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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是第一次知道金澜城之中的武者如此绝情。视人命如草芥。至于紫晓灵说的其他话,丘凌风已经都不记得了。因为,他记得这一句就足够了。“师姐,这种事情,你让我如何不生气?”
丘凌风语气平静的说道。紫晓灵显得更慌了,摇头哭道:“师弟,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好不好?”
“不然我还能用什么语气。”
丘凌风冷冷的道,语气之中没有一丝感情。“形守村的村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为什么要说放弃就放弃,生命可不是一个物品,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丘凌风说道。紫晓灵连连摇头,哽咽说道:“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知道你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但是我们必须这样做。”
“必须?什么叫做必须?”
丘凌风气的脸色涨红,说道,“你让我明知道那些村民会死,却还要视而不见,假装无能为力吗?紫晓灵,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啊……呜呜呜……我也不想,我也不想这样。”
紫晓灵听着丘凌风的话,眼眶发红,哭着道。“既然你也不想,那就让这些人,活着到金澜城!”
丘凌风开口道。“不可能!”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丘凌风扭头看去,发现紫忆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不可能?凭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丘凌风看着她,开口说道。“因为,金澜城外流民区的环境,不允许突然出现这么多流民。”
紫忆早扫了一眼紫晓灵,说道。看样子,这个恶人只能由她来当了。“就因为这一点,你就要这么多生命弃之不顾么?你们这样做真的太自私了。”
丘凌风走了过去,冷冷说道。“太自私?”
紫忆早露出一丝笑容,道,“我们自私,你难道就不自私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你为的是形守村上万人的生命考虑。“但我要告诉你,我们同样是为了金澜城数百万人口,以及城外流民区近十万人的生命考虑呢?“形守村人口数量太多,对于城外的流民区来说压力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酿造出严重的后果。“为了金澜城考虑,做出必要的牺牲,是绝对的。“别把自己想的多高尚,你我一样自私。“我告诉你,这不是你能作出选择的事情,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说完,紫忆早推开了丘凌风,走到了紫晓灵身旁,替她擦起了眼泪。丘凌风退了几步,站在了原地。听着紫忆早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你我一样自私。丘凌风是为了形守村村民的利益着想。紫忆早等人是为了金澜城居民的利益着想。在双方的视角看来,对方都很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大局。“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是要视而不见,还是要被这些村民被害死。”
紫忆早说完,带着紫晓灵离开了。丘凌风看着紫忆早两人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语。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无能为力的绝望。如果紫晓灵等人不告诉他这些事情,他或许还不至于此。但是,如果不告诉他这一点。丘凌风很有可能会救下被放弃的那一部分的村民。九月正午的阳光,映在丘凌风身上。可他依旧觉得浑身冰冷。“就因为弱小,所以该被舍弃么。”
丘凌风最后有些丧心病狂的释然一笑,甩了甩头道。最终,丘凌风也没有再去找紫忆早。正如她所说的,两人没有什么不同。都很自私。他无法反驳紫忆早。因为两人的立场不是对立的,而是相同的。所以,两人都没错或者两人都错了。什么也没有多说,丘凌风离开了议事大厅。紫忆早带着紫晓灵来到了议事大厅后面,说道:“表妹,你既然不想当这个恶人,可以让其他人来说,何必要搞的自己难受呢?”
紫晓灵摇了摇头,道:“我怕其他人来说,会让师弟他误会的更深。”
紫忆早微微一叹,抱住了紫晓灵,道:“也是苦了你了。”
回到铁匠铺后,张大牛有些疑惑的问丘凌风:“凌风,你师姐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么?怎么没回来了?”
“师姐,她……家族的人来了,这次从金澜城来的高手,全都是她家族的人。”
丘凌风犹豫了一会后,说道。“原来是这样。”
张大牛点点头。“张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丘凌风说完,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丘凌风无力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将来村民各种惨死在眼前的画面。要他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根本做不到。可他若不这样做,紫家的人也会千方百计在路途中让大部分的村民死去。甚至,搞不好还会引起金澜城居民的众怒。一起承受这个后果的,不只是他,还有流民区的流民,或许还会有身为六大家族之一的紫家。纵使对于流民区的流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丘凌风还是不想牵扯到无辜之人的。虽然有些人的确该死,但是有些人不该陪着一起去死。一手扶着额头,丘凌风头疼不已的在床上辗转反侧。紫忆早将这个选择,丢给了丘凌风。一边是数百万金澜城居民,一边是形守村上万村民。不论选择了那一边,都是自私的选择。“靠,为什么非得要我做出这种选择。”
丘凌风抱着头,骂道。虽然他很想说一句,我全都要。但是,现实可不会给他这么多选择。他,只能选择一样。是选择救人引起金澜城居民众怒。还是选置形守村村民生死于不顾。这,只能是一项单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