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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耸了耸肩。“说好了是交易，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说着，林染已经起身，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她不想在这个难闻的包厢里多待一秒。顾衍城似是早有预料他们会谈崩，默默起身，跟随着林染，像个尽职尽责的护花使者。“林染，你等下！”
陆辞忽然站了起来，往前踉跄两步。大概是酒精带给他了眩晕感，陆辞的腿磕在了茶几上，撞出了极大的响动。可他就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径直追了上来。“秦乙乙以为我和王雪梨有关系？”
林染一脸古怪地看着陆辞，感觉他在逗乐。怎么就是秦乙乙以为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好吗？于是，林染看向顾衍城，“他什么意思？敢情他想抵赖？”
顾衍城摇头，似是不想掺合这件事。“我跟王雪梨，清清白白！”
陆辞郑重其事地道。“呸！”
林染在心里啐了他一口，表情严肃。“她混到今天的地步罪不至此，衍城，我没说错吧？”
陆辞话锋一转，矛头转向了顾衍城。顾衍城淡淡看着陆辞，“你醉了。”
林染也觉得现在的陆辞不理智。清醒状态下的他，怎么可能说这么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王雪梨对我的意义，而你，完全不顾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陆辞惨笑着，状态有些癫狂。如果顾衍城也喝了酒，林染敢保证，下一刻，他们两个就能打起来。还好，顾衍城依旧冷静自持，还在跟这个自闭的醉鬼讲道理。“同样的话，你该问问王雪梨，她做事情之前，有没有顾及我与你的关系。”
林染挑眉，心中暗暗对顾衍城又多了几分了解。原来，这男人也不是全然不会沟通，从前可能只是单纯地对她没有耐心罢了。“既然王雪梨对你那么重要，你好好跟她在一起就好了。请你放过乙乙吧！”
林染真诚地道。“秦乙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以为她是谁？”
陆辞气愤地道。林染冷笑地看向顾衍城，嘲讽的道：“瞧瞧，你还说他喜欢乙乙，我看他就是太自信了，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愤怒也不过是因为乙乙逃掉了，让他失了面子而已。”
顾衍城把她拉到怀里哄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面前的一对臭情侣，陆辞额角的青筋根根分明。“你们，给我滚！”
陆辞突然暴怒道。林染懒淡地抬了抬眼皮，“你以为我想看见你这张面瘫脸？我今晚能来，也不过是给我男人面子。”
说着，林染拉着顾衍城便往出走。陆辞嘴唇抖动，在他们离开之间吼道：“滚，全都滚！你秦乙乙算个什么东西？没了你地球照样转！”
关上包厢的门，里面传出了酒瓶碎裂的声响。林染狐疑看向顾衍城，“陆辞疯了？”
“差不多。”
顾衍城不在意地道。林染实在有些看不懂陆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或许，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以为乙乙舍不得离开他。”
林染冷嗤一声道。忽然，顾衍城把林染扣在了怀里，紧紧的，让她瞬间就有些呼吸困难。“你们女人，真狠心。”
顾衍城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有感而发，语气显得很弱势，好像林染欺负了他似的。林染僵了僵，继而回抱住了顾衍城。现实很残酷，她没法给顾衍城任何承诺。如果将来的某天，他们注定要分开，那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至少他们现在，是愉快的。这天早上，林染接到了杜明月打来的电话，约她见面。至今为止，林染对杜明月的感觉依旧很好，没有拒绝她，很给她面子地爽快答应了。咖啡厅里，杜明月客气地与林染寒暄了几句，渐渐进入正题。其实来之前，林染已经做好了，被杜明月甩一张支票，让她麻溜离开顾衍城的心理准备。而事实上，杜明月也确实拿出了一张卡给她。不过，出乎意料的，杜明月提出的并不是要他离开顾衍城，而是请她做几个香囊。“染染，爷爷已经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睡眠的缺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身体。你看……”林染素手抬起，将面前的卡推了回去。“阿姨，我不缺钱。”
杜明月笑容僵了僵，继而把卡收了回来。“顾老先生睡不着可以吃药试试，对身体影响不大。”
林染看在杜明月的面子上提醒道。杜明月叹息道：“吃过了，前几天还算管用，渐渐的就不行了，吃了药也睡不着。”
林染耸肩，表示自己仁至义尽。至于香囊，想都别想。杜明月看到她这态度，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心里很清楚，林染有理由拒绝她。她今天约林染出来，也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万一林染看着她的面子上答应了呢？临分别的时候，杜明月突然道：“小染，妈妈希望，你跟衍城能好好地在一起。”
林染愕然愣住，缓缓回头，看向杜明月，不解地道：“我生不了孩子的。”
杜明月笑了，“都什么年月了，小染，你可别把我跟爷爷的旧思想联系在一起。况且，就算你们有孩子，也不跟我姓，我可不在意。”
杜明月说得真诚，让林染心中一阵感慨。她最终朝杜明月甜甜地笑了笑，“妈，谢谢。”
之后，与她挥手道别。杜明月看着林染的背影，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喃喃地道：“好孩子，苦了你了……”离开之后，林染的心情突然就有些低落。她又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个宝宝。给她引产的医生说，本来孩子很健康，是个男孩儿，已经成型。每每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眼热想哭。顾衍城进门的时候，步履有些焦急。“我妈是不是找过你……你怎么哭了？我妈欺负你了？”
顾衍城连忙上前，把软软的仿佛哭得没有力气的林染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哄。“别怕宝宝，一会儿我就回去帮你骂她，帮你把受到的委屈都骂回来！”
林染哭着哭着就笑了，“顾衍城，你这个不孝之子！”
可此刻，她的心里，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