似幻,让她分手以后所有的努力都近乎白费,汹涌的爱意如同潮水,让她连着好多个夜晚都梦见他的气息。随着男人脚步的走近,那个傍晚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愈发的清晰。“离阿箬远一点。”
冰冷的嗓音没有任何温度,直接将她从那场梦里剥离出来。棠缘的心中骤然塌下去了一块,好像是梦碎裂的声音。唇角自嘲地勾起一抹弧度,“像我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当然没有资格认识席六小姐,席先生放心吧,这点自知之明我有。”
她在期待什么?米兰不过是她自己粉饰的太平,他真实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营造节目效果而已,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浪漫可言。席卿川蹙了蹙眉,漆黑的眸底掠过一抹微不可闻的复杂。“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免得跟我沾上边,污染了您席先生的高贵。”
棠缘丢下这话,便提步离开。“站住,”沉冷如冰的声音叫住了他。席卿川的视线从旁边垃圾桶掠过,视线里那件男人的西装有几分眼熟,一瞬间便让他的神色沉了下来。“除了阿箬,还有谁来过这儿?”
棠缘不想节外生枝,“没有。”
低低的两个字落下她便想走,却被一股力道攥住了手腕,随着一阵剧痛袭来,她被按在了天台的角落,背后冰冷的栏杆冻得她身子一颤,惊恐地喊道,“你干什么?”
男人周身散发着极冷的气息,将棠缘笼罩其中,连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了寒意,让她浑身紧绷。冰冷如霜的眸子俯视着她,直接换了一个话题,“当年你卖身的两百万,其中有一百万是不是为了救他?”
棠缘身子一颤,几乎将唇咬出血。他果然查到了。肖景贺虽然入赘顾家,顾家为他改过背景资料,可凭借席卿川的本事,他真的起了疑心的话,怎么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当年的事情,他恐怕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从他的质问中,棠缘还是猜测他并未窥探到全部的真相。毕竟那真相除了她和左胜男还有顾悠然这个始作俑者之外,没有四个人知道,或者相信,所以短暂的慌乱之后,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怎么可能,席先生觉得我看起来像大冤种么?”
她否认的极快,“当年我要是为了救他卖身,他怎么可能还入赘顾家?”
医院都有入账证明,当年救了肖景贺的那一百万确实是顾悠然出的,她也不怕席卿川去查。这也是肖景贺当年认定自己卖身不是为他的重要证据之一。“呵,是吗?”
席卿川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大手捏住了棠缘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语调幽冷,“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确实是为了救他卖身,但他还是为了前途抛弃你,入赘了顾家呢?”
棠缘心头猛地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她和肖景贺在一起那么多年,他都不肯相信自己的事情,席卿川竟分毫不差地猜到了真相。这一瞬,她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女人震惊的神情落在视线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席卿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眸中寒意愈发冷冽,“所以你后来主动找上门,同意跟我签长期合约,就是因为被抛弃了?”
因为被初恋抛弃,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待在自己身边。棠缘下巴一痛,袭来的力道让她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可她却无从解释,只能死死咬着牙,解释道,“我们不是本来就是合约关系么?席先生要的只是我身体干净,不是吗?”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这五年里一直心有所属,与他同床异梦。这一瞬,席卿川浑身气血逆流,冷眸中寒意翻涌,如凛凛寒风肆意掠过,冷声质问,“你以为只要身体干净,就配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