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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秦镜语一听,当场愣住了。 “你说的,可是昨日那个夹着嗓子说话的女人?”她求证道。 “噗嗤~”殷启舟被秦镜语的形容逗笑了,“不错,就是那个说话夹着嗓子的女修,沈茸茸。” “可她不是那个渣男大师兄的女人吗?怎么又勾搭上了别人…”秦镜语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止住了话头。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谷金莲,一脸的尴尬。 糟了,忘了谷金莲喜欢那渣男了。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得被他拿剑指着脖子了? 秦镜语这边正忐忑着呢,那边的殷启舟却像是火上浇油道:“秦镜语,不得不说,你眼光不错啊!至少比某些人的眼光好多了。” 他说着,还特地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谷金莲,不嫌事大地继续道:“那白铭彦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与他凑在一起的沈茸茸又能好到哪里去? 也就某些人眼瞎,任凭别人如何劝说,就是看不见事情的真相!” 他这话说的,让秦镜语听了,感觉很是膈应。 这个姓殷的也真是的,他想说什么就说呗,何必扯上她。 也不知道谷金莲待会儿会不会气得在她身上多戳几个窟窿眼。 就在秦镜语内心腹诽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谷金莲,却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原地。 看着对方那高大而又寂寥的背影,秦镜语有些不解。 她转头看向殷启舟,想要问问谷金莲这是怎么了。 结果却在殷启舟的脸上,发现了与她如出一辙的疑惑不解。 看样子,殷启舟也不知道。 既如此,那她也就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不过,谷金莲既然没有因此而发火,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不会拿剑戳她脖子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得跟着谷金莲走。 毕竟相比较时刻想着讹她、吓唬她的殷启舟来说,谷金莲对她还是挺好的。 秦镜语思及此,便果断小跑着追上了谷金莲。 殷启舟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不轻。 但想了想,还是跟着走了。 …… 一回到谷金莲的住处,秦镜语便将那枚录影石交给了对方。 谷金莲脱下斗篷后,接过了那枚录影石:“谢谢你,秦镜语。你没受伤吧。” 秦镜语看着一脸惨白还不忘安慰她的谷金莲,心底蓦地划过一丝暖流。 她冲他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倒是你看起来伤得不轻。” “无妨,我已服用过疗伤的丹药。待会儿运行几个周天,吸收一下药力,便能痊愈个差不多了。” 谷金莲边说边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掏出了几包东西和一个粗胖的竹筒:“白日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杂,我都忘了把这个给你了。” “这些都是什么?”秦镜语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一些点心和鲜汤。是我们门内膳食堂,专门准备给人灵境尚未辟谷的弟子们三餐食用的,你快些吃吧。”谷金莲将东西放在了床上的小几上,哑着嗓子道,“今晚我去隔壁打坐疗伤,你吃完东西,就赶紧歇着吧。不用给我留灯了。” “奥,好的。那你赶快疗伤去吧。” 秦镜语一听这里面装的是专门给修士食用的点心,哪怕感觉不到饿,也还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谷金莲捕捉到了她这个小动作,没有揭穿,只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秦镜语竖着耳朵,听到他进入隔壁房间后,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包点心。 她揭开了裹住点心的油纸,朝内看去。 “呃…” 这毫无任何美感与香味的软踏踏的青黄色糕点,确定是仙门中人的弟子们食用的吗? 怎么感觉让人生不起一丝食欲。 “难道内里独有乾坤?” 伴着这个想法,秦镜语伸手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入了嘴中。 “唔…” 失策了。 原来这块糕点的青黄外表,就已是它的高光部分了。 其他的,已经连“一般”也比不上了。 不是说仙人们吃的,都是一些世间罕有的香醪嘉馔吗? 为何她吃到的第一口仙家饭,却是这般难以下咽? 难道这苍玄宗的厨子不行? 还是厨房的采购以次充好? 亦或者这个世界的饮食,就是这么拉胯? 秦镜语胡思乱想一会儿,便兴致缺缺地将糕点放了回去,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竹筒。 谷金莲说里面是一些鲜汤。 