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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站在门口迟疑了。正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听到了华老的声音。“染染,你进来。”
林染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师傅,而在他的身边,坐着霍云起。所以,这个局,是顾老组的?他还真是能屈能伸,也难怪稳坐顾家家主这么多年。林染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坐在了华老的另外一边。酒过三巡,顾老适时将话题引入了霍云起的身世之上。于是,顾老像是讲故事一样把当年的事情讲了一遍,引得在场宾客频频点头。林染则实在佩服顾老编故事的本事,愣是把霍翠莲的卑鄙行径美化成了一个识大体,为爱默默付出一切不求回报的傻女人。顾林若泉下有知,一定会从下面爬出来,将他的老父亲毒打一顿!“华神医,我们家与染染家本来是有婚约在先的。如今两个孩子又是情投意合,我们不如成全了两个孩子,你看如何?”
华老放下酒杯,呵呵笑了两声,并未发表意见。林染则从始至终没给顾老一个正眼,她只低头小口吃着美味佳肴,优雅淡定。顾老的话被华老一笑置之,搞得他有些尴尬。其他宾客立刻捧场:“我看小霍与小澄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是啊!这就叫好事多磨,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时,林染忽然道:“顾老先生,您岁数大了,记性可能稍有些欠佳。那么让我来帮您回忆一下我曾经做你们顾家媳妇三年的点点滴滴。”
果然,此话一出,这次改成在场宾客尴尬满脸了。今天能给顾老请来参加晚宴的,自然全都是他的拥护者,对于顾家的事情自然也清楚。顾老面不改色,微笑道:“染染,当初让你嫁给衍城,实在是委屈你了。衍城那孩子被我惯坏了,脾气确实有些差。所以,我想弥补你。”
林染已经开始在心里为顾老鼓掌了,真是个老狐狸,这张老嘴可真是会说的很。林染也回以礼貌微笑,道:“您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您一直教育子孙后代要从一而终,我一直谨记您的教会。所以,与顾衍城分开之后,我并未打算再找伴侣。”
此话一出,顾老的胡子不自觉抽了抽,而一旁的宾客则面露唏嘘之色。林染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映射顾老的晚节不保,他们这些“顾老党”又怎会不知?但是,顾老的大腿还得继续抱,没办法,他们也只能当没听出来。这时,华老适时开口,“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谈完,那我和我的小徒弟就告辞了,感谢款待。”
说完,华老便起身,林染紧随其后,乖巧地跟着华老,准备离开。霍云起起身,对脸色极差地顾老道:“我去送送华老和小染。”
顾老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不好发脾气,只得阴沉着一张脸道:“去吧!告诉林染,我希望她好好考虑考虑,别不识抬举。”
霍云起没有应声,转身便离开了。这时,有人给顾老支招道:“我看云起一表人才,跟那位澄小姐也很谈得来,顾老,您是不是太心急了?”
“是啊是啊,说不定过一阵,两人自己就走到一起了。”
“若是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哈哈哈,您就不用操心了。”
顾老听到大家的建议,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至少那位华先生看在云起的面子上亲自来了,我们云起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除了他,恐怕没人再能请动这位神医了。至少,顾老再次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多亏了云起啊!霍云起追了出去,送华老和林染上了车。三人很默契,谁都没有提包厢内发生的事。“华老,您辛苦了。”
霍云起诚挚感谢道。华老先生微笑地颔首,之后,车子发动行驶离开。林染从后视镜看着霍云起的身影,叹息道:“大哥选择回到顾家……也着实不容易。”
华老笑眯眯地看着林染道:“不错,我们染染长大了。”
林染被华老夸的有些脸红,道:“师傅,您不嫌我在长辈面前没大没小吗?”
“对待顾家主那种人,你不需要谦卑,更不能软弱。师傅就坐在你旁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华老严肃教育林染道。林染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湿的。她在心里万分感激师傅对她的偏爱和维护,毕竟,师傅就是继外婆之后,她唯一的亲人。“师傅,谢谢您!”
林染真诚地感谢道。华老又笑了起来,“傻孩子,跟师傅还这么客气。”
顾衍城坐在昏暗的包厢里,与陆辞安静的喝酒。包厢外的一切嘈杂,仿佛都与他们无关。忽然,顾衍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渐渐的,眉心微蹙。“那华老是什么态度?”
陆辞听到这个名字,抬头看向顾衍城,看到他的表情越来越冷,直至挂了电话。“怎么了?”
“老爷子组了个局,把华老和林染请去了,想让霍云起跟她联姻。”
陆辞淡淡道。陆辞嗤笑了一声,“老不休。林染没同意吧?”
“嗯。”
顾衍城对此,并未有一丝担心。就算林染对霍云起真的有意,也不会为了他再搅进顾家的漩涡中。所以,顾老这一步棋,是绝对走错了。现在,顾衍城反而安心了许多。陆辞怜悯地看了顾衍城一眼,道:“你打算怎么办?”
“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顾衍城淡笑,“劝你看好秦乙乙,毕竟,她现在是孕妇,情绪很容易不稳定。”
陆辞皱眉,“她不相信我,我看起来,像是很花的男人么?我感觉你才像。”
顾衍城原本还打算否认的,听到他的后半句,脸顿时黑了下来。“人不可貌相,况且,你跟王雪梨鬼混的那段时间,周围全是女人,你别忘了。”
顾衍城没好气地道两人明显就是“来啊互相伤害啊”的架势。最终,陆辞放下酒杯,往身后地沙发一靠,瘫在了那里。“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她凭什么,不相信我?”
陆辞将“凭什么”三个字,咬得极重,就仿佛是抓住了秦乙乙的什么把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