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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被吼得说不出来话，觉得丢人，也觉得委屈。
过去这一年里，程贵川没有任何消息，家里大小事全靠她一个人来，没有钱，两个孩子到了读书的年纪没钱，公婆不管他们的死活，她带着两个孩子都快累死了。
程贵川进城的时候她去娘家借了一些路费和生活费，直到现在都没还清，她遇到事回一趟娘家，父母和弟弟都问她贵川有没有消息，她都不知道怎么说。
之所以愿意过来找他，丢这个人，既是因为蒋秀珍的话，也因为想让程贵川拿点钱，把之前在娘家借的钱还清，给两个孩子读书，她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大夏天的，程贵川在里面打牌，周敏带着两个孩子就站在外面，直到牌桌上的事结束，程贵川这才看了她一眼，“阴魂不散！”
他走在前面，周敏带着两个孩子走在后面，回家后让两个孩子躺下睡觉，去灶前生火给他做饭。
下了面，煎了个蛋，程贵川嫌弃家里条件不好，蚊子多。
一模柜子上一层灰，骂周敏，“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屋里一股屎尿味，蚊香也不买，全是蚊子，你看看，咬得我身上这么多包……”
周敏拿了两捆谷草装在铁盆里，熏点烟试图赶走蚊子，蚊子倒是赶走了，屋里一股浓烟味将人包裹住，程贵川熏得咳嗽，简直喘不上气。
周敏抱着一碗面让他吃，程贵川叹气，回到家就这个条件……
他吃面，周敏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男人许久不在家，她平时忙死累活的赚不到多少钱，大多数时间都累，躺在床上就想睡觉，突然间男人回来了，心里踏实。
程贵川吃着吃着，闻到客厅里一股卤菜的味道。
这一问，得知周敏这一年里到处卖卤菜，赚了点钱。
当即问她，“能赚多少钱？”
周敏摇头，“没什么钱，孩子读书都没钱去报名，到年纪了。”
程贵川又问，“卤菜呢，有没有？”
有是有的，但舍不得吃，留着去卖。
“拿过来给我吃点。”
程贵川嘴馋，想吃，周敏犹犹豫豫的，还是拿给他了，程贵川吃得多，啃了一大块，周敏在边上看得咽口水。
就算是给孩子们解馋，她也不敢一下就给这么多，吃完了拿什么卖？
吃饱喝足往床上一躺，程贵川抓着周敏行房事。
完事后程贵川躺在床上抽烟，周敏则是躺在他边上，跟他说这一年多日子辛苦，问他怎么不写信。
程贵川解释，“写信要钱，打电话要钱，哪有那么多钱？”
“你不是说城里好赚钱吗？”
好赚钱归好赚钱，但花钱的地方也多，程贵川在城里跟一个有夫之妇好上了，那女人叫马艳艳，男人常年在外地打工赚钱。
她穿着旗袍，大头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左边眉毛上一颗痣，跟豌豆一样大小，别有风情……
他搞马艳艳，马艳艳搞他的钱。
每次都提醒自己，这种女人骚的很，就是专门趁着自己男人不在，骗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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