那她要不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鲜”法? 抱着巨大的好奇,秦镜语小口抿了一口。 “嗯…” nice! 出乎她意料的,这鲜汤倒是名副其实地鲜! 不仅鲜,还很提神。 就那么一小口下肚,她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瞬间舒坦了不少。 这让她不由地又记起了岁老仙的那碗绿油油的茶汤。 看来这修仙世界里的汤水类,还是值得期待的。 她又接连灌了一大半,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竹筒。 因为这汤,她身体内的疲乏与困倦也全都一扫而空。 也因此,她突然记起来,自己的明岁镜内还躺着一个女人呢。 “嘶…怎么办?” 她肯定不能现在就把那个女人给弄出来。 要不然不好解释那女人的出处。 但她又必须趁着那女人醒来之前,将对方给带出来。 要不然就暴露了明岁镜的存在。 可这样一来,她就需要尽早把那女人弄出来。 啊,好矛盾啊! “要不…先把她藏在床铺里面吧。 反正谷金莲今晚也不进来了。 只要我锁好门,明日一早,等谷金莲走后,我再将那个女人移到其他洞内。 这样可以先遮掩一段时间。
之后等我有通行玉牌了,我再出去晃悠一圈,假装将那个女人接了回来。 嗯,就这样做!” 打定主意后,秦镜语便进了明岁镜。 那个女人还在昏睡着。 秦镜语上前,使劲将对方抱了起来,默念了句“出”。 不过,在将那女人放在床上之前,秦镜语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了床上。 然后才把女人放了上去。 她这么做,是害怕那个女人身上的血腥味留在床上。 到时候若是被谷金莲闻到了,她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 白铭彦站在沈茸茸的洞府外,望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目光阴狠无比。 他没想到,一向比兔子还要乖的三师妹,竟敢背着他与别的男人苟且。 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已经不能继续留着了。 白铭彦脸色狰狞地一甩袍袖,手中的一枚玉牌便打开了洞府外的结界。 那清晰的“啵”声,传到沈茸茸的耳朵里,当即让她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糟糕,她忘记白铭彦的手中还有一枚她洞府的玉牌了。 当初特意炼制了两枚,并将其中一枚赠予了白铭彦,本是为了方便夜半私会。 却不曾料到,彼时的方便,现如今倒成了一道索命符。 沈茸茸此时是既后悔,又委屈。 后悔的是,早知道她就不惦记洞府内这些东西,直接逃出苍玄宗了。 委屈的是,她与赵松之间,也就今夜这唯一一次。 还偏偏被白铭彦撞见了。 她可真是冤啊。 可不管她如何后悔,如何委屈,都于事无补了。 犯了白铭彦的大忌,她除了尽力一搏,已没有其他法子可选了。 毕竟白铭彦待人一向狠辣。 看看他们的好师父,不也被白铭彦亲手了结了吗? 沈茸茸想到这,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愤恨的情绪。 要说这姓白的平日里小气也就罢了,关键他还短小快啊。 他要是厉害,她又何至于去找自己的舔狗之一? 况且,他除了她以外,还同时跟六师妹、七师妹和十一师妹她们好着。 如此这般,竟还要她为他守身如玉,不觉得自己的脸太大了吗。 沈茸茸一边腹诽着,一边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鞭,屏息以待着。 就在白铭彦打开大门,刚迈步进来之际,她手中的长鞭,便如一条灵活的长蛇,袭上了白铭彦的面门。 “铿!” 可还未触及他的面庞,她的长鞭便被白铭彦提剑格挡住了。 “沈茸茸!”白铭彦怒极大吼了一声。 沈茸茸并未理会,只在他提剑格挡之时,又迅速甩过去了一粒雷暴丸。 可惜白铭彦别的不多,就防御法器多。 当即掏出一只超大号锅盖扣住了自己。 “砰!” 伴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白铭彦的怒喝声也从报废的锅盖内传了出来:“果然是你!” 沈茸茸闻听此言,内心讥讽不已。 这白铭彦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若不知是她,他又怎会一直紧追至此? 遂又是一粒雷暴丸甩了过去。 “沈茸茸!” 白铭彦的怒吼声又从一只茶杯盖状的防御法器中传了出来。 沈茸茸厌恶地瞥了一眼跟个乌龟似的趴在地上的白铭彦,趁机腾挪到了洞府门口。 眼看她马上就要天高任鸟飞了,却不想刚一踏出门口,便遭到了莫大田等人的阻击。 再加上身后的白铭彦,沈茸茸知道自己断无活路了。 但她还想搏一搏,于是双腿一软,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白铭彦梨花带雨地哭泣道:“大师兄,茸茸知错了,您放了茸茸好不好?茸茸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她边哭还边悄悄露出了一小截香肩,企图用美色来争取一线生机。 可白铭彦已对她厌恶至极。 且私心里早认定她就是摧毁第六窝冰清玉幻虫的罪魁祸首,是以根本不为所动。 一剑挥出,便将她的躯体砍成了两截。 莫大田看着地上的尸体,开口问出了一直盘桓在心头的疑问:“白师兄,您是如何确定她就是闯入地下的那个贼人的?” 白铭彦双目赤红地瞥了一眼莫大田,什么也没说。 只脑海中不由地出现了地道内那些雷暴丸爆炸过后留下的痕迹以及那双脚印。 莫大田被白铭彦那一眼,看得心里直惴惴。 他不敢再多嘴。 