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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
“是啊，他就敢了，他不仅敢，他还逼我摁手印，拿了六千，让还八千，还把家里的谷子玉米搬走了，我们家要完了，全都要饿死掉了！”
“我……我叫上贵全和贵云去收拾他！叫上贵志也去，妈的！还没王法了！”
“贵全去城里进厂了，贵云也去了，贵志跟师傅学装铝合金。”
几个堂兄弟都有事情做，都在赚钱养家，不再是以前跟他程贵川一起混社会的二流子了，不是他一声令下就是一个铜锣湾的天下了。
人家都在生活，只有他程贵川以为自己还是家里的老大，喊一声兄弟都要围着他转。
他这个老大不过是空有其名，背后一兵一卒都没有。
看钱说话的年代，他的丑事传遍了，都骂他是个没出息的。
程贵川听闻三个兄弟都上班了，嘲讽道，“打人有什么出路，打工人一辈子就是打工的，赚那么点钱赚得没尊严，像狗一样朝着人家摇尾巴，我看不惯。”
“是啊，你清高，你了不起，现在狗都看不起你！”
程贵川好面子，听不得周敏说话打击她，他指着她的鼻子，“你别逼老子，你再敢阴阳怪气你就滚！”
“滚就滚，再见！”
要走，程贵川拽她回来，“是不是偷人了，是不是偷人了？死婆娘。”
将周敏拉过来直接一甩，人栽倒在地，周敏也没了反抗的力气，打就打吧，有本事把她打死！
很快的屋里传来周敏叫天的哭喊声，周边住的几乎亲戚，没一个过来拉架的。
蒋秀珍也听到了动静，先是从椅子里站起来，而后又坐下，动了动薄唇。
“打打长记性也好。”
“给她长记性……”
程贵川没别的本事，赌博也十有九输，唯独把本事用在打女人身上了，他知道怎么打能让她疼，知道怎么打能让她发出求饶的声音。
周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梁都是肿的，半张脸浮起来了，眼睛也跟被蜂子哲了似的。
程贵川一样，像个猪头，更觉得周敏配不上他了。
“拿点钱给我。”
他翘着二郎腿，两个孩子吓得缩在墙角，周敏流着鼻血，奄奄一息。
“拿点钱给我，我去打牌，赢点钱回来……”
周敏望着他，喃喃道，“没钱。”
“没钱你还买了肉，骗鬼啊？”
“没钱。”
周敏头昏眼花，程贵川一脚踹过去，踹在她小肚子上，“家里不可能没钱，没钱你们怎么活的？给不给？”
“真的没有。”
程贵川硬的不行，又软了下来，“哎呀，我不是要用钱，我是去给你赢点钱回来，我是用钱生钱！”