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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莹无奈地说道,“试过了,电压不行,用电烧壶水都跳闸,这里是医院,不让用煤做饭,怕引起火灾。”
在黄秋莹的讲述下,顾嫣得知,他们刚过来的时候就反应过饭菜的问题了,然后他们一起去找了医院的领导,意思是他们自己付电费或者买煤自己做饭。结果医院的领导说,他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给他们最好的生活保障了,其他方面实在是无能为力。私下里跟到处人说支援队矫情,吃不了苦,他们支援队没有办法,不想丢了齐南的脸面,只好忍着。 顾嫣琢磨了一下,说道,“找个可靠的人家,出去租个房子呢?”
黄秋莹道,“还是在医院里面安全,没事,吃食堂一样,好着呢。”
顾嫣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方成县这样的民风,还是在医院里面住最安全了。 顾嫣沉默地随着黄秋莹的脚步进了她住宿的小院,到了她的屋里,王亚琴已经把门窗全都打开了,后窗户也打开了通风,即便是这样,屋子里也一股潮乎乎的味道。 这一排房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盖的了,里面的地面都是青砖铺的,墙面也是石灰粉刷的,好些地方的墙皮都脱落了。 黄秋莹睡觉的床都没有靠墙,特意拉开了一条缝,即便是这样靠墙的那边的褥子上还有掉下来的白灰。 王亚琴把黄秋莹的被褥全都拿出去拍打了一遍,她们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重新铺床。 “亚琴别收拾了,快来吃饭吧。”
王亚琴从床上下来了说道,“这被褥得常晒,屋里这么潮湿,时间长了皮肤容易长皮肤病。”
“没事,我是大夫,我还能让它长皮肤病吗?”
黄秋莹招呼顾嫣与王亚琴吃饭。 这间宿舍统共二十个平方,除去床写字台,柜子,黄秋莹的活动区域并不大,三个人将就着把晚饭吃了,王亚琴单独给黄秋莹开了个鱼罐头。 黄秋莹让顾嫣与王亚琴一起吃,两个人谁也没有夹一口。 “小黄,我们明天不走了……” 顾嫣话还没说完,黄秋莹便道,“我明天要下乡,你们明天一早就走吧,别在这了。”
“下乡做什么?”
王亚琴不解地问道。 “义诊去。”
黄秋莹话刚落音,只听外面有人在气喘吁吁地喊道,“黄主任,急诊送来一个的大出血的产妇,是难产。”
黄秋莹立刻放下筷子、馒头站了起来,一边拿她的白大褂一边嘱咐顾嫣,“你们俩累了早点休息不用等我,我先走了。”
一边说着人一边冲了出去。 “喝口水再走!”
王亚琴喊道。 黄秋莹头也没有回。 顾嫣连忙端起茶缸子追了出去,她追出去的时候,黄秋莹已经都快跑到小门那边了,到底没追上。 顾嫣在门口站了站,也没有办法,只好又回去了。 她跟王亚琴对视了一眼,谁也吃不下去饭了,都是一脸的苦涩。 “这里条件太差了。”
王亚琴看着屋里说道,“屋子小点也没事,你看这潮的,艳艳,想个什么办法弄弄呢?”
顾嫣郁闷地说道,“这院子里树多,太阴了,阳光照不进来,想要不潮,得下面铺塑料布重新磨一遍,墙面得全部刮掉,用水泥重新磨,三两天地弄不完,前提条件是房顶不漏雨。若是房顶漏雨,重新弄了也白搭,”她看了看门窗苦笑道,“你看就这门窗,雨稍微下得大一点,就能从缝隙里冲进来。”
他们这一排宿舍前面都没有厦子,很容易往里面打雨。 “这又不是住三天五天的,这种条件怎么行吧?咱们自己掏钱修一下,医院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这一排都是支援队过来支援的,搞特殊让别人怎么看秋莹?”
顾嫣叹了口气,“这儿民风也不行,不然出去租房住也应该比这里好。”
“就是,这里人太差劲了。”
王亚琴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回去打听打听看看谁家有方成县的亲戚,问问能不能寻摸个合适的房子呢?”
顾嫣正在和王亚琴商量着,门口闪过宋青书的身影,“黄主任是不是被人叫走了?”
他站在门口伸头说道。 “是啊。”
顾嫣出去了说道,“她一直都这么忙吗?”
“我们来的这些大夫中就属于她的工作不好干,经常忙半夜。”
顾嫣心中发沉,“宋大夫,您要捎什么东西回去,您都装好吧,把地址写给我,我给带回去。对了,您可以问问其他人,有要捎信回去的,我一并都给捎回去。”
这帮人在这支援都太不容易了,顾嫣帮人捎东西、捎信回去,还得挨家送,可能要费事一点,但是能为这帮人做点事情,她也高兴。 “行,谢谢了啊。”
宋青书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宋青书又来了,他让顾嫣带回去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多是一些干菜什么的。 宋青书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是他托人在这买的,比较便宜,送回家里去,家里能省点菜钱。 小伙子倒是很实在,他直言,若不是为了每个月能多给五十块钱的补贴,他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不仅宋青书带了东西过来,陆陆续续的还有其他的大夫过来送东西、送信让顾嫣帮忙送回去的。 通过与他们交谈,顾嫣得知他们来这里支援,要么是为了补贴,要么是为了回去好升迁,像黄秋莹这种很单纯地就为了做点事情才来这边的,几乎没有。 顾嫣这次没有大方,她们带来的东西,她没有往外拿一点,黄秋莹在这里太不容易了,她要把那些好东西统统留给她。 顾嫣与王亚琴一直等到十点黄秋莹还没有回来,顾嫣和王亚琴把门一关,问清楚妇产科在哪里,直接过去找她了。 方成县的县医院,都是平房,跟市里的医院根本就没法比,妇产科就是一排跟黄秋莹住的那一排宿舍似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排房子前面有厦子,用玻璃罩了起来,地面也都是水泥地,条件能比黄秋莹的宿舍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