连忙招呼着周成等人,开始清理现场。 …… 谷金莲将录影石内的影像反复查看了几遍之后,内心那股悲愤复杂的情绪才终于消淡了不少。 他转头瞧着桌案上的不灭灯,静静想了好久。 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拿起那枚录影石,披上斗篷,便朝着殷启舟所在的天青峰疾步而去。 此时的殷启舟正坐在洞府外的一块平坦巨石上对月独酌。 刚喝完一壶,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来时匆匆,却在靠近他洞府时,戛然而止。 殷启舟微微侧身转头,透过稀疏青松的枝杈,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谷老二?”殷启舟以手支着额头,轻声问道,“你来了?” “启舟?”谷金莲听到了他的呢喃,表情有一瞬的惊讶。 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转头望了过去:“嗯,我此番过来是有一些事想要与你商量商量。你有时间吗?” “有啊。”殷启舟软软一笑,看向谷金莲的眸光中似是盛满了朦胧的月光,“无论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有空。” 闻听此言,谷金莲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看向殷启舟,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你喝醉了。那我还是明日
天亮再来找你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我这酒,从不醉人。”殷启舟见谷金莲真的要走,一下子站了起来,“既然你不喜欢我喝醉,那我就永远醉不了。” 话毕,他便朝自己施了一个诀。 倏余,他身上的酒味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既然你有事情找我商量,那不妨移步室内。” 殷启舟走到谷金莲面前,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同时目光随意扫了一遍洞府外的环境,表示外面不安全。 谷金莲看着殷启舟的脸,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选择了迈步进入殷启舟的洞府内。 “我此次来,是想让你看看这里面的影像。” 一进入屋内,谷金莲便直接放出了录影石内的那段影像。 殷启舟见他这般急切,纵是心里难受,也还是端坐于桌案一侧,仔细看了起来。 待到一遍看完,谷金莲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启舟,你看到那些透明如琉璃的单节虫子了吗? 那便是冰清玉幻虫。 是我们谷家的至宝!” 殷启舟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谷老二,此话当真?” “自然。” 谷金莲说着,便从乾坤袋中掏出了那两块陶片递给了殷启舟。 殷启舟接过来,仔细读了起来。 上面的文字十分潦草,一看就是匆忙间刻印上的。 内容也十分简洁。 却句句惊掉人的下巴。 其从三十年前,白龄龄出去历练了一番归来,苍玄宗便突然大肆招收弟子开始,讲述了苍玄宗的一系列秘事。 其中就包括了苍玄宗后山那处地道的存在、苍玄宗的前任掌门并不是真的走火入魔、门内众人的种种怪异举动、所辖凡人城镇的人口失踪案例巨增,以及韩士楚的结道侣诡异模式的开启。 最后,写下这些内容的修士将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一个地点和一种东西。 那就是流玉山谷和冰清玉幻虫。 流玉山谷,其位于苍玄宗、青水观与云天观三座宗门的交界处。 因为山谷内常年弥漫着如同红色玉石一般的浓雾,故而被称为流玉山谷。 谷内长有奇花异草不少,且距宗门很近,故经常被三个宗门作为自家刚入门弟子历练的首选地。 谷金莲与殷启舟第一次历练的地方,便是流玉山谷。 而冰清玉幻虫,其作为谷家至宝之时,主要吞食人的梦魇,以此产生滋养神魂的魂丝。 但若是吞食了其他的东西,比如血液等物,便会喷出可以制造幻境的幻气。 写下这些东西的修士就推测,那流玉山谷某一处的雾气,定是冰清玉幻虫吐出的幻气。 那里肯定有韩士楚等人极力遮掩的秘密。 …… “竟是如此……难怪呢。” 殷启舟将陶片递还给谷金莲后,说了这么一句。 “难怪什么?”谷金莲不解道。 殷启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另一件陈年旧事:“谷老二,你还记得六年前,王师兄他们外出历练,却不幸在一个平凡小村庄集体失踪的事情吗?” “自是记得。”谷金莲点了点头,“你不还调查了将近一年吗?后来还把调查结果告诉了我,说什么王师兄他们是中了一种虫咒,看什么都是假的,就好似他们自己给自己制造出了一座幻境似的。当时我听了,还取笑你来着…” 说到这,谷金莲蓦地顿住了。 倏余,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殷启舟道:“难道那虫咒,就是冰清玉幻虫?” “现在看来,极大可能就是它了。”殷启舟严肃地下了这个结论。 谷金莲一听,整张脸一下子严肃无比。 他静静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看向殷启舟道:“若果真如此,那我们明日恐怕需要走一趟流玉